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裏知道,父母纔是秦記飯店的老闆。
小黑和阿中太厲害了吧?
白手起家,幹出一番大事業。
秦小遊垂眼,望着自己白嫩的雙手。好像……只有他原地踏步,其他人都走到了他的前面,各有成就。同樣是血族,大海唸完了大學,做過幾年銷售經理,閱歷也比他多。
李先生覺察到小朋友情緒低落,握住他微涼的手,低柔地問:“進酒店參觀一下,還是先回家?”
“回家。”秦小遊定了定心神,回握李先生的手,打起精神。
時光不可追,未來猶可期。
人不該沉湎於過去,必須珍惜當下,自信而勇敢地向前走。
司機啓動車子,緩緩地駛離酒店。
酒店門口的侍者見車子毫無動靜,正要上前詢問,哪知兩輛豪車一前一後地離開了,他一臉忐忑,以爲自己服務不周,惹客人生氣了。
“小周,怎麼了?”一個帥氣的中年男子從大堂裏出來,見侍者直挺挺地站在酒店大門前發呆,不禁問道。
小周猛地回神,發現來人是秦記飯店的大老闆,恭敬地道:“徐……徐總好,需要我幫您安排車子嗎?”
徐黔道:“不用,我自己開了車。你在想什麼?臉色這麼差。”
小周汗涔涔,不敢隱瞞,實話實說:“剛纔來了兩輛車,在門前停了半分鐘就離開了,不知道是不是不滿意我的服務。”
由於客人沒有下車的意思,他不敢貿然上前拉開車門。
徐黔道:“原來如此,不算大事,下次注意就行。”
“是,徐總!”小周鬆了口氣。在秦氏,徐總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,從來不會苛責下屬,每次進門都會和他打招呼,久而久之,他在徐總面前混了個臉熟。
忽然想到什麼,小周說道:“徐總,剛纔那輛車裏好像是兩個……外國人。”
雖然車窗貼了膜,車內的情況看不真切,但他接待過無數貴賓,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,可以肯定車裏坐着的是外國人。
“外國人?”徐黔揚眉。
“對,副駕駛還蹲了一隻寵物。”小周想了想,道,“應該是一隻大公雞?”
“公雞!”徐黔微驚。把公雞當寵物養的,他知道的只有一個人。
拿出手機,他撥了一個電話,不一會兒,對方接了起來。
“乾媽,我是小黑,最近有霖哥的消息嗎?”
“小霖?沒有。”
別墅花園裏,保養得當的王春蘭手裏拿着剪刀,慢悠悠地修剪花盆,手機開着免提,嘴裏抱怨:“小霖上次給我打電話是半年前,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孝順了。”
徐黔汗顏:“霖哥職業特殊,不能經常聯繫家人,乾媽多體諒一下他。”
王春蘭用力剪掉一根多餘的枝葉,沒好氣地道:“我早就跟他說過,別當那個勞什子執行官了,天天在外面奔波不說,還危險,錢賺得夠多了,不如回家當大少爺,要不娶妻生子,讓我抱抱孫子也成。”
徐黔一聽乾媽嘮叨,摸了摸耳朵。“那個……乾媽,我有急事先忙,晚上帶琴子和孩子一起去你那裏喫飯。”
王春蘭正說得起勁,結果被打斷了,嘀咕一聲,說道:“行吧,不如把阿中他們也叫上,晚餐我多做一些菜。”
“好的,乾媽!”徐黔應道。
王春蘭掛了電話,繼續修剪花盆,左看右看,不滿意,又剪了一些,越剪越多,最後——花盆裏只剩光禿禿的枝幹。
她放下剪刀,雙手背在身後,搖頭嘆氣。
“夫人,夫人,有客人拜訪。”保姆張雪匆忙地跑進花園。
“客人,什麼客人?”王春蘭皺眉問。年紀大了,朋友也少了,除了兩個義子經常上門拜訪,平時沒其他客人。
“是……是個金髮的外國人。”張雪說。
“外國人?”王春蘭疑惑皺眉。她有外國朋友嗎?不可能!她還沒老年癡呆,記憶衰退了呢!
“有說姓啥嗎?”她問。
“說是姓李。木子李的李。”張雪回道。她也是第一次知道,外國人擁有崇夏國人的姓。
姓李的金髮外國人?
王春蘭突然一拍大腿,激動地往大門跑去,踉蹌了一下,嚇得張雪急忙上前扶住她。
“快!快——快扶我到門口!”王春蘭邊催促邊回頭喊屋裏的老伴,“老秦!趕緊出來,家裏來貴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