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分鐘後,一個滿臉疤痕的大漢,前來陳七辦公室報告。
“董事長,牛球等人已經在刑堂等候了,聽候你的指示。”
陳七看了楚禹一眼,楚禹明白他的意思,淡淡一笑。
“好,我們去看看。”
陳七暗暗咒罵,這一下,就連暗中做手腳都做不到了。
然而,人爲刀俎,我爲魚肉。
楚禹這個活閻王要廢了這幾個人,陳七也沒有辦法。
一分鐘後,陳七帶着楚禹、楚猛到了刑堂。
所謂刑堂,其實就是公司大樓後面,一排低矮的房子。
推開厚厚的鐵門,一股血腥味便迎面而來。
楚禹掃了房子中一眼,暗罵這些人都該死。
整個刑堂之中,就宛如古代的牢房之中似的。
中間是高達兩米的鐵架,鐵架後面,有着各種各樣的刑具。
烙鐵,鐵刷子,尖刀,老虎凳……
應有盡有!
房子之中濃重的血腥味,鐵刷子上面,還殘留着發黑的碎肉。
烙鐵上面也有。
這一切都可以看出來,這些刑具,絕對不是擺設。
這些人在這裏,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惡事。
下地獄都活該!
鐵架子上,已經掛了七個人,雙手反綁,嘴巴都塞了抹布。
赫然就是上門毆打楚老先生的幾個混混,包括昏迷不醒的馬臉漢子在內。
看着楚禹和陳七走進來,這幾個人都嗚嗚叫了起來。
他們的眼眸之中,都露出無法形容的恐懼之意。
楚禹走到這幾個人的面前,冷冷地看着他們。
“你們欺我父親年老無力,打斷了他的肋骨。”
“我早就說過,我會打斷你們的手腳,誰都逃不掉。”
“現在報應來了,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。”
楚禹說完,看了身後的陳七一眼,冷冷命令。
“動手吧,我有言在先,他們的後半輩子,必須躺在輪椅上。”
“所以,必須讓他們粉碎性骨折,沒有治癒的可能,不然的話……”
他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,卻嚇得陳七心驚膽戰,連連點頭。
“不敢,不敢,您看好了。”
陳七說完,看着牛球等人,厲聲呵斥。
“你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,得罪了楚先生。”
“現在我也保不住你們了,你們只好怨自己命苦。”
陳七說完,揮了揮手。
在一旁的疤臉大漢掄起了一根鐵棒,向牛球走了過去。
牛球拼命掙扎,口中嗚嗚作響,臉上全都是恐懼之意。
突然,他口中的抹布掉了下來,牛球嘶聲大叫起來。
“老大,我們可是奉你的命令行事啊。”
“你怎麼能聽這小白臉的話害自己的兄弟?我不服,不服!”
陳七的臉色一變,小心地看了身邊的楚禹一眼,臉上陰狠之意大盛。
“我他嗎讓你去要債,讓你好好溝通,我讓你們打人家了嗎?”
“更何況,楚老先生還是個年高德劭的老人,你們怎麼下得了那麼重的手?你們還有良心嗎?”
牛球眼看在劫難逃,頓時破口大罵。
“陳七,我艹你娘,我艹你十八代祖宗,有你這樣當老大的嗎……啊!”
他突然發出一聲悽慘異常的大叫。
卻是陳七搶過老鬼手中的鐵棒,直接一棒敲在他的小腿上。
這一棒敲得好狠,牛球的小腿骨粉碎性骨折,丁零丁零地懸在空中。
斷骨反刺出肌肉,白森森的十分嚇人。
陳七更不容情,又是接連幾棒,打碎了牛球的其他手腳的骨骼。
牛球殺豬一般的慘叫,響徹整個刑堂。
陳七打完了牛球,重新用破抹布堵住了牛球的嘴。
然後,他把棒子丟給了疤臉漢子老鬼,厲聲喝道:“行刑!”
其他的幾個混子,早已經嚇得魂飛天外。
然而他們的嘴巴被捂住,就連求饒都無法出口。
砰砰砰!
隨着一連串的悶響和骨骼碎裂聲響,其他六個人的雙手和雙腳,全都被老鬼打斷。
老鬼顯然經常幹這個活兒,下手幹脆狠辣,動作很快。
一時之間,刑堂之中,全都是沉悶的哀嚎聲,猶如到了地獄之中。
這些人中,馬臉漢子是最幸運的。
他昏迷之中,就被打斷手腳,反而哼也不哼。
楚猛膽子雖大,這一幕卻也看得他毛骨悚然。
不過,他想起了重傷在牀上的父親,卻是一陣陣舒爽。
楚猛原本以爲到了咸亨錢莊,要惡鬥一場,說不定還要喫虧。
然而,兩兄弟一根手指都沒有動,就爲父親報了仇。
楚猛對自己這個哥哥,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另外一邊,陳七的心中,卻在滴血。
他在江北一帶,苦心經營了十多年。
任何人提起七爺,都會讚一聲義薄雲天。
然而從今天起,這塊金字招牌算是砸了。
這可比損失幾十個億都慘啊。
他恨不能現在就殺了這個小白臉,將他千刀萬剮。
然而,陳七不敢。
不但不敢,甚至就連一點點不滿都不敢表現出來。
不知不覺的,陳七隻覺得自己的身上,似乎越來越癢。
想起那生不如死的滋味,他一陣毛骨悚然,乞憐地看着楚禹。
“楚先生,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,現在能幫我解毒了嗎?”
楚禹眯着眼睛,似乎欣賞什麼藝術品似的,打量着慘嚎的七個混子。
他絲毫沒有理會陳七。
這就是力量的感覺啊。
逆天的醫術,可以讓人生,也可以讓人死,也是一種強大的力量。
不知不覺的,楚禹的心態,已經有了奇異的變化。
陳七看着楚禹不理睬自己,不敢發怒,只得又低聲下氣地重複了一遍。
楚禹這纔回頭,鼻孔中嗯了一聲。
“你做得很好,最後還有一道小小的手續,咱們的恩怨就兩清了。”
陳七一愣,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,趕緊賠笑。
“楚先生是說那兩千一百萬的借款嗎?”
“這件事我來處理,一定讓楚先生滿意。”
陳七說着,向張麗芳揮了揮手。
“取楚老先生的借款合同來。”
張麗芳一溜小跑,不一會兒就取來了楚父的借款合同。
陳七拿出打火機,點燃了這一份合同,哈哈一笑。
“我宣佈,楚老先生從未向咸亨錢莊借過錢,在場的人,都是證人。”
眼看着厚厚的合同,燒得精光,楚禹嘆了一口氣。
“七爺真是貴人多忘事,是你欠咸亨錢莊我楚家兩千一百萬啊,你怎麼把合同燒了呢?”
“我日,咸亨錢莊欠了楚家兩千一百萬?”
陳七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得掉了出來。
所有的人,包括楚猛在內,全都驚愕地看着楚禹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無恥啊無恥,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