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聯合了七個小國，並暗中輸送兵力，一舉瓦解了西域國，之後他再借着幫殷蝶柔報復的名義，收攏了那七個小國，給他營造一個爲美人發兵的深情人設。”
“可等到他收付了那些國家，殷蝶柔想讓他幫忙復國，他卻拒絕了，並且開始冷淡殷蝶柔。”
“最終殷蝶柔發現不對勁，她調查了西域國滅亡的真相，這才知道是她導致了西域滅國，她那副得知真相的絕望模樣，當真可笑！”
黎顏仔細思考，發現其中有存在漏洞的地方：“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？”
就好像……皇后在敘述這些事情的時候，是站在殷貴妃的角度說的。
“因爲這些，都是殷蝶柔親口告訴本宮的。”
“她明知道那杯茶裏有毒，可她還是喝下了，本宮本來想看着她被本宮算計而產生恨意，可並沒有，她非常平靜，平靜到可以跟本宮敘述這些。”
“那時候本宮才知道，原來她跟本宮一樣，都是被利用的可憐人，從那之後，本宮也不想再插手後宮之事，只想常伴古佛。”
黎顏吸了口氣，話音沉靜：“你害人無數，就算你日日禱告，也洗不清你的罪孽，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。”
房間裏沉寂片刻，黎顏的聲音幽幽響起：“回到之前的問題，軒轅泰爲什麼會懼怕軒轅珏，他手中有什麼東西令你們忌憚嗎？”
“暗夜鐵騎！”
“那是什麼？”黎顏從未聽過這個東西。
“相傳西域國有支精良軍隊，他們殺伐果斷，總是在暗夜中行動，直驅敵軍內部，斬下敵軍性命，因爲有他們的存在，西域國才逐步強盛。”
“可軒轅峯在收付西域地盤的時候，並沒有發現這支鐵騎的蹤跡，得知這件事情，軒轅泰懷疑這支軍隊在軒轅珏手裏，所以哪怕他癡傻，軒轅泰也要殺他。”
“按照你的說法，如果軒轅泰要殺軒轅珏應該很容易，爲什麼下了數餘種毒藥，他還活得好好的？”
“因爲軒轅峯不讓他死，每次軒轅珏中毒，軒轅峯都會救他，而且還懷疑了軒轅泰，因此這幾年來軒轅泰沒有再動過手。”
不用問皇后，黎顏都知道翎霄皇爲什麼不殺軒轅珏。
他應該也惦記着這暗夜鐵騎，怪不得上次見面，翎霄皇一直盯着軒轅珏打量，看來是翎霄皇疑心病太重，他不相信軒轅珏是真的癡傻。
不得不說，在疑心病和不擇手段上，翎霄皇跟軒轅泰這對父子，還真是如出一轍。
“皇后，我還需要你幫我辦件事情……”
黎顏從皇宮出來，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走在大街上。
“毛球，你說放火的如果不是皇后，那會是誰呢？”
當時的軒轅泰也才十幾歲，不至於這麼狠吧？
“萬一是翎霄皇嫌棄殷貴妃煩人，所以燒死了殷貴妃呢？”
聽完皇后的話，就連它這個系統也覺得翎霄皇沒人性。
黎顏認同的點點頭：“翎霄皇確實像能做出這種事兒的狗。”她甚至不願意承認翎霄皇是個人。
也怪不得軒轅珏要裝傻。
一個七歲的孩子在身邊全是敵人的情況下，也只能靠裝傻活下來。
這是個明智的舉動，不過對於當時的軒轅珏來說，應該很痛苦吧？
生下來，就不被任何人期待。
黎顏擡頭在周圍搜尋：“他好像沒跟過來。”
撲通——
走着走着，一個人突然砸在了黎顏身邊。
他朝着黎顏伸手呼救，口中還不斷流出血水：“救…救我！”
黎顏一擡頭，就發現自己到了九王府附近。
“不好！”
黎顏提起蹩腳的輕功登上高聳的圍牆，幾名提刀刺客正朝着她的方向衝來。
黎顏繃緊身體，已經準備經歷一場惡戰了。
而就在這危機關頭，另一批人馬又闖了出來，將衝向黎顏的刺客盡數斬殺。
黎顏身體放鬆，因爲她看到了人羣后方的軒轅珏。
身後傳來“窸窸窣窣”的聲音，黎顏扭頭看到那名求救的黑衣人準備逃離。
底下這個不是軒轅珏的人，難道是那兩批人打起來了？
想了想，她又立馬否定：不！這裏有三批人！
“軒轅珏，外面還有個活口。”
“噗！”
話音剛落，一道黑影擦着黎顏飛馳而出，緊接着就是刀劍沒入皮肉的聲音。
剛纔求救的黑衣人——已經被殺了。
軒轅珏此時也顧不得隱藏，他抱着黎顏從牆頭下來後，扼住了一名暗衛的脖頸。
“爲什麼動手？”低沉的嗓音壓抑着怒火，與平日的癡傻和冷靜的夜訣截然不同。
“主子，屬下以爲他是刺客，怕他傷到王妃。”
咔嚓——
話音還未落下，那暗衛的脖頸就被扭斷了。
黎顏吞了口口水，此時的軒轅珏渾身散發着陰沉氣息，壓迫感朝着周圍蔓延。
“蕭鬱，這就是你教出的下屬？”
“一羣廢物！”
蕭鬱單膝跪下，語態慌張：“是屬下的失職，此人怕是已經叛變，是屬下督查不利！”
“好一個督查不利，就因爲他的一個失職，本王十年來的僞裝毀於一旦，你承擔得起嗎！”
響徹黑幕的吼聲落下，蕭鬱頓時噴薄而出：“屬下失職，這就以死謝罪！”
蕭鬱想要自盡，卻被軒轅珏阻止：“你還有用，本王暫且留你性命，去查那些刺客的來歷！”
“是！”
蕭鬱提着那暗衛的屍體離開，其餘人迅速清理現場。
黎顏動了動僵硬的腳，走向軒轅珏：“阿珏，你還好嗎？”
軒轅珏強迫自己平靜下來，轉身時那肅殺的氣勢消散殆盡，只剩下溫柔似水：“嚇到了吧？”
軒轅珏沒問黎顏爲何確定是他，他知道黎顏早就猜到了他的僞裝，不過一直在陪他演戲罷了。
“這裏發生了什麼？”
“這裏味道難聞，回去再說。”
軒轅珏帶着黎顏回到房間，黎顏等他主動開口。
“你應該也察覺到王府周圍有人監視吧？”不然黎顏也不會每次爬牆出去。
“嗯，之前我猜到一批人是皇帝的，現在我確定，另外一批人應該是你的吧？”
“不錯，可今晚來了一批刺客，將皇帝的人全殺了。”
“你可知道，接下來我們要面對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