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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方慧君立起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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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慧君撥開人羣,看見宋知綰好端端立在那兒,頓時心口一酸,就要落下淚來。

    “綰綰!”

    “娘?您怎麼了?”宋知綰看見她娘面色慘白的樣子,心裏一突,忙過來攙扶。

    方慧君嚇得手腳發軟,將宋知綰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,“沒事就好沒事就好,娘還以爲是你落水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沒事,是宋織月。”宋知綰明白定是方纔的騷動嚇到她娘了,雖然她孃的反應有些奇怪,像是篤定落水的一定是她一般。

    有下人已經把宋織月救上來了,她全身都溼透了,髮髻散亂,衣衫也七扭八歪的貼在身上,額頭上甚至還掛着一些腐爛的水草,她雙眼緊閉,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,彷彿沒有了生息。

    四周圍過來的小姐們哪裏見過這種事,當即就有不少人被嚇哭了,知府千金年歲比她們都長一些,面色難看得不行,立馬吩咐身邊的人去叫知府夫人。

    在場的除開這些柔柔弱弱的小姐們,就只有幾個隨侍身邊的下人,都不是能主事的人,唯一一個方慧君一心只有面前的女兒,壓根沒去看地上的宋織月。

    宋織月孤零零躺在地上,宋知綰看她胸腔處還有起伏,正要上前,就聽見一聲滿是焦急擔憂的呼喚由遠及近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!我可憐的大小姐!”

    一身嫣紅夾襖的安姨娘腳步匆匆,“這好好的人,怎麼就落水了呢?快去通知老爺,就說大小姐——”

    “大小姐?”

    正對上宋知綰含笑的眸光,安姨娘登時卡了殼,一看宋知綰好好站在一旁,而她身旁的方慧君對她怒目而視,安姨娘驚疑不定,擡眼看去,地上那個渾身溼透面色慘白的人不是宋織月是誰?

    “月兒!孃的月兒!”

    這一聲和之前的故作擔憂不同,安姨娘心頭大亂,尖叫一聲,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,“快去請大夫,快去叫大夫啊!”

    也是正好,她這麼一撲,壓在宋織月的肚子上,倒把人弄醒了,宋織月嘔出一灘湖水,看見安姨娘,這才嚎啕大哭的撲進她懷裏。

    四周這些小姐丫鬟們神色各異,彷彿從眼前這樁落水意外裏嗅到了陰謀詭計的味道,方纔安姨娘還沒見到落水之人是誰時,可是口口聲聲喚的大小姐。

    面對着周圍或是看熱鬧或是探尋或是譏諷的目光,宋知綰再坦然不過,只對着安姨娘溫聲道:“姨娘,下人已經去請過大夫了。”

    安姨娘抱着痛哭不止的宋織月,赫然轉頭,宋知綰面上滿是擔憂之色,但落在安姨娘眼中,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挑釁與得意!

    賤人!

    “大小姐身爲長姐,是怎麼看照妹妹的?好端端的,月兒怎麼會落水?定是你肆意謀害!”

    宋織月難受得直哭,安姨娘只覺得自己的心像刀割一般,這大半個月來積攢的怨氣翻涌上來,她聲音尖利,看着宋知綰的目光怨毒,彷彿要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。

    “自從你回來,府中便事事不順,我的月兒好好的來赴宴,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?!你這個掃把星!你就該啊——”

    還沒等她把話說完,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就將她打懵了,一聲清脆的聲響,宋知綰愣了,周圍的小姐們也愣了,而不遠處匆匆趕來的宋祁正顧之宴等人,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幕。

    “你敢打我?!”安姨娘不可置信,“你居然——”

    “啪”!

    又是一巴掌,方慧君彷彿用上了全身的力氣,她氣得發抖,面色漲紅,道:“打得就是你!”

    “你的女兒落水了,不去找撞人的奴婢,反倒在這裏隨意攀扯,你安得什麼心思,當別人眼瞎看不出來麼?!”

    “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妻妾在知府大人家的後花園裏吵了起來,宋祁正只覺得他的臉面都快丟盡了。

    跟着趕來的知府夫人一看眼前這副場景,眼皮狠狠跳了兩下,連忙叫人把宋織月送到暖閣裏去,各家夫人都是識趣的,當着知府夫人難看的面色,忙帶着自家女兒匆匆告退。

    瞭解完情況後,宋祁正一張臉青了又白,憋着一股氣在顧之宴跟前拱手一禮。

    “小女闖了禍,下官就先帶人……”宋祁正只想帶着人趕緊回家去。

    “宋二小姐現在還在內間診治,宋大人急什麼?”顧之宴立在堂前,和宋知綰對視一眼,頓時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安姨娘心頭一緊,忙哭道:“老爺,月兒本就身子單薄,這湖水寒涼,她小小年紀,怎麼受的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頂着兩個紅腫的五指印的,安姨娘仍哭得楚楚可憐:“方纔妾身一時情急,說了些不該說的話,還請夫人體諒一下妾身作爲一個母親的心情,妾身知錯了,只是大小姐如今毫髮無傷,月兒卻……”

    宋織月都躺牀上了,還不忘拉上她,宋知綰上前一步,“姨娘這話說得好沒道理,她宋織月落水,與我何干?”

