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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第84章(第1/5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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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欽差除了官防印信爲證,可調兵馬,還有尚方劍能先斬後奏。

    霍昭汶拒絕:“本王不追究你前段時間拿我當筏子使,你也和之前一樣別再管兩江的案子。既然退了,就退得乾乾淨淨,別拖泥帶水。”

    趙白魚:“事到如今,你也不想什麼都得不到。案子不從重處理,兩江官場還是難以把控,沒辦法成爲你強有力的後盾。如果從重處理,尺度怎麼把握才能讓陛下滿意,而你還能全身而退?”

    霍昭汶沉下臉色: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趙白魚打斷他:“交給我。”

    霍昭汶微訝,隨之遲疑。

    趙白魚:“朝官都知道我明面是江西漕使,實際奉命來查兩江,如果不是陛下有意,何必着重強調一句便宜行事?揭發牙行濫殺無辜,兩江官商勾結,親眼目睹山黔目無王法殺害五品知府的人,是你,你還因此被關立枷,這都是實打實的政績,沒人能置喙,就算不親自出面結案,也沒人能摘走你手裏的果實。”

    霍昭汶意動。

    趙白魚:“你只要把我推到前面去當一把刀,裝聾作啞一番,大不了被參一折子,不痛不癢,廟堂上多的是人願意爲你說話……既能全身而退,不怕功績被搶,還能完美解決兩江大案,豈不一舉三得?”

    霍昭汶:“我畢竟是主審兩江大案的欽差,被你反客爲主未免不像話。”

    趙白魚:“總比現在騎虎難下好得多,還是殿下能有更好的辦法?時間不等人,兩江動靜很快就會傳回京都,你也很久沒露面,東宮很快就能猜到你在兩江,他們不會趁你猶豫不決之際動手腳嗎?”

    霍昭汶被說服:“你要尚方劍做什麼?”

    趙白魚擡起眼皮:“能做什麼?狐假虎威,斷案定讞罷了。”

    霍昭汶想了想,還是點頭,左右是尋常問案流程,趙白魚在父皇手裏本就是把稱手的好刀,誰用不是用?

    何況趙白魚毛遂自薦,查案確實有一手。

    他喚來燕都尉:“帶他去拿尚方劍。”停頓幾息,又問:“你還需要什麼?”

    “能借我使喚的兵馬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準。”

    “相關嫌犯傳喚至洪州問案,恐需欽差名義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準。”

    “謝過殿下。”趙白魚拱手,“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言罷向後退,眼見快退到傾盆暴雨裏,霍昭汶趕緊將油紙傘塞到他手裏。

    “既然要當把好刀,就多注意身體,別先病倒。”

    趙白魚沒推辭,撐着油紙傘沒入朦朧雨幕,身影很快消失不見。

    霍昭汶到長廊下躲雨,負手而立,表情冷漠,眺望灰濛濛的天空,回來覆命的燕都尉悄無聲息地靠近,立刻被發現。

    “沒親自將人送回府裏?”

    “小趙大人身邊有高手,婉拒了卑職。”

    “之後趙白魚有任何動靜,你們不用太主動配合但也不必阻攔,一切隨他去。如果有吩咐,聽從便是。”

    天色昏暗,按時辰來看應該天亮了纔對,但這瓢潑大雨淹沒天地,彷彿永遠不會離開一般。

    “其實我也容忍不了昌平作惡。”

    他是皇子,有野心、想要儲君之位,再尋常不過,所以遇事先權衡利弊,善惡公理且放一邊,是他刻入骨子裏的習慣,並非只有他一人如此。

    放眼天下,能有幾個趙白魚?

    可霍昭汶不是毫無正義感。

    昌平陷在自己的邏輯裏把她包裝成一個忍辱負重的英雄形象,可三司和滿朝文武都不是喫乾飯的,京都四渠漕運稅收也是筆不小的數目,何況近幾年的冀州軍一再削減軍資,耗不了多少銀子。

    再說奢華的公主府連地磚縫隙都描金,鋪張浪費至此,昌平敢說掙來的銀子沒花她自己身上?

    父皇登基之初,大景朝風雨飄搖,或許的確依靠過昌平,但是不擇手段,濫殺無辜,藐視朝廷也是她不可否認的罪行。

    雖無法容忍,卻不能殺她。

    “本王還得想方設法保住她一條命。”

    霍昭汶喃喃自語,頗爲無奈。

    魏伯和暗衛在捉拿李得壽時受傷,在府中療養,來接趙白魚的人是伍都虞和硯冰。

    趙白魚靠坐在馬車車廂的角落,抱着尚方劍,失神地望着車窗外的大雨。

    硯冰拿着乾淨的布巾進來,心疼地裹住趙白魚,低聲說道:“車裏有乾衣服,五郎換上吧。”

    趙白魚按住硯冰的手,傳喚伍都虞進來詢問:“水宏朗、山黔和江西提刑都被抓了嗎?”

    伍都虞:“都關在衙門大牢裏。”

    “衙門不是被燒了?”

    “搶救及時,沒燒太嚴重。”

    靜默一陣,趙白魚開口:“王月明給我的罪證裏記錄了四省三十八府從二品大員到九品芝麻官,從漕司、發運司到各府衙門所有收受賄賂的官吏,我連夜謄抄一份,你帶兵去拿人,儘可找欽差借。另外通告洪州百姓,五日後辰時三刻,本官代欽差問審東南官場。”

    “得令。”

    伍都虞執行力高效,拿到名錄便連夜啓程,不缺人手的情況下,陸續將四省三十八府犯案官吏共九百一十八人召至洪州府。

    洪州衙門。

    衙門前院跪了一批官吏,前方是明鏡高懸的牌匾,牌匾下方供着一柄明黃色的尚方劍,身後是兩面鳴冤鼓,頭頂則是灼灼烈日。

    五六月的南方天氣尤其古怪,上午還是瓢潑大雨,中午這會兒便是曬得頭髮暈的烈日,空氣悶熱,一絲風也沒有,但東邊的天空已被烏雲佔據,西邊的天則是朗朗晴空,實在涇渭分明。

    知了在樹上鳴叫,底下跪了一個多時辰、身上還穿着很厚的官服的官吏已然受不住,脣色慘白,不住擦着額頭的冷汗。

    欽差沒出面,只有一柄尚方劍鎮着,但無人敢動。

    直到有人熬不住摔倒在地,被營兵一盆冷水澆醒,渾身溼透,狼狽不堪,最前頭披頭散髮的山黔冷笑說道:“欽差要拿人便拿人,要問案便問案,何必這般作踐人?都是天子門生,正兒八經會考出來的舉子,見官尚且不跪,怎容得欽差這般作踐?”

    “都是禽獸不如的畜生,還能比誰高貴?”

    突如其來的聲音從旁插入,山黔擡頭看去,詫異於來人不是欽差,而是趙白魚。

    “你是主審?”山黔諷笑:“連你也坐不住,是想着趁此機會掙個從龍之功?”

    趙白魚負手站在山黔面前,垂眸看他:“江西安撫使山黔山大人,自你赴任至今四年,收受贛商銀兩,對贛商聯合發運司利用漕船走私等罪行視而不見,敷衍塞責,尸位素餐,對治下縣縣官和鹽商聯合昧下平頭百姓的私人鹽井,殺其全家,污衊楊氏,致其冤如海深充耳不聞。你怕東窗事發,以權謀私,竭力阻止吉州知府、洪州知府爲楊氏翻案,更是直接殺了管文濱滅口。罪行滔天,該斬!當斬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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