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了兩下門,管家很快便從裏面把們打開了。
“少爺,您回來了!”
劉楚玉點點頭,大搖大擺的朝裏面走去。走了兩步,纔想起來還有何田田。
劉楚玉立馬換了一個態度,他跑到何田田面前,笑呵呵的說:“嬸子,不好意思我剛剛忘記啦。你先請。”
何田田看了一眼管家,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。
劉楚玉介紹道:“這是何嬸子,來找我孃的。我娘嘞?”
管家這才明白過來,“哦哦,既然是縣令夫人的客人,裏面請。”
何田田第一次來縣令府,她不敢到處亂看,免得被人發現她是個大老粗,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。
一路走過去,何田田只覺得這縣令府的下人可真多啊。
就這麼一會,她都看到了大概十來個了。
會享受,這被伺候着的滋味肯定特別舒服。
劉楚玉雖然屁股坐不住,可是他還是很有禮貌的陪着何田田在前廳等着。
並且,在丫鬟們端了新茶上來的時候,他還主動的給何田田遞了茶。
遞完茶之後,劉楚玉便坐在凳子上擺弄桌子上的一個綠植。把葉子一片一片的揪下來,樹枝一點點折斷……
前廳裏,都是劉楚玉折樹枝的“啪啪”斷裂聲。
等了好大一會,就在劉楚玉自己都着急,打算親自去喊他孃的時候。縣令夫人終於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之下,姍姍而來。
何田田趕緊起身,“夫人。”
“阿孃你咋纔來。”劉楚玉嘟囔了一下。
縣令夫人看上去有些憔悴,勉強的從臉上扯出一個笑容,“楚玉,這孩子又長高了。”
何田田見縣令夫人情緒有些不對,劉楚玉也發現了。
他疑惑的看向自己阿孃,問道:“阿孃,你這是咋了?”
縣令夫人輕嘆了一口氣,緩緩的坐在凳子上。
“唉……楚玉,你爹病倒了。”
“什麼!”劉楚玉瞪大了眼睛。
何田田心裏也很是驚詫,劉縣令病倒了?怪不得這些日子都不見縣令來餐館裏喫飯了呢。
“總是咳嗽也不見好,都十好幾日了。前幾天還發燒,以爲是得了風寒,大夫開了風寒的藥方。吃了這麼多天都沒好。”縣令夫人憂心的不行,臉上愁雲密佈。
劉楚玉呆不住了,拔腳就走,“那我去看看爹。”
“哎……帶上帕子掩住口鼻,大夫說這風寒傳染的厲害。”縣令夫人不放心的叮囑,又派了身邊體己的婆子跟着一起去。
劉楚玉點點頭,心裏隱隱的擔心。
待劉楚玉走後,何田田才疑惑的問,“縣令大人是不是這陣子太憂心勞累,所以病倒了。”
縣令夫人搖搖頭,“好像也不是,也不知道是怎麼了。以前得了風寒四五日便好了,就這次時日長一些,十來日了。”
她照看了十來日,很多事情都做不了。
縣令夫人突然想到秋衣的事情,有些歉意的說:“你看,我先前催你回來是想跟你說秋衣的事情。這也耽誤了。”
何田田趕緊搖搖頭,“此事不急,哪有縣令大人的身體重要。”
兩人聊了一些,縣令夫人打算等劉縣令身體好了之後。由她牽頭攢個局,把城裏的那些貴夫人貴小姐們都請來,把秋衣這樣好的冬裝賣出去。
臨走時,何田田提議去看一眼劉縣令。
縣令夫人點點頭,也抱着一絲希望。
聽縣令夫說,先前城裏這麼嚴重的瘟疫就是何氏幫着解決的。既然這樣,也許她有什麼好的主意呢。
何田田見到劉縣令的時候,劉楚玉跟劉縣令不知道在屋子裏聊了什麼,離得老遠都能聽到劉縣令的笑聲。
縣令夫人很是感動,眼眶都紅了。
“楚玉跟他爹還是第一次聊的如此開心,楚玉的改變,多虧了何氏你了。”
