灰衣男子走進木屋內,木屋內還散發着奇怪的味道,他臉上略有些不甘。
見漠坊主冷眼掃過來,灰衣男子收起歪心思,恭敬地行禮後說道:
“漠坊主,西碼頭來了一艘大船,是個娘們做主,說是要在此長住。雷驚虎領着大家去打劫,刀子沒動一個,他轉頭認了這個娘們當老大。”
漠坊主臉一黑,啐了一口:“那個蠢貨不是最好唬弄,怎的,那些娘們長得好看?”
豆大的唾沫隨風粘在灰衣男子的臉上,他越發恭敬地笑着說:“好看,一個塞一個好看,聽說跟仙女似的。”
漠坊主剛萎下去的下半身一震,蹭一下站起身子,興奮地站起身:“我帶人隨你一道下山。”
灰衣男子面露難色:
“聽下面的人說,那娘們有些邪門,手上有厲害的暗器,扔在地上瞬間能砸出一個三米大坑。”
“有幾十號人,貌似都是練家子,都帶了刀劍。”
聽到練家子、厲害暗器等幾個字,漠坊主冷靜了兩分,又坐回了椅子上。
莫不是那個山門的出山弟子?如果是江湖人,先避一避,主子們要的貨緊,不能誤了事。
想到這裏,漠坊主面色一正:
“你們盯緊了,想辦法摸清楚這些娘們是什麼來歷!另外,一定不能讓人發現這裏,否則我們都得提頭見主子!”
灰衣男子神情一震:“是!”
漠坊主想到今日出貨急,他還得親自去盯一盯,揮一揮手道:“你去倉庫帶些肉乾,先下山摸清門道。今日還出貨,我還得去盯盯數。”
說着漠坊主率先出了門,他點了一行五人,走往右側山坳拐到下面的高坡地,徑直往下走上半個時辰,那裏隱祕地藏着三百多人,正在敲敲打打。
灰衣男子站在石頭上,直到看到不到漠坊主的人影,又悄悄的從另一條道上拐到木屋處趴在樹叢中。
等了半刻鐘,看着巡邏的人走開了,他疾速閃到木屋後面的窗戶外,輕輕推了推窗,一推就開,果然給他留了窗。
他翻滾進木屋內,聽見裏面小房間,傳來水嘩嘩聲,還有女子輕哄小曲的婉轉嬌音。他渾身一熱,吼急急的,邊走邊褪衣裳,直至精光,推開門,直接跳入木桶內。
“死鬼,啊……”
正是剛剛那名披單衫的女子,她頭靠着木桶往後仰了仰,兩腳撘上木桶上,嘴裏喘着音道:
“你個……死鬼……把我送人了,還……回回來招惹我。”
灰衣男子正賣力地埋首亂啃,聽見女子嬌嗔地質問,他含糊不清地發出:
“那……那是權宜之計,日子……先把日子過好了,將來天下定了……我考了功名……給你請誥封。”
“嗯。”
女子承受着瘋狂的撞擊,輕喃着吐出一個字。
怕外面有人聽見,她咬住嘴脣壓下灼熱的嬌吟,媚眼如絲的雙眸,直直的望着房梁,正有一隻公蜘蛛吐絲結網,結了七八圈,一旁的母蜘蛛這才擺出傲慢的姿態緩緩爬入網中。
她不由得想起暢想了無數回的畫面,她端坐高堂頭戴珠冠,衣披錦帛,呼奴喚婢。
——
西碼頭大樹下,付七七等人正在議事。
“七七姐,咱們的人一共九十六人,雷驚虎那邊二十九人,餘下十人看船,我們得安置一百一十五人。”
“碼頭上檢修好的房子,有二十三間,先預出六間做倉庫,餘下只有十七間,最多安置六十人擠一擠先住下。”
希雨拿着陳管事整理好的名冊,念道。
付七七用過午膳時,已經巡了一遍,離碼頭五千裏處,有一萬多畝乾涸的河灘地,她計劃在那裏建一片院舍。
七七早不見往日嬌甜之態,如今的她行事越發大膽,還帶着肆無忌憚。
這半年,七七悟出了一個道理,明明她誰也沒惹,可麻煩處處找上門,事事陷入絕境危難。不就是欺她們像是手無寸鐵的難民、平頭百姓。
那些個高高在上的“貴人”,存着欺凌弱小的劣根性,見着她們都想踩上一腳,罵上一句。
末世有一句話,叫“落後就要捱打!”
