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再怎麼說,也不該將好好的姑娘家,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啊,這真的是親爹嗎?”
“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可是要是按照歐陽老爺的說法,那這歐陽家的二小姐豈不是更應該嫁給那陳老爺嗎?”
圍觀百姓議論紛紛,歐陽雄惱羞成怒道:“人家陳老爺只中意新瑤!”
李雲韶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,譏嘲道:“你這是嫁女兒還是賣女兒?婚事這麼好,歐陽老爺乾脆自己嫁過去好了!到時候還能和那陳老爺一起喝茶下棋抵足而眠,不是一樣的幸福美滿嗎?!”
“噗嗤——”
“哈哈哈哈哈說得可太多了!”
聽着周圍憋不住的笑聲,想到和一個比自己還大了十幾歲的男人抵足而眠,歐陽雄一陣惡寒,怒道:“你這個小後生胡言亂語什麼呢?”
“我是她爹,她的婚事便是由我做主,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就是天王老子來了!也挑不出我的錯來!”
歐陽雄惡狠狠的瞪着李雲韶,大手一揮:“還不快給我將大小姐接過來?”
只是有儲良擋在前頭,那些曾經在儲良手上喫過苦頭的鏢師頓時不敢上前,也有那聽從歐陽雄的吩咐上前,不過幾下便被儲良直接撂倒在地,於是看着儲良利落的動作,聽着地上同伴的哀嚎聲,愈發退後不敢上前。
“怕什麼?他只有一個人,而我們這麼多人,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人嗎?”
劉大成自己一個勁兒的後退,卻慫恿着手底下的人上前。
聞言,陸續有人上前,可惜都在儲良手上抵不過一招,劉大成氣急,大吼一聲:“給我一起上!”
一羣人蜂擁而上,圍觀的羣衆四處散開,可還沒走出去幾步遠,身後那本該展開一場惡戰的地方,卻癱倒了一片哀嚎不止的人,而之前那護着歐陽家大小姐的人卻還是穩穩當當的立在正中間。
祝幻和儲良一左一右護衛在宋知綰一行人身邊,李雲韶見識過了多次所以明白上勉強保持波瀾不驚,可從來沒見過這樣情形的湛祺然和歐陽新瑤心中卻是震撼無比。
“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,就不怕我報官嗎?”
一見如此情形,歐陽雄的聲音都虛了,而藏在府門後頭,悄悄觀望這外面形勢的歐陽元霜母女面色則陰沉了下來。
宋知綰髮出一聲冷哼:“我求之不得!”
竟是報官都不怕?
歐陽雄已經徹底虛了,宋知綰見狀,越發上前一步,“你不報官,我卻是要報的,”
如利劍出鞘一般鋒利冷然的眸光瞬間看向劉大成:“擅闖民宅,打傷他人,按照我大梁律法,該判監禁一年,杖責五十,”
驚得劉大成心中一震,不等他說話,宋知綰便看向歐陽雄,冷聲道:“你若是沒膽子報,我替你報!”
宋知綰轉身便要走,歐陽雄急得立即制止,“姑娘且慢!”
若是真的鬧到官府裏,他歐陽家的臉面還要不要?生意還做不做?
“姑娘,有話好好說啊,這動不動就報官,太興師動衆!”歐陽雄強忍心中怒意,扯出一張笑臉。
宋知綰冷眼看着,並不做聲,歐陽雄心中惱恨,拼命壓下怒氣,“姑娘,我手底下人打傷了你的表哥,是我們的不是,這樣,誰打的,你打回去,行不行?”
說着,就向劉大成使了個眼色,劉大成瞬間心領神會,一推手就將身邊的人推了出去,“這位姑娘,就是他動的手,你只管處置便是,我劉大成絕無二話!”
“少爺,這明明是你——”那人被推出來時還是懵的,對上儲良和宋知綰的冷臉,當即就要後退,可一轉頭又對上自家少爺的威脅的目光,便只好強撐着站到了宋知綰的面前。
“這位姑娘,是我動手打傷你表哥的,對不住,你打我吧,我絕不還手。”
那人嚇得渾身都在抖,可一想到這大庭廣衆之下,那應該也不會下手太重,便認命一般閉上眼睛。
李雲韶握着手中的木棒,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宋知綰,就見她肯定的點了點頭,於是是手中的木棒高高的揚起來,幾步上前,“砰”的一聲,便直接打在了劉大成的身上。
劉大成想躲,可壓根就躲不開,儲良比李雲韶先行一步,早就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,他動彈不得,只被動承受。
“啊——”
李雲韶想起葉從筠額上的傷疤,下手便越發用力,只是到底尋常沒有練過拳腳,劉大成雖然疼得直叫喚,可實際上是真是假,宋知綰一眼便能看出來。
“姑娘,這就是行了吧?可別將人打出個好歹來。”歐陽雄道。
宋知綰不理會,攔下李雲韶高高揮起的木棒,正當劉大成以爲自己這頓打就要結束了的時候,卻見宋知綰接過李雲韶手中的木棒,高高揮起重重落下!
“啊!”
這下是真的疼,彷彿骨頭都被打斷了,劉大成疼得撕心裂肺,嗷一嗓子叫的人心中瘮得慌。
“你打在我表哥的頭上的那一棍,直接打破了他的額頭,我表哥日後還要科舉,你相當於毀了他的仕途,我這兩棍子打瘸了你的腿,叫你一年起不來身,這不算虧。”
宋知綰是照着穴位打的,這一年裏若是好好休養,劉大成這雙腿自然能夠恢復如初,若是一個不慎,那便真的會落得終身瘸腿的下場。
女孩兒家容貌有多重要自不必說,葉從筠額頭上那麼大個口子,宋知綰雖然自信有空間中的靈藥,可以保證葉從筠不會留疤,可是這其中所遭受的疼痛卻是葉從筠本不該承受的,她還覺得這兩棍子打得輕了呢!
只是她沒看到,身後的歐陽新瑤聽到她方纔的那番話後,眼眶頓時紅了。
“原來是這樣啊,看來這位姑娘的這兩棒子還真該打!”
“要我說,這姑娘的兩棍子還打輕了呢!人家可是讀書人,日後還要科舉做官的!”
劉大成疼得在地上打滾,疼痛滋生出更多的怨氣和仇恨,早知道是個讀書人,他就該照着那雙手上打!打得他從今往後拿不了筆纔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