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個聲音,唐驚妃遽然一驚。
這裏可是地下室,周圍全都是厚厚的花崗岩。
然而來人的聲音,竟然能穿透地下,到達這裏,可見真氣之犀利渾厚。
“唐驚妃,今天你不出來,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。”
又一聲傳來,充滿森寒之意,也帶着無以倫比的壓迫性。
唐驚妃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。
因爲她已經聽出來來人的聲音,正是那個讓自己頭疼畏懼的瘋子唐宋。
楚禹也看出來者不善,他看着唐驚妃失神的樣子,眼睛變得無比犀利。
“是唐宋?”
唐驚妃瞠目結舌,楚禹根本沒有見過唐宋,卻張口就猜出了來者的身份。
妖孽啊。
楚禹似乎知道唐驚妃的想法,淡淡一笑。
“這也沒什麼難的,敢在深夜直闖東唐門的高手,一定是唐門中人。”
“而唐門之中,能讓你如此失神的年輕高手,也只有唐宋一人而已。”
他說到這裏,皺了眉頭,有些不解。
“只是,這個傢伙來幹什麼,難道他知道要和你決戰,特地過來警告你退賽嗎?”
唐驚妃看着楚禹,眼眸之中的柔情一閃而逝,隨即突然出手,一指點中了楚禹的膻中穴。
楚禹只覺得全身一麻,隨即全身僵硬,頓時動彈不得。
他再怎麼聰明絕頂,也沒有想到,自己最信任的唐驚妃,居然對自己下手。
唐驚妃可是半步宗師,她突然出手,就連楚禹都無法抵擋。
不過,楚禹的臉上,依然沒有任何驚駭之意,淡淡地看着唐驚妃。
“你想幹什麼?你點了我的穴道,是不想讓我直接面對唐宋?”
唐驚妃一言不發,在楚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,隨即轉身就上了地下室的樓梯。
楚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,高聲叫了起來。
“你放開我,我有辦法對付唐宋,你聽到沒有?”
向來對楚禹百依百順的唐驚妃,竟然頭也不回,直接走了上去。
然後,她用一把沉重的鐵鎖,鎖上了地下室蓋在洞口的鐵門。
楚禹聽着地下室門口咣噹一聲響,怒氣上浮,大叫起來。
“唐驚妃,你這個蠢女人,我自有辦法對付唐宋,你放我出去。”
唐驚妃聽着地下室之中,傳來楚禹的聲音,臉上露出哀傷甜蜜的笑容。
“楚禹,我愛你,更勝過我的生命。”
“唐宋是個瘋子,爲了得到我,他向來不擇手段,我不想害了你。”
“你放心,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得到我的,我……我這一輩子,只屬於你。”
唐驚妃說完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唐宋站在中間院子的屋脊之上,縱聲長嘯,聲音穿金裂石。
“唐驚妃,我數到三,你再不出來,就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然而,他還沒有數數,一個身影已經翻上了屋脊,聲音充滿殺機。
“唐宋小輩,你竟然闖我東唐門,不要命了嗎?”
這人正是陳佩玉。
唐宋看着陳佩玉出現,冷冷一笑。
“陳佩玉,你已經跌落宗師之境,唐天豪是廢人,孫伯言和徐有容遠在江南,我爲何不敢?”
“唐驚妃藏在哪裏?她今天不出來,就別怪我大開殺戒。”
陳佩玉大怒。
唐宋簡直視東唐門爲土雞瓦狗啊。
雖然她也知道唐宋說的是事實,然而這口氣怎麼能忍?