何田田連連擺手,很是謙虛,“其實楚玉這孩子本性好,先前只是縣令大人對他的要求高了些。父母之愛子,則爲之計深遠。”
“縣令大人如此爲楚玉規劃,也是希望他好。雖然事情沒有錯,可沒有真正發現孩子喜歡的。唉,其實適當降低自己的要求,父母跟孩子的關係會更融洽些。”
縣令夫人聽了何田田這番話,心裏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適當降低自己對孩子的要求……
是啊,他畢竟還是個孩子,實在不該以大人的標準來要求他。
走進屋子,縣令大人便看到何氏的到來。
父子倆的談笑也到此爲止,劉楚玉孩子氣的臉上高興的跟什麼似的。
何田田不好意思的打趣,“是我來早了,打擾到你們了。”
“不早不早,聽楚玉說何氏你來了,我這心裏還想當面感謝你的。無奈我這也病了,只能請夫人代勞了。”劉縣令很是歉意的說。
縣令大人說話帶着濃重的鼻音,就連嗓子也沙啞的厲害。
何田田一時間都差點沒聽辨出來這是縣令大人的聲音。
“你看你這嗓子,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。楚玉,去廚房把熱好的梨湯給你爹端過去。”縣令夫人喊道。
劉楚玉起身,噠噠的跑出去了。
縣令夫人跟何田田在外面的堂屋做了一會,不由得談論起縣令大人的病情來。
“夫人,我看縣令大人這病應該是季節交替導致的。馬上入冬了,氣候比較乾旱,忽冷忽熱的容易着了風寒。”
縣令夫人還沒有說話,邊聽到裏面縣令大人啞着嗓子說:“對對對,府衙裏好幾個衙役陸續病倒了。後來袁師爺也病了,緊接着才輪到我。”
縣令夫人沒好氣的朝裏面看了一眼,“這話你不早點說,還真是能憋的。得虧沒把兒子喊回來,不然他也得病倒。”
“對了,這次楚玉還跟着回去吧,等他爹病好了,我們再去看他。”
縣令夫人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傳染,想把兒子支開離的遠遠的。
何田田有點爲難,“這……不如等楚玉回來,你們問問他的意見吧。”
何田田在心裏估算,估計這個就類似於現代的病毒性感冒一樣。來的氣勢洶洶,讓人病倒的也很快。
但只要堅持下去,其實問題也不大。
劉縣令之所以病了十來日,一是因爲病毒的強度高,二是因爲現在的草藥藥方都比較溫和,沒有西藥藥效快。
想到這裏,何田田便叮囑道:“縣令夫人,府邸裏的人還是每天都喝點薑湯水禦寒,平時注意保暖。縣令大人的病估計也快好了。”
縣令夫人點點頭。
等到天色有些暗黑的時候,何田田便提議要回去了。
縣令夫人雖然很想讓兒子跟着一起回去,可劉楚玉心裏掛念他爹的病情,找了好多個理由硬是不願意走。
大家心裏都明白,也不想戳破小少年的心思。
縣令夫人派了馬車送何田田回家,在天色完全暗黑下來之前,她終於回到了鋪子。
趙小河跟何石頭因爲這一天賣皮蛋,稍微回來的晚了一些,便沒有趕上趙大海的馬車。
兩人今天總共給各個鋪子供貨了四五百個皮蛋,賺了差不多快一兩銀子。
他們心裏都高興的很,因爲回不去,晚上只能去了何田田的鋪子裏歇息。
快一千個銅板裝了好大兩包,何田田見何石頭的錢袋子和趙小河的錢袋子,都鼓鼓的。
飯後,一家人圍在一起談笑說話。
何田田不由得打趣道:“小河,石頭,你倆能把錢袋子都解下來不?掛在腰上不覺得累嗎?”
趙小河跟何石頭這纔不好意思的笑起來,嘿嘿,他們晚上忙完就只顧着喫飯了,都沒注意。
趙言娘不由得感慨:“這皮蛋生意在外面也這麼好做吶?”
這話問的,趙小河跟石頭一時間都不知道咋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