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石頭一頓自豪的說完,還不忘了問,“阿姐呢?俺咋沒看到她,還有丸子,還有俺爹哩……”
好奇怪,今天家裏咋都沒人?
趙小綠便說:“是趙大狗家裏出事了,大家都過去看了。”
“出事了?啥事?”何石頭都不知道趙大狗是誰。
倒是趙小河想到了,“是大狗哥還是二狗哥啊?俺爹也去了嗎?”
趙小綠也是潦草的聽了幾句,不確定的說:“好像都有,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她是不想湊村子裏的這些熱鬧,所以才主動說要留下來照看小明珠的。
何石頭跟趙小河互相看了一眼,齊齊的朝外面走去。
何石頭剛踏出院子門,便又折返回來從腰間解下錢袋子,塞到了趙小綠手裏,“給,這是今天賣的錢你收好。”
六十個銅板,掂量起來還是有些份量的。
村子裏天天都有雞毛蒜皮的事情發生,最無語的就要數趙亭長了。
要是他閒的時候,去主持公道還行。可是他這些日子也要忙着監工蓋房子啊。
所以,他今天被柳氏強行拉來主持公道,趙亭長的心裏是有些不情願的。
耽誤他監工不說,柳氏家的這個事情簡直是太複雜了。
柳氏的家門口圍滿了村子裏那些看熱鬧的老婦女,小孩子們聽不出來什麼道道,就是覺得人多的地方好玩。
何況,柳氏的家門口還停着好幾輛豪華的馬車。
“也不知道俺們村子今年是捅了什麼富貴窩了,這都是啥有錢人啊。”
“院子裏那三位公子哥是誰?長得可真俊俏。”
“哼,俊俏的怕不是那張臉,而是腰間的錢袋子吧。”
圍觀的衆人風言風語,柳氏家裏的笑話這下真是一年都說不盡咯。
趙亭長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,這是柳氏特地搬來的。
柳氏一個當婆婆的人了,哭的眼睛都紅了。事到如今,她即便是想顧着臉面,怕是也顧不到了。
“亭長,您可要給俺主持公道啊。這些個有錢的公子哥,簡直就是拿俺們這些普通的百姓不當人看啊……”柳氏說着,又哭了起來。
趙亭長頓時頭都大了,他趕緊擺擺手,“你先別哭,有事情你要說事情。”
他稀裏糊塗的被拉來,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沒聽全呢。
趙大狗站在一旁攥着拳頭,恨恨的咬着牙,好像在極力的忍着。
而趙二狗則是一臉陰鬱的站在趙大狗旁邊,默默的不做聲。
“先說二狗的事情吧,這次又是咋了?”趙亭長問道。
他的直覺,可能二狗的事情要比大狗的更容易解決些。
柳氏止住了哭聲,啜泣的說:“還不是他去城裏鬼混的原因!如今搞大了人家的肚子,人家要找俺賠錢嘞!十兩銀子,把俺的命賠去那也不值啊。”
說起趙二狗,柳氏一臉的失望。
她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,年紀輕輕的竟然去嫖娼。
她的老臉,都要被這個該死的兒子給丟盡了!
柳氏越想越氣,最後直接沒忍住上前扇了趙二狗兩巴掌,又捶了他兩下。
“你說,你作妖的這個事情你打算咋辦?人家要去官府告你!”
程方和陸予以及李可瀾這三個富家公子哥,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很是不明白。
那胭脂巷子他們可是常去,年紀輕輕的喝點花酒怎麼了?
程方有些戲謔的說:“狗兄你別怕,那胭脂巷子的女人對男女之事熟悉的很。說不定是那女的誆騙你的。她們就是靠這個喫飯的,怎麼可能輕易的懷上孩子?”
“不過我不明白的是,你們家這麼窮,你又沒錢,那女人爲何死賴着你?”
趙二狗怨毒似的看向自己的親孃,他的心裏恨得要死。
要是,要是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他親孃該多好!