陳佩玉亮出一柄長劍,向唐宋撲了過來。
與此同時,東唐門三處角落,三條人影闖入唐門大院,也同時向唐宋撲了過來。
這三個人,是東唐門的三大保鏢,分別叫做唐忠,宋義和牛犇。
這三大保鏢,唐忠是東唐門旗下集團公司的副總,對東唐門忠心耿耿。
宋義和牛犇卻是隱身東唐門修煉武道的江湖高手,受東唐門供養十幾年,也是武尊級別的一流高手,距離宗師,只差一步。
唐忠的家,就在唐家隔壁,此刻被唐宋驚動衝了過來。
宋義和牛犇卻如同隱形人一般,隱居在唐家附近,沒有高手闖總部,從來都不出現。
唐宋看着四個一流高手向自己撲了過來,卻是冷冷一笑。
“陳佩玉,是你自找的,我可就無禮了。”
說話間,陳佩玉長劍如虹,已經撲到了唐宋的面前。
一簇劍光,在夜空之中綻放,宛如毒蛇的獠牙,刺向唐宋的咽喉。
唐宋巋然不動,看着劍尖就要刺到咽喉,方纔伸出兩根手指,夾住了陳佩玉的劍尖。
他這一出手,陳佩玉只覺得自己的劍好像刺進了鐵鑄的樹樁一般,根本拔不出來。
與此同時,輕功最高的宋義已經趕到,九節鞭宛如毒蛇,直接纏向了唐宋的腰。
唐宋不閃不躲,讓宋義的九節鞭纏住身子。
宋義大喜,他這鞭子一旦纏身,就如同蟒蛇似的,越是掙扎就收得越緊。
他用力一拉,然而巨大的力量發出,卻宛如泥牛入海,沒有任何動靜,唐宋身上的汗毛都沒有動一下。
這一下,宋義頓時大驚失色。
他這一纏一拉,有個名堂,叫做倒拽九牛尾。
別說一個人,就算是一頭大象,也可以拉得轟然倒地。
在戰鬥之中,只要宋義施展這一招,敵人就會被他拉得倒栽出去,往往摔得筋斷骨折,甚至腦漿迸裂。
然而,這麼龐大凶猛的力量,卻拉不動唐宋!
剎那之間,陳佩玉和宋義的兵器都被制住,兩人臉色漲紅,卻始終無法抽回兵器。
唐宋悠然看着兩人:“怎麼,東唐門就這點能耐嗎?”
說話間,彪形大漢牛犇已經趕到,手中一柄混鐵棍,裹挾着成噸的力量,向唐宋當頭砸下。
而幾乎在同時,唐忠一把長槍,好像游龍,刺向唐宋的後心。
院子之中,唐天豪手中握着一柄大黑星手槍。
他癱瘓之後,苦練熱兵器,槍法精準。
然而,礙於龍組定下的江湖規矩,不到生死關頭,他不能隨便開槍。
屋脊之上,唐宋看着四大高手齊至,突然吐氣開聲,一聲咆哮。
吼!
這一聲咆哮,他身上突然浮現出一層淡黃色的真氣護罩。
與此同時,一股炸裂一般的力量,從他身上,宛如風暴一般,洶涌而出。
宋義只覺得一股兇猛異常的真氣從九節鞭上傳了過來,他心口好像被一記大錘擊中,踉蹌後退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再看看纏在唐宋腰間的九節鞭,已經寸寸斷折,成了廢鐵。
陳佩玉知道大宗師的厲害,搶先一步放開了長劍,急速向後退開。
然而,唐宋震斷長劍,光禿禿的劍柄頓時倒射回來。
陳佩玉身子一側,劍柄飛過,在她的脖子左側,擦出一道血痕,血花四濺。
與此同時,唐宋轉身一腳踢開了唐忠的長槍,隨即一把抓住了牛犇的混鐵棍,用力一拗一拽。
牛犇手中小碗粗細的混鐵棍,瞬間彎曲成了弓形。
牛犇受不住他的力量,身子踉蹌向前,唐宋馬步長拳,一拳擊中他的小腹。
砰!
一聲悶響,牛犇慘叫一聲,身子向後弓起,被真氣穿透脊背,疼得臉上的五官都扭曲變了形。
他直接被打得雙腳離開了地面,大口鮮血噴出,直接從屋脊之上滾了下去,重重摔落。
轉眼之間,東唐門四大高手,紛紛落敗,人人帶傷。
唐宋傲立不動,聲音傳遍了整個東唐門。
“唐驚妃,你要讓我殺光所有人才出來嗎?”
就在這時,一個窈窕的身影一晃,上了屋脊,冷冷地盯着唐宋。
卻是唐驚妃終於出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