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堯面無表情：“是挑釁。”
“挑釁？”張倩很快跟上了霍堯的思維，“你的意思是，對方是在挑釁我們，覺得我們查不出死者身份，更查不到他對嗎？”
“嗯，或許這個人跟警察有過節，又或者家裏有人蒙受冤屈，總之能做出這種行爲的，要麼就是心理變態，要麼就是對公安機關的不忿。”
張倩點點頭表示同意：“那現在該怎麼辦？法醫那邊沒結果，我們現在就找到一個目的證人，其餘的任何線索都沒有，案件很難進行下去。”
“你告訴周北跟方晨，讓他們去王國棟家裏檢查一遍，如果沒結果的話就先回來。”
“好的霍隊！”
“發什麼愣呢？”霍堯在黎顏頭上敲了一把，黎顏這纔回過來神。
“沒事，可能是有點困了。”
剛纔兩人之間的對話跟想法都很契合，她根本就插不上話，果然老戰友就是不一樣。
“現在除了乾等着沒有別的辦法，你先回去休息，明天應該就會有結果。”
“嗯。”黎顏悶悶應了一聲，返回了宿舍。
黎顏洗完澡出來，正好撞上了回來的霍堯：“霍隊。”
“還沒睡呢？”
“嗯，剛洗完澡，法醫那邊還沒結果？”
霍堯眉頭緊蹙，跟在審訊室的狀況完全不同：“案件非常棘手，派出所那邊正在調集近期的失蹤人口，最晚明天中午之前就有結果。”
“如果法醫那邊遲遲沒有結果的話，我們就只能按照失蹤人羣一個個排查比對，確認死者的身份。”
“嗯。”
-
早上黎顏被鬧鐘吵醒，睜着惺忪睡顏朝着旁邊的牀鋪看去，霍堯早就沒影了。
“醒的真早。”黎顏打着哈欠換衣服，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人倒了一大片。
“呦，來了？”方晨最先聽到動靜，打趣的朝黎顏看來，“咱們霍隊自己都在加班，居然同意讓你回去睡覺，我們可沒這待遇啊！”
黎顏看向玻璃窗後的霍堯，他此時眉宇間滿是沉重，顯然是遇到難題了。
“你們昨晚都沒回去？”
“出了這種案子，我們得隨時待命，哪有時間睡覺啊！”方晨也是嘴上調侃兩句，倒也沒有嫉妒。
張倩怕黎顏誤會，解圍道：“方晨也沒別的意思，你新來的肯定熬不了夜，霍隊刀子嘴豆腐心，心裏還是心疼隊員的。”
周北沉默不語，盯着電腦上的郵件刷新。
方晨故作嫉妒的說道：“那是，咱們霍隊對黎碩是豆腐心，對咱們那是刀子嘴鋼鐵心。”
黎顏有些尷尬：“看你們沒什麼精神，我去幫你們衝咖啡。”
說完黎顏拿上杯子去了茶水間。
咚咚咚——
沉迷於案件的霍堯頭也不擡：“進。”
“霍隊，剛泡好的咖啡，要不要嚐嚐？”
“謝謝。”霍堯抿了口咖啡，目光依舊擊中在電腦上，“你過來。”
黎顏繞到桌後，順着霍堯的視線看向電腦：“是派出所那邊發來的失蹤人口資料？”
“嗯，屍體的照片你應該看過，能猜出死者的大概年齡，或者其他特點嗎？”
黎顏眸光帶着苦惱：“霍隊，就連法醫都檢驗不出結果，我能猜出什麼？”
霍堯的下巴搭在交叉的手背上，饒有興趣的盯着黎顏：“你做夢的預言成真了，我相信你的直覺。”
對上霍堯期待的目光，黎顏躊躇不決：“如果我猜錯了怎麼辦？”
“反正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，倒不如開發一下腦洞。”
“霍隊辦案這麼隨意嗎？”
“我只是開脫思路而已。”
“霍隊，我沒什麼想法，但是您不覺的這件案子，跟咱們上次接觸的案子差不多嗎？”
“上一起連環兇殺案？”
“對，就是那個自首的兇手劉全志。他經手的那些屍體雖然死狀不算太慘，但一個激情犯罪的兇手，他自首時說自己累了，不想再逃亡下去了，您不覺得有些太過蹊蹺嗎？”
“這種解釋就好像他的任務完成了，自首是他唯一的終點，而且他當時的情緒太平靜了，既沒有解脫的放鬆，也沒有被抓的不甘，就像遊戲裏的npc毫無感情。”
“對於這種反應，套用在一個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殺人的高智商罪犯身上，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？”
霍堯摩挲着下巴上的鬍渣，“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，這個人還沒被轉移，我們倒是有機會審問。”
不等霍堯起身，黎顏手按在桌面上，思緒沉重：“還有，霍隊你還記得我問過的葉司祈吧？”
“那個被關在倉庫裏死亡的孩子？”
“對，昨天整理資料的時候我看過死者的信息了，所有死者都是本地人。”
這條信息如果放在上一起案子上，只會被當做一條可有可無的信息，可如果跟葉司祈聯繫起來，那這個信息就非常重要了。
“霍隊，我想問葉司祈是不是本地人？”
霍堯明白了黎顏的想法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葉司祈沒死，他還活着，並且殺了當初惡作劇且沒有遭受到懲罰的孩子，最後嫁禍給他人？”
“葉司祈雖然是本地人，可你又怎麼確定那些死者，就是惡作劇的那羣孩子？”
這個案子是二十一年前的事情，那個時候的資料並不全，查起來可謂是困難重重。
不過黎顏既然提到這件事情了，這也算個新的查詢方向。
“死者大多是28歲到34歲之間，這個年齡對得上，您覺得這是巧合嗎？”
一條信息是巧合，但是兩條信息巧合的概率就會大大縮小。
而且系統既然給了她反派的名字，那就說明葉司祈在她所接觸的事情中，佔據了重要地位。
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兇手，她都得找到這個人。
“你就這麼確定葉司祈還活着，並且是那個已經確認死亡的孩子？”
“可能不是那個孩子，但這個叫葉司祈的人，一定還在a市。”
畢竟，她可是在反派手裏死過一次的人。
霍堯思索片刻，起身道：“現在也沒別的線索，而且我相信你的直覺，我現在去跟上級申請見劉全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