向來不會說話的趙二狗,此刻也難忍心中的憋屈。
“阿孃你就知道打俺,從小到大,稍微有一點不順的事情你就打俺。你看俺身上有一處是好的嗎!”
柳氏對於自己的暴力式育娃絲毫不覺得有任何過錯,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趙二狗,眼中含着淚。
“你說我打你?是,我作爲你的親孃,你以爲我想打你?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能惹事!你那個不爭氣的爹何時教育過你們,你們兄弟倆是我一手操持大的……”
說到最後,柳氏也聽委屈的。
她當初嫁給趙三,到底得到了什麼?她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,容易嗎!
趙二狗心裏怨的很,都這個時候了他也不想多辯駁。
程方見趙二狗沒有打理他,還堅持不懈的問:“狗兄,你倒是說啊,你的魅力在哪?”
站在一旁的程桃桃忍不住開口,“什麼魅力不魅力,還不是因爲他打腫臉充胖子,非得跟人家那姑娘說他是什麼富家的公子哥。”
程桃桃語氣裏都是嫌棄,“否則,你以爲人家那姑娘能賴上他?俺看那姑娘也是眼瞎,這麼爛制的貨色都看不出……”
趙二狗在城裏的事情向來做的很隱祕,現在之所以爆出來,全是因爲程桃桃。
是她把趙二狗的事情抖擻個乾淨的,她就是要讓趙二狗被村子裏的人唾棄。
誰讓他膽子大,敢把主意打到她妹妹程枝枝身上的!
癩蛤蟆想喫天鵝肉,簡直就是做夢!
“你閉嘴!你以爲你是乾淨的?看看你的好妹子,還沒出閣就跟男人睡一起,不要臉!”柳氏呸了一聲,一口唾沫吐在了程桃桃的臉上。
趙大狗想要做點什麼,卻被程方搶先了一步。
“桃桃姑娘,你沒事吧?”
衆目睽睽之下,程方掏出了懷裏的帕子,替程桃桃擦去了臉上的塗抹。
出乎意料的是,這個程桃桃竟然沒有任何的拒絕。
“屁的桃桃姑娘?你以爲她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呢?她是俺們家花十兩銀子娶來的媳婦!”
“不要臉的狐狸精貨色,俺就說你爲啥從來不梳婦人的髮髻,整天還打扮的勾人的,原來是想攀登個有錢的。”
在這麼多人面前,柳氏絲毫沒有給程桃桃任何臉面。
爹孃沒教好的玩意,他們家丟了這麼大的人,程家也別想好過。
正好今天大狗回來了,那就索性把事情都說開了。
柳氏的這番話,程桃桃聽完臉色都白了。
當然,臉白的還有程方,他手裏的帕子登時就掉在地上。
程方有些不敢相信,“你說啥?桃桃姑娘是嫁了人的?”
完蛋了,這要是回去被他老爹知道了,一定會打斷他的狗腿。
程桃桃看程方的反應,心裏也有些隱隱的擔憂。
要是這程公子拒不承認,那她可怎麼辦?
程枝枝也有些擔憂,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阿姐,楚楚可憐的說:“俺阿姐是嫁了人的沒錯,可是她跟大狗並沒有夫妻之實!”
“什麼!”柳氏驚愕的都破了音。
“啥?”
“哎呦這一段小孩子不能聽,趕緊去一邊玩去。”
事情發展到這裏,扒出來的料已經越來越勁爆了。
柳氏身爲趙大狗的親孃,短時間之內被多重暴擊,她自然受不了。
“大狗,這是什麼意思?你們成婚三個月了……”
“三個月又能怎樣!大狗在家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!”程桃桃搶先說話。
她從一開始就看不起趙大狗,所以自然不願意跟他親近。
也幸好,她後來遇到了程公子。
就是上次她們姐妹倆進城,在城裏遇到了程公子。
那一日她們泛舟喝酒,在湖中心小船上,姐妹倆故意把程公子灌醉。
她們心想着先把生米煮成熟飯,後面也由不得程公子不願意娶她們過門。
可誰知道這柳氏偷聽她們姐妹倆說話,正好聽到了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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