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劍仙進門後。
毒女便又裝作青澀宮女，微微低頭站在一旁。
“風姑娘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吳忠賢有些意外。
自從前些日兩人鬧了點矛盾後，已經有快十日沒有說過話了。
每日進出寢宮倒也會見面，只是缺少了打招呼環節。
風竹看了眼房間內的兩人。
皇后娘娘，毒女。
風竹的眼神看向毒女時，微微閃爍，似乎看出了什麼，有幾分深意。
之後看向吳忠賢:“我有事找你。”
吳忠賢明白女劍仙的意思，這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說出來的話。
於是吳忠賢和皇后娘娘打了個招呼，便與風竹出門了。
房間內。
氣氛略顯微妙。
皇后娘娘對毒女怒目而視。
恨不得殺了毒女。
而毒女雖然敢綁皇后娘娘，但卻不敢真的傷害皇后娘娘。
畢竟，皇后娘娘背後可是呂家與大周王朝。
不說大周，單呂家的鐵甲重騎兵，便是陸地神仙也忌憚無比。
房間內最小心翼翼的就是小雀兒了。
小雀兒乖巧的站在一旁，低着腦袋等待大人回來，一言不敢發，只是用眼角餘光打量着呂皇后。
心中想着，這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嗎？真的好漂亮……
………
院落內。
吳忠賢與風竹在一棵參天大樹下的石椅上，相對而坐。
過去了許久，風竹才輕聲開口。
“我的消息，你查的如何了？”
吳忠賢愣了愣，隨後明白風竹的目的。
敢情是來詢問仇人消息的。
他有點哭笑不得。
沒想到兩人的關係惡化到了如此境地。
除了聊公事，就沒有其他話題可以聊了。
“風姑娘，已經在幫你查了。”吳忠賢語氣平靜的說。
這一次他沒有撒謊。
西廠成立也有小半個月了。
吳忠賢交代給西廠的第一件任務，就是監視朝廷裏的重臣，一旦查到有關二十五年前女劍仙家族被滅門的消息，第一時間彙報。
不過目前什麼消息都沒有就是了。
“我沒有催你的意思。”
聽到吳忠賢的回答，風竹輕聲解釋了一句。
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解釋。
或許，是怕吳忠賢誤會？
兩人又沉默了。
這一次吳忠賢並沒有主動去找話題。
如果一直是他主動，那麼他的感情就會變得廉價。
風竹便會認爲這是理所應當。
無論男女，若即若離，欲擒故縱的手段都有用。
風竹的心，此時的確有些亂。
尤其是當她先前進門後，看到皇后娘娘衣着不整的模樣。
女劍仙也猜測到了一些事。
只是她不確定自己猜的是不是準確的。
畢竟那個猜測太過於震驚，
不過，更讓女劍仙心亂的，是吳忠賢對自己的稱呼。
原本那親切的直呼名字，又變回了曾經生疏時，稱呼的風姑娘。
沉默許久。
風竹見吳忠賢一言未發，以爲他生氣了，便輕聲開口:“剛纔那名宮女，她的修爲是一品武者，身份不簡單。你要小心些。”
“風姑娘，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吳忠賢看着風竹，笑問道。
風竹被盯的有些不敢直視吳忠賢的眼睛，微微撇過腦袋，輕聲道:“我只是提醒你，莫要被騙了。”
“我除了願意被你騙，其他人都騙不了我。”
吳忠賢淡笑着。
風竹微微一頓，她聽懂了吳忠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。
但也只能裝作沒有聽懂。
吳忠賢接着說:“你不好奇我和皇后娘娘的關係？”
“不好奇。”
“她是我的女人。”
“……”
風竹轉頭看向吳忠賢，目光似是不可置信與驚訝。
大周皇后，是他的女人？
這……
這怎麼可能！
不過，她眸中更多的卻是一股莫名的情緒。
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情。
以至於風竹在這短短片刻間，莫名心中一酸，有千言萬語，卻說不出來。
不知道爲什麼，心裏堵得慌。
“是嗎……”
風竹只是輕聲呢喃，算是迴應了吳忠賢。
“我還有事，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，風竹便起身離開。
不知何時，她的腳落在了地下。
踩在佈滿灰塵雜草的地面。
一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墮入凡塵。
風竹卻根本沒有去想，爲什麼吳忠賢會告訴她這種事。
就像她一直沒有想過，自己對吳忠賢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。
“風姑娘。”
吳忠賢叫了一聲。
風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，離開了寢宮。
吳忠賢跟了上來。
兩人一前一後。
不知走了多久。
走出了皇宮。
走出了京城。
一路上也無人攔。
風竹的身份無需多言，皇宮禁衛們都認識。
吳忠賢自然不用多說，大內總管。
“我究竟是，怎麼了？”
風竹晃晃悠悠來到一處河流邊。
此時天色漸暗。
從一覽無遺的江邊看去，天邊橙紅的夕陽彷彿就在眼前。
坐在江邊，一雙美足輕輕放在冰涼的水中。
盯着清澈的江水，風竹深吸了口氣，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。
就是心裏莫名堵得慌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她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想法。
每次煩悶，心塞時，風竹總是喜歡找個安靜的地方，獨自發呆。
望着那夕陽落下。
望着那月光升起。
一個多時辰過去了。
她的心情依舊惆悵。
我究竟是…怎麼了？
“夕陽無限好，只是近黃昏。”
“今天的夕陽，真好看。”
吳忠賢來了，很自然的坐在了風竹身旁。
風竹微微擡眸。
“難怪皇后娘娘會喜歡你。”
她看向吳忠賢。
這個太監，真的很有文采。
他隨口說出的詩句，都能與景，與人恰到好處。
恰好此時夕陽落幕，月光照映在湖面。
一如風竹此時那煩悶的心情。
夕陽無限好，只是近黃昏。
這般文采，令人怦然心動。
“風竹姑娘，那你呢？”吳忠賢看着風竹，與她對視。
“我什麼？”
“喜不喜歡我？”
“………”
風竹轉過頭。
沒有去回答這個露骨的問題。
吳忠賢的愛意，她早已回答過了。
吳忠賢不由得嘆息一句。
果然，女劍仙的心是塵封的。
無論怎麼樣都無法打開。
女劍仙不是靠手段能夠攻略的。
吳忠賢決定最後試一下。
他往風竹身旁靠了靠，一隻手輕輕握住了風竹的嫩滑玉手。
“風姑娘，我想和你說清楚我的心意。”
“不論你同不同意，都請聽我說完。好嗎？”
“…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