所以,她要變強,強悍讓人望而生畏。
付七七聽完大家的彙報,翻身從樹杆上跳下來,掃了一眼衆人:
“我們這一次走水路一路亮出手雷、炸彈令綠林河匪聞風喪膽,我們才折損不多,安全地到了龍門鎮。”
“我們以爲攻克堅難的第一戰,攻東陽寨,卻出乎意料的好對付,刀未見血。可不見得周邊的部落都是這般好對付,還有一路上跟蹤我們,眼饞我們手雷、炸彈的各路諸侯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。”
“厲害的火藥數量畢竟有限,落後就要捱打,打鐵還需自身硬。我一直跟你們說建軍隊之事,如今也要一併拉上日程。”
鄺小波和希雨等人,一路都在聽七七說的軍隊制,早就熱血沸騰,都重重的點頭。
小昭昭揮着迷你長劍,不甘落後道:“姐姐!我要當女將軍!”
付七七提起她小胳膊小腿,倒掛在樹杆上,“女戰神,練你的臂力!”
小昭昭吐了吐舌頭,練功的同時,不忘豎起耳朵。
付七七把樹上掛的挎包取下來,拿出一疊紙,讓小巖巖念。
核心是“建設家園積分制”、“保衛家園軍事化管理”、“軍隊制建立章程”…
大家雖然聽的懵裏懵懂,有一點聽明白了,這將是他們的家,漂泊近兩年,終於有家了!
不僅有家了,他們還將要翻身農奴把家當,他們能過上不受人欺負的日子!
有糧食、有銀子,未來還有房子分配。
連鄺伯一向埋頭幹活的老實人,眼睛都發亮,蓄着淚水發亮。
核心團隊散會後,個個走路帶風。
付七七一人跳上樹梢,揹着手眺望不知名的遠方,這就是蒼大哥在末世說的能力越大,責任越大。
她會好好的生活在這片異世,建立如末世基地那般希望之城。
遠在武城郡渭河河流段,有一艘漕船,正沿着付七七行走的航線,順流而下。
船頭上迎風而立站着身姿修長的男子,鬢若刀裁、烏眸疑淵,其渾然天成的風姿綽綽如工筆雕刻的一幅冷墨畫。
他正遠眺羣山遠黛,腦海裏閃過一道嬌小的身影正鼓着貓兒眼瞪他,忽地,他臉上綻放一抹輕笑,令背後的山山水水都黯然失色。
北轍走了過來,立在身側道:“主子,還有半月,我們可趕到龍門鎮。”
“好,讓船工加快速度。”
神顏俊姿的男子,正是越君玹,他本該幾個月前出發找付姑娘,回到離原汴城,碰上內亂,幾場仗打下來,耗了四五個月。
回到龍門鎮碼頭上,大家正熱火朝天地搬運物資。
雷驚虎雙手拎着四袋粟米,一張方塊臉上露出的笑意,像個二百斤的大傻子。
旁邊跟着一溜土匪,幹起活來別提多帶勁。
“當家的真英明,付老大家卸下來的糧食,足足兩間屋子。”
“嘿嘿,剛剛發的雜糧饅頭,他孃的真香,就差舌頭沒咬掉。”
這時,一名灰衣長衫書生模樣的男子,帶着幾人,走到了碼頭路口,正跟守門護衛說:
“兄弟,我是東陽寨的三當家,楊廣生。今天來給我們雷大當家的,送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