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陛下不想讓他死，就算軒轅泰着急，他也不敢輕易動手吧？”
“呵，他只是不敢明面上動手，暗地裏做了多少手腳，給軒轅珏下了多少毒，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本王刁難了他這麼多年，沒想過他這麼能忍，是時候加把火了，而且老皇帝不是給了我們機會嗎？”
對方琢磨片刻：“屬下明白您的意思了！”
軒轅泰回到皇后寢殿，此時她正支着頭休息，聽到動靜不耐煩的朝他看來：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？”
“你似乎並沒有說服她。”軒轅泰說的肯定。
“你看上的女人，會是蠢笨的菟絲花嗎？不正是她不願意屈服，你纔看中她這點的？”
這樣的人要麼是固執，要麼就是對自己有着絕對自信。
很顯然，黎顏是後者。
“我以爲你的功力足夠說服她，看來是年紀大了，愈發的不中用了。”
皇后指甲陷入了肉裏，面上卻不動聲色：“本宮早就厭倦了紛爭，不然也不會躲到佛寺尋個清淨。”
“你那不是厭倦，你是在害怕，怕殷貴妃的鬼魂會半夜來找你吧？”
“軒轅泰！”皇后怒喝起身，“本宮按照你說的去做了，你就不能放過本宮？”
“母后，落得今天的下場，不能怪兒臣，只能怪你自己，若不是你作惡多端，怎會落得把柄給兒臣？”
皇后扶住桌沿，絕望被下垂的眼瞼遮蓋：“本宮會再次勸說黎顏，這事急不得。”
軒轅泰這才滿意：“單憑母后安排。”
……
“我不要喫飯，我要娘子！”
黎顏剛回來就聽到哭鬧聲從主院傳來，她連忙跑進主院，結果就看到軒轅珏在地上打滾，旁邊是碎了一地的盤子。
黎顏蹙眉：“怎麼回事兒？”
新來的丫鬟一臉爲難：“王妃，奴婢遵從王妃的吩咐，在王爺醒後就給他上了午膳，可王爺說什麼也不喫，只是吵着要見您！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找人將這裏清理一下。”
“是！”
黎顏走過去，輕輕摸着軒轅珏的後腦勺：“阿珏不乖了，怎麼可以打碎食物呢？”
“娘子！”軒轅珏一頭扎進黎顏懷裏，委屈道，“阿珏還以爲娘子不要阿珏了。”
黎顏感覺自己像是在哄孩子：“怎麼會呢，我就是出去了一會兒，現在我陪你喫飯好嗎？”
這傢伙也太能演了，要不是她知道他一直跟着她，她真的會信以爲真。
軒轅珏在袖子上抹了把眼淚：“好，一起喫飯飯！”
黎顏想着夜訣那張漂亮臉蛋，搭配上喫飯飯的疊詞，真的有夠好笑的。
“娘子笑什麼？”
“沒什麼，就是覺得阿珏很可愛。”
“娘子誇阿珏，阿珏很開心！”
“阿珏開心就好。”要是黑化值也降低，那就更好了。
-
月明星稀，黎顏再次踏着月色出門。
“毛球，我都感覺我快成夜行俠了。”
“月黑風高殺人夜，宿主今天想搞點什麼事情？”
“咱們不搞事情，只解惑。”
兌換了兩張最便宜的傳送符，黎顏落地的一瞬間差點掉進水裏。
黎顏眼疾手快的把住池塘邊沿，費勁的爬到岸上，咬牙切齒：“我要投訴你！”
“兌換之前就跟您說了，便宜的東西，確實有風險。”
在毛球的幸災樂禍下，黎顏悄悄潛入了皇后寢宮。
吱呀——
門被打開，皇后頭也不擡的說道：“連月，幫本宮添些燈油。”
皇后沒聽到迴應，反而聽到了關門聲，她不悅擡頭的瞬間，一道響指聲落入耳腔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？”黎顏測試道。
“我叫湘菱悅。”皇后慢吞吞的說道。
“很好，我們繼續今天的問題，你有什麼把柄落在軒轅泰手裏？”
“本宮…本宮殺了麗妃，純妃，李貴人……”
從皇后口中聽到了十幾個名字，黎顏簡直震驚，沒想到表面和善的皇后，手上竟然沾染了這麼多鮮血。
“本宮還殺了殷蝶柔。”
“果然是你！”
“你爲何要殺殷貴妃？”
“本宮是翎霄國最尊貴的女人，她殷蝶柔搶了本宮的風頭，奪了本宮夫君的愛，所以本宮要殺她！”
“那你爲什麼要殺其他嬪妃？”
“她們該死，只有她們死了，本宮的兒子才能登上皇位，那些女人太聰明，會擋了本宮兒子的路。”
家宴那天黎顏也見過其他皇子，從眼神中就能看出來，那些皇子沒什麼城府，對軒轅泰也構不成威脅。
“軒轅泰不是你的親生兒子，你爲了他殺那些人，值得嗎？”
皇后空洞的眸中露出掙扎的痛苦。
“本宮也想有孩子，可軒轅峯他不給本宮機會，他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，他還讓人給本宮吃了避子藥，他不愛本宮，所以本宮要殺他所愛之人報復他！”
“本宮除了輔佐軒轅泰，本宮沒有別的辦法。”
黎顏見皇后有些失控，咬破了手指擠出血珠抹在皇后人中位置。
皇后體內的蠱蟲聞到鮮血的味道，頓時恢復了平靜。
皇后跟皇帝之間的恩怨黎顏不想多瞭解，她又問：“所以你燒死了殷貴妃？”
“本宮只是給她下毒，那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她早就毒發了，本宮不知道火是誰放的，但這場大火掩蓋了本宮下毒的證據，那殷蝶柔甚至連完整的屍骨都沒留下來，不會有人發現本宮下過毒。”
皇后如果沒有放火，那火還能是誰放的？
“軒轅珏體內的毒是你下的？”
“本宮怎麼會對一個傻子下毒，下毒的是軒轅泰。”
“軒轅泰爲什麼要殺軒轅珏？”明明軒轅珏已經傻了，下毒豈不是多此一舉？
“因爲軒轅泰多疑，他懼怕任何威脅他的人，包括一個傻子。”
“你說過皇帝愛殷貴妃，可他爲什麼對軒轅珏如此冷漠？”
“本宮先前也不知真相，後來本宮才知道，軒轅峯根本就不愛殷蝶柔，他風光娶殷蝶柔，不過是爲了獲得殷蝶柔的信任。”
“他真正想要的，是殷蝶柔背後的西域國。”
“當時西域國正值上升時期，馬上就要超越翎霄國了，他害怕翎霄國會屈居人下，所以從殷蝶柔那裏套出了西域國的佈防，甚至還借殷蝶柔的手，毒殺了西域國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