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兒,你怎麼回來了?你現在應該在……”白母說到一半,主動停下。
“媽,我是逃出來的。”
“那你還回來幹什麼!你快點走!”白母提醒道。
白月兒道:“媽,我回來是要帶你一起走,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。”
白母突然情緒激動起來,“我不用你管,你趕緊走,晚了就走不掉了!”
“媽!”
“別管我!快走!”
白月兒聞言露出爲難之色。
她只好向許修文尋求意見。
許修文壓低聲音道:“看你想法。”
白月兒想了一下,神色忽然變得堅定。
“我要帶媽媽一起離開這裏!”
許修文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你往後退!”
白月兒沒有問他想要做什麼,立刻往後退了幾步。
許修文又對着木門裏道:“阿姨,你別站在門後,我要踹門了!”
說罷,許修文用力的踹向了木門。
第一下沒開。
連着三下。
木門被踹開了。
白月兒立刻衝進屋內。
許修文也跟了進去。
進屋後,看清屋裏的情況,許修文愣住了。
這間屋子根本不是住人的屋子,就是一間擺放雜物的柴房。
牆角處,地上鋪着一層稻草。
稻草壓的扁平,看起來像是一張牀。
不得不讓人產生一種困惑:白月兒的母親該不會睡在這裏吧?
他的目光很快轉移到屋裏的女人身上。
這是許修文第一次見到白月兒母親。
她上身穿着一件花棉襖,裏面是一件紅色毛衣,下身是一條非常寬鬆的黑褲子。
這身衣服,土的不能再土。
但是女人穿着它,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。
一種長期生活在農村的婦人身上,看不到的氣質。
這裏的冬天,天氣比較乾燥,太陽毒辣。
土生土長的女人皮膚都不會太好。
但是眼前這個女人是個例外。
她的皮膚既不黝黑,又不土黃,而顯得很白。
尤其是她的頸部皮膚,不僅白皙,還十分光滑,完全沒有婦人該有的頸紋。
女人沒有跟村裏的婦人們一樣戴着花色頭巾。
她有着一頭濃密烏黑的秀髮,從耳朵後面別過來,披散在肩前。
白月兒很漂亮。
她的母親當然也不可能難看。
許修文想過白母會很好看。
但是看清白母的長相後,還是微微一愣。
白母面容姣好,一張略顯圓潤的瓜子臉,大眼睛,雙眼皮、鼻子挺翹秀氣,紅薄的嘴脣,我見猶憐。
她真的很漂亮!
而她眼底深處,不經意的流露出的淡淡憂傷,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她經歷了什麼。
白月兒衝到白母面前,激動的道:“媽媽,你受苦了。”
看見女兒,白母笑了。
她笑起來,整個人更顯的溫柔和柔弱。
白母柔聲道:“我沒事,是你受苦了。”
沒有時間給母女倆煽情。
許修文快速道:“阿姨,我跟月兒是來接你離開的,你快跟我們走吧。有什麼話,等離開這裏再說。”
再次聽到許修文的聲音。
白母將目光從女兒臉上,轉移到他的臉上。
白母眼中沒有絲毫驚訝或好奇。
她嘴角淡淡的笑意不減,問道,“你就是許修文吧?”
反倒換成許修文愣了一下。
“阿姨,你認識我?”
白母點頭,“月兒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,我還知道她很喜歡你。”
白月兒聞言,嘟了嘟嘴巴。
她明明告訴過母親,不能說出去。
結果母親還是說了,還是當着許修文的面說。
白月兒突然有些害羞。
許修文回過神來,笑着說道:“阿姨,月兒是我女朋友,我知道她喜歡我,我也很喜歡她。”
白母聞言有些驚訝,轉頭看了一眼白月兒,好像在詢問後者,是不是真的。
白月兒輕輕點了點頭。
白母見狀,臉色更加柔和了。
都說丈母孃看女婿,越看越喜歡。
白母也不例外。
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許修文,但只是一眼,她就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不一般。
他身材挺拔、目光堅毅。
這種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。
而對方不遠千里趕到這裏來找女兒,甚至還要將她一起帶走。
可見這個男人重情重義。
再加上女兒告訴她的那些事。
說明他還很優秀。
一個優秀、有擔當,還重情重義的男人。
哪個丈母孃會不喜歡?
更不要說許修文長得這麼帥了。
只是第一眼,白母便對他非常滿意。
女兒找了這樣一個男朋友,等於有了一個好歸宿。
作爲母親,她替女兒感到高興。
這就不得不提一嘴史嚮明了。
白母見過史嚮明很多次。
但是後者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她的認可。
白母連連點頭道:“好好好。”
連說了三個好字。
可見她對許修文的滿意程度。
如果換做平時,許修文不介意跟未來丈母孃多聊幾句。
但眼下時間緊迫。
許修文不得不再次說道:“阿姨,我們得趕緊離開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。”
本以爲白母不會拒絕。
他的另外一位丈母孃——柳若。
她就是因爲婚姻不幸福,哪怕是鑽後備車廂,也要逃離村子。
白母的婚姻一看就不幸福。
幸福的話,她能被鎖在柴房裏嗎?
結果,白母搖頭拒絕了。
“你們走吧,我就不去拖累你們了。”
白月兒一聽急了,立刻開始勸說。
白母仍不同意。
許修文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。
“阿姨,你是月兒的母親,我和月兒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拖累,而且月兒已經在金陵買了房子,她以後不打算再回這裏。你如果留在這裏,月兒如何放心?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金陵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