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顧北辰在劇烈地頭痛中醒來了,他只記得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,然後好像做了一個很羞恥的夢。
他隱約記得夢裏的主角是程禮禮的臉,一切又彷彿特別的真實,可是看着自己完好的衣服以及空蕩蕩的牀,應該,是夢吧。
嘶,嘴角有些疼痛,他摸了摸,好像已經有些結痂了,可能昨天喝醉了磕到了吧。
他洗漱完,剛打開房間門,便看見程禮禮穿着睡衣,打着哈欠,嘴裏含糊地說着,“早啊,老顧。”
看着程禮禮的臉,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,頓時感到有些尷尬,於是說着,“我下去給你做早餐。”然後飛快地逃下樓去。
他站在廚房裏,看着一地的酒瓶,然後給自己調了一杯蜂蜜水,好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。
他努力地回憶着昨晚的一切,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。
飯桌上,顧北辰擡眼看着程禮禮,只見她一如往常地一邊喫早餐,一邊看手機,時不時還被手機裏的視頻逗得捧腹大笑,絲毫沒有反常的樣子。
可是他還是覺得那個夢有些真實,他想要一個答案,“那個,我昨天”可是話到了嘴邊,卻還是無法問出口。
程禮禮一邊將手中的牛奶放下,一邊抱怨道,“昨晚我回家時,發現你喝得爛醉,我費了好大的勁纔將你扶回了房間,你都不知道你喝醉了有多重。”
原來真的是一場夢啊,可是爲什麼會覺得有一絲遺憾呢?我到底在期待着什麼。
“對不起啊,禮禮,昨天喝醉了。”
“老顧,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了,對身體不好。”傷身也傷心。
顧北辰點了點頭,然後兩個人便再也沒說過話了。
喫完早飯後,程禮禮微笑着送顧北辰出了門,可剛一關上門,她臉上的笑意便再也沒有了,只剩下滿眼的淚水。
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,她就止不住的難過,她從來沒有後悔將自己交給顧北辰,她難過的是爲什麼相愛會是件如此奢侈的事情。
她覺得自己病了,她不知道該如何抑制好這份感情。
感情這東西,彷彿就是洪水猛獸,一旦放了出來,便再也回不去了。
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間裏,打開了電腦,開始搜索着一些東西,然後出了門。
來到了一家心理諮詢室的門口,她躊躇了一會兒,還是下決定走了進去。
接待她的心理諮詢師是一位帶着眼鏡的小姐姐,她溫柔地說道,“你好,我叫陸之琦,你也可以叫我琦姐。”
見程禮禮沒有說話,她又繼續問道,“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?”
“我我覺得我病了,好像好像是很嚴重的病。”程禮禮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哦?看醫生了嗎?”
“這不是來看了嗎。”程禮禮打趣道,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牽強。
“你發生了什麼事,願意跟我說說嗎?”
她想了想,咬了咬嘴脣,這些事情憋在心裏已經夠難受的了,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,也不敢傾訴。
她之所以來看心理醫生,是因爲想找到一個能抑制住這份感情的辦法,所以她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,以及自己內心的情感一股腦的全部告訴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姐姐。
聽完了程禮禮的話以後,陸之琦並沒有露出很驚訝或者很嫌棄的表情,反而有一絲絲心疼,她輕輕地握着程禮禮地手,溫柔地說道,“你很勇敢,這份勇敢是很多人都沒有的。同樣地,你也很堅強,選擇一個人承受着這一切。感情雖然不是說沒有就沒有了,但是你要明白,你的這份感情,只能夠沒有。我知道這很難,但是請你相信我,我會幫助你。”
聽到這些話以後,程禮禮便再也忍不住了,放聲大哭,似乎在宣泄着什麼,又似乎在不捨着什麼。
於是,陸之琦走上前輕輕地抱着她,拍着她的背,溫柔地說着,“哭吧,大聲哭出來就好了。”
往後地日子裏,程禮禮每天都樂呵呵地將顧北辰送出門,然後自己又獨自一個人去心理諮詢室找陸之琦。
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過多久,但是她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。
這天,許久不見的傅司南給程禮禮打來了電話,“禮禮,今天有空一起喫個飯嗎?”
她想了想,自己應該找些其它事情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,於是答應道,“好啊,不過地方可不可以由我訂啊。”
“好,五點鐘我來接你。”
不知道爲什麼,程禮禮特別想喫街邊的一家麻辣燙,便帶着傅司南去了。
“你應該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喫飯吧,你別看店小,但是味道真的不錯。”怕傅司南喫不慣這些,程禮禮趕緊說道。
“沒事,你喜歡就好。”
“老闆,來兩瓶冰可樂。”然後對傅司南說道,“來喫麻辣燙其實喝冰啤酒最好啦,但是你今天開了車,那就只有喝冰可樂啦。”
隨後,菜剛一上完,程禮禮便大快朵頤了起來。
望着她大口大口地喫着菜,一臉滿足的表情,絲毫沒有平時那些女的那種矯揉造作的樣子。
傅司南頓時覺得胃口大開,於是將西裝脫下來放在一邊,然後挽起袖口,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。
程禮禮看着傅司南這副樣子,不由得覺得好笑,誰也沒想到堂堂總裁能夠在這街邊喫着麻辣燙。
兩人相視一笑,此時此刻是真正的開心,發自內心的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