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這麼好的生意咋不做嘞?”趙言娘咬了一口包子,很是不解的問。
雖然很累很辛苦,但是隻要有錢賺,她可以不歇着。
何田田解釋道:“今天是因爲人多,將將忙得過來。等到這三天過去,石頭還有阿爹,丸子小綠都是要回家的。這裏就只剩下了我,你,還有燈籠。”
“阿孃要帶明珠,也騰不出手。所以就只有咱們三個人了,以後你倆負責後廚,我負責前廳,其實都不一定能忙得過來呢。”
這麼一分析,好像的確是這樣。
其他人剛剛沒有想明白的,現在也想明白了。
趙亭長建議說:“要是以後生意好,可以再僱個人來幹活。”
何田田也是這樣想的,不過現在她手頭緊,買鋪子的錢都沒回本呢。
她還想等到手裏寬裕一些,再僱個人。前期就自己辛苦一些。
“這肯定的,到時候還要勞煩亭長從村裏幫我物色個靠譜的。”何田田也沒有直接推辭。
幾個人喫飽喝足,趙言跟趙言娘就要去書院了。
白鹿書院在門口搭了一個偌大的臺子,還請了專門的敲鑼打鼓的樂隊助場。
整個書院的學子都很感謝趙言。因爲託了他的福,今天書院放假一天不用讀書了。
這對於程方和陸予這樣的紈絝子弟來說,那簡直是再開心不過的事情。
“哈哈終於可以休息了,累死老子了!”程方出了書院的大門,就把自己的書箱子丟給了隨從阿福。
其他幾個紈絝子弟也是如此,他們都習以爲常。
“少爺,咱們是在這參加儀式典禮,還是去萬春樓搓一頓?”阿福上前提醒了一下。
程方呸了一聲,“什麼勞什子的儀式,和老子有半毛錢關係?書院搞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。”
平日裏讀書的時候,哪怕是半天的假期都很少放。
現在爲了搞這個破儀式,竟然放假了一天。
程方當然不想再呆在這個破地方,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!
陸予不以爲然的解釋:“還不就是趙言那小子嗎?前幾個月考上了秀才風風光光的回來炫耀了呢。這次書院也是專門爲他舉辦的儀式大典。”
時隔了太久,程方一時間差點都沒想起來趙言是誰。
“等等,你說是趙言?”程方不太確定的問。
陸予肯定的點點頭,他的消息從來不會搞錯。
程方走到一半又折返了回來,嘿,是趙言那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?
哼,之前他可是花了銀子讓他考試放點水。可這小子真是個榆木腦袋,說什麼也不同意。
導致他在書院測試中墊了底,回到家捱了他老爹的一頓好打。
那屁股疼的,程方至今想起來都還齜牙咧嘴。
再次又見到趙言這小子,程方說什麼都不會放過。
他招呼小廝阿福過來,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。
阿福賊笑了兩聲,跑走不見影了。
陸予很是好奇,“程兄,你這是要做什麼?”
程方壞笑着拉着陸予坐下,“等會咱們就等着在這看好戲吧,不走了。”
程方大大咧咧的斜躺在臺子下面的椅子上,半個身子都往後靠着,別提多愜意了。
何田田把店裏忙好,也跟着趙言和趙言娘一起來了。
人家在他店裏從昨晚忙到現在了,說什麼她也應該到現場祝賀祝賀。
趙言也跟自己的老師尚學士好久不見了,來到時候還專門給尚學士帶了早飯。
幾根油條和一份蛋炒飯,蛋炒飯就是用油紙包着的,還熱乎乎的呢。
趙言說:“要是我老師吃了嬸子家的飯覺得好喫,以後肯定也會拉着書院的其他夫子光顧的。”
何田田讚許的看了趙言一眼,這小子,還真是有頭腦。
這樣低成本的宣傳,她樂意的很。
等他們走到現場的時候,書院門口已經擠滿了人了。
除了本書院的學子,還有大街上湊熱鬧的百姓。
大家幾乎都把家裏的孩子帶出來,這樣勵志的場面,肯定也要讓自家孩子受到好的影響。
正看着,何田田身邊有個父親拉着自家胖墩墩的兒子,就往前面擠。
“這可是秀才的儀式大典,你這小子可要跟人家好好學。”
那小胖墩很顯然不感興趣,很抗拒的樣子。
“我不去我不去,我就算看了也考不上秀才。阿爹你就是個殺豬的,我長大就想跟你一樣去殺豬!”
