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雲閣的夜,其實也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可怕。
擡頭便是星河燦爛,無盡的星光點綴在天空之上,讓夜空看起來比平時要明亮了許多。
朝着海的盡頭望去,水和天似乎連成了一片,海面倒映着星空,讓人根本分不清哪裏是海、哪裏是天。
甚至給人一種海天顛倒的感覺。
這裏的確可以說是所有冒險家必來之地,前提是晚上不能睡覺。
否則的話......白洛身邊這姐們,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在白洛將她放進帳篷之後,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。
原本沾滿了沙子的面容之上,逐漸變得煞白,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。
白洛摘下了她的面具,試着將其平放在了稍顯凌亂的被褥之上。
但這樣也並沒有讓她好受太多,不停抽搐着的四肢,讓她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一樣。
白洛倒也想叫醒她,因爲根據資料上記載,將陷入夢境的人喚醒,同樣也能終止這場夢境。
但問題是......
這丫頭不是自己睡着的,而是作死喫下了白洛的日落果,陷入昏迷狀態的。
自己的日落果有多強,白洛心裏還是有點數的。
就算是他自己,也沒有辦法叫醒陷入昏迷的人。
要不然......賜予她安靜且祥和,還十分深度的睡眠?
默默抽出了自己狼的摧花之路,門板一樣的大劍,佔據了帳篷大部分的位置。
他的白氏物理深度催眠法,可是能賜予目標良好的睡眠質量,興許能幫她趕走奧賽爾呢。
雖說這樣會讓他失去很多有用的情報,但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手下受苦啊。
因此他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大劍,作勢就要拍下去。
但在他大劍即將落下的那一刻,異變發生了。
“嗡——”
一陣奇怪的聲波,迴盪在整個孤雲閣之中。
就連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,也變得不平靜了一起。浪花一陣又一陣的拍打在海岸之上。
若非這孤雲閣有着巖王帝君當年設下的禁制,浪花根本無法輕易入侵到岸上,恐怕這個小帳篷都要被浪花給捲走。
“這是......”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白洛總覺得那陣奇怪的聲響,是某種來自於海底的嗚咽。
或者說哀嚎。
咦?
現在在海底的,好像就是被巖槍鎮壓的奧賽爾吧?
爲什麼它會哀嚎呢?
想到某種可能性之後,白洛再次望向了陷入沉睡的雷螢術士。
原本十分痛苦的雷螢術士,此時卻睡的異常香甜,時不時還吧唧一下嘴,看起來根本沒有剛纔那種難受的樣子。
聯想到自己進入夢境時所經歷的事情,白洛忽然有了一種大膽的想法。
難不成奧賽爾這種入夢能力,是在和孤雲閣中的人類替換感官?
也就是說,由巖王帝君鎮壓在此處的他,被那種痛苦和恨意折磨了千年之久。
爲了不讓自己崩潰掉,他便利用自己的能力,進入一部分人的夢境當中,跟他們進行感官替換,以此達到緩解痛苦的目的。
可惜的是......它這次挑錯了目標。
眼前這個雷螢術士並不是主動進入夢境的,而是因爲白洛的日落果,陷入昏迷狀態的。
但已經被巖王帝君的封印折磨了許久的奧賽爾,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所以和平時一樣,替換了雷螢術士的感受。
結果......
那種感覺,肯定會很酸爽吧?
白洛望着波濤洶涌的海面,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的精彩。
來孤雲閣之前,他的確做下了決定,必須要讓奧賽爾也品鑑一下自己的日落果。
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,他竟是通過這種方式讓奧賽爾品嚐到了日落果到底有多甜。
天意,都是天意啊。
來自於海底的悲鳴,很快就平息了下來。
白洛能夠感受到,四周陰冷的感覺正變得和之前不一樣。
如果說之前是冰冷刺骨的寒意,讓人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。
那現在,更多是海風從龍脊雪山那邊帶來的寒意,是一種能夠被衣物抵禦的寒冷。
噫.......好哥們奧賽爾不會掛了吧?
別呀,白洛可是還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呢。
比如和他媳婦跋掣那些不得不說的事情。
帶着些許的遺憾,白洛靠在了帳篷的邊上,在海浪的嘩啦啦聲,再次沉沉的睡去。
只是這一次睡着之後,已經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進入夢境。
這次,他睡的可比之前香多了。
這是一個完全沒有夢的睡眠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白洛只覺得自己被一陣熾熱的目光給盯上了。
那種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人扒光衣服的感覺,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睜開眼睛之後,他和一雙有着濃厚黑眼圈的眸子對上了。
並且兩個人的距離十分的接近,就差親上了。
剎那間,彷彿時間都被凍結了起來。
三秒鐘之後,兩個人同時低下頭。
額頭抵着額頭,映入白洛視線的,是一雙已經伸進他衣服裏的小手,以及自己那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的外套。
“我覺得我可以解釋。”
黑眼圈裏的死魚眼想要儘可能的釋放自己的善意,可她眸子映射的,卻是白洛那不信任的目光。
好傢伙,心海都沒有這麼大膽,夜蘭都沒有這麼放肆,女皇都沒有這麼直接,克謝尼婭都沒有這麼熱情,摩拉克斯都沒有這麼主動,達達利亞看到說不定都會哭到嘎嘎叫。
你憑啥啊?!
就憑你大嗎?
可你也就比胡桃大那麼一些啊。
頂多也就托馬那個級別啊。
你有啥本錢啊?
沒有絲毫的猶豫,白洛反手抓住了對方的鹹豬手,直接一個過肩摔將其摔到了沙灘之上。
手下?自己人?
但凡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,那都是敵人!!
“Blink!”
這個雷螢術士的反應還是挺快的,在白洛的攻勢來臨之前,就第一時間閃爍到了遠處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,由於經常跟雷螢術士打交道,白洛早就摸清楚了她們閃爍的距離。
所以她剛剛出現在不遠處,白洛早就憑藉她閃爍的方向,提前預判了她的走位,控制着自己手中的鋼絲纏繞了過去。
一隻活生生的雷螢術士,就這麼被他抓住了。
就是這個雷螢術士有點不太正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