那男子的一聽,氣的不行。伸手在自己兒子頭上拍了一下,“你個沒志氣的,殺豬有什麼好!沒前途!”
說着,繼續把他兒子往前拖。
何田田看的哭笑不得。
趙言指了指前面剛從書院出來的一衆夫子,夫子們穿着都是統一的灰色的衣服,帶着帽子。
“看,第一個就是尚學士。阿孃,嬸子,我先去把東西給夫子。”
趙言打過招呼,就擠着人羣到前面去了。
人太多,臺下的那些凳子都是給夫子們坐的。像其他人只得站着,角度自己隨便選。
趙言娘激動的不能行,她指着臺子上的那幾個字,“上面是不是有俺趙言的名字?”
她在家看過兒子寫自己的名字,就是這兩個字哩。
何田田高興的點點頭,“對對!走,咱們找個更好的位置。等會人更多了就看不到了。”
椅子上專門給夫子們準備的,所以程方和陸予在夫子們的注視之下,灰溜溜的跑了。
“唉!這兩個紈絝比榆木腦袋還榆木,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子!”一個夫子發愁的說。
“這兩個家裏這麼有錢,也不需要努力讀書。”一個夫子認真的分析。
對於這種年年往書院砸錢的紈絝子弟們,他們雖然就是清流中的奇葩。
可大家也無可奈何,沒辦法,人家有錢有勢。書院有時候也不得不妥協。
“夫子。”趙言走到尚學士跟前,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儀。
尚學士春光滿面,“言兒你來了,快坐吧。”
其他夫子看到這一幕,都羨慕的不能行。
“尚學士,你可是教出了整個長寧唯一的秀才,可喜可賀啊!”
“恭喜尚學士,有這樣的學生真是三生有幸啊。”
趙言一聽,趕緊解釋:“學生有夫子這樣好的老師,纔是三生有幸。”
夫子們都姨母般的笑看向趙言,又是欣慰又是嫉妒。
趙言把手裏的早飯遞給了尚學士,“老師,這是學生給你帶點早飯。”
尚學士剛想說自己喫過了,可是看到這早飯是他先前沒見過的,不自覺的舔了舔嘴。
“這叫什麼?”
趙言給尚學士拿了筷子,把包着蛋炒飯的油紙打開。
“回夫子,這叫蛋炒飯。還有這個,叫油條,您嚐嚐。”
尚學士還真就忍不住嚐了嚐,細細的品味了之後,讚歎道:“絕,絕。”
其他夫子見了,也都忍不住圍了上來要嚐嚐。
反正現在秦夫子院長還沒來,儀式還有一會纔開始呢。
尚學士也不是個護食的,有這麼得意的弟子給他送喫的,他炫耀來來不及呢。
狼多肉少,趙言帶了這點早飯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分完了。
一人嚐了一口,大家只感覺意猶未盡。
“趙言,你這飯菜是在哪買的?這麼好喫!”坐在尚學士旁邊的一個夫子忍不住的問。
趙言笑了笑,說:“就在前面有個小飯店,叫家的味道。前面巷子走進去,萬春樓那條巷子的最盡頭就是這家小飯館……”
趙言指路指的很詳細,生怕這羣夫子找不到。
“她們家中午和晚飯都賣喫食,夫子們可以去瞧瞧。”末了,趙言又補充道。
聽他這麼一說,大家都覺得可行。
中午的時候說什麼也要去瞧瞧,這附近的飯菜他們已經喫的夠夠的。
程方和陸予站在這羣夫子的身後,趙言說的話他們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。
程方冷嗤了一聲,嘀咕道:“還能有萬春樓的酒菜好喫?我不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