    宋祁正眉頭一皺,安姨娘捂着臉哭道:“大小姐作爲長姐,長輩不在,不應該照看底下的妹妹嗎?”

    “你這意思,是我該陪着二妹妹一起跳下去?”宋知綰寸步不讓,冷聲道。

    “二妹妹早就醒了,你怎麼不去問問,爲什麼我好端端坐在那兒喝茶,她一言不合就要動手?”

    “姨娘不去責問撞人的奴婢,反倒一門心思將髒水往我身上潑,我還以爲這大半個月過去,姨娘已經改過了,沒想到,”宋知綰眸光閃爍,做出一副失望極了的樣子,“還是同往常一般。”

    聽她這麼一說,宋祁正瞬間就想起了先前方慧君中毒一事,看着地上跪着的安姨娘,眸光一暗。

    “大人,就是這個奴婢。”

    知府府裏的下人已經將方纔那個撞了人就要跑的紅衣丫鬟押上來了,安姨娘眼睛充血,恨不能撲過去撕咬兩口才解氣。

    “你這丫鬟是怎麼辦事的?!”

    明明撞的是宋知綰,怎麼落水的是她的月兒?!

    她罵的是知府府裏的丫鬟,知府夫人皺了皺眉,“如實講來,方纔是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那紅衣丫鬟也是渾身都溼透了,她打了個寒顫,飛快的看了安姨娘一眼就低下頭去:“奴婢知錯,這雪天路滑,奴婢本想給兩位宋小姐送些熱茶,沒想到不小心滑了一下,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是奴婢的錯,都是奴婢的錯,懇請夫人責罰!”

    紅衣丫鬟跪在地上,一聲一聲的磕頭,知府夫人的眉頭越皺越緊,眸中浮現出惱怒的神色,這宅子不常住人,是爲着要給七殿下接風洗塵才匆忙準備的,府中的下人有些是從府城帶過來的,還有些是現賣的,這個紅衣丫鬟就是在淮陽縣現賣的,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丫鬟,就給糟蹋了這場好不容易準備的宴會。

    “你撒謊!”

    方慧君憤怒地盯着那紅衣丫鬟,又看向安姨娘,她護在宋知綰身前,一改往常的溫順怯懦,眸光凌厲如同兩把劍刃,恨不能將眼前之人凌遲。

    “我在廊下聽到,這根本就是你安排的,你和那丫鬟是一夥的!你要推綰綰落水,你要害她性命!”

    此話一出,滿座皆驚。

    “冤枉啊!老爺!就是給我十個膽子,我也不敢在知府大人的府邸裏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!更何況,”安姨娘大驚失色,迅速調整出一副震驚又委屈的模樣,“妾身只是一個弱女子,哪裏來的這麼神通廣大的本事,能將手伸到知府大人的後宅裏?”

    “夫人,切不可妄言!”宋祁正竭力剋制着心中的火氣,厲聲道。

    方慧君不躲不避,看都不看他,只道:“我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,難道還有假?”

    “夫人本就不喜我們母子,誰知道是不是故意陷害……”安姨娘辯駁道。

    “爹爹,”宋知綰打斷她,“孃親平時爲人處事如何,相信您都看在眼裏,而安姨娘,平常就慣會挑撥離間,誰知道她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!”

    不等宋祁正反應,宋知綰直接走到那紅衣丫鬟跟前,“方纔我在亭中,明明感受到是有人推我,若是不小心滑到,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道?再者,雖然雪天路滑,但蔡夫人心細,這亭中早就鋪上了厚厚的地毯,你又怎麼會腳滑?”

    蔡夫人神色緩和下來,點頭道:“不錯,不止這暖閣裏,外頭的亭子,我也叫人都用地毯包上了,”

    她看向高座上的顧之宴,“爲迎接殿下,這府中上下都是我親自盯着看他們收拾的,決不會出什麼差錯。”

    蔡夫人浸淫後宅多年,什麼手段沒見過?

    那安姨娘雖然姿態謙卑,但眼底的野心就差擺在明面上了,她也很是看不起方慧君,一個正室被妾踩在腳下,實在是丟人。

    但這樁事出在她蔡府的後院,她不想管什麼誰對誰錯,但絕不能和她家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,是安姨娘圖謀不軌,是宋府妻妾之爭,和她蔡府可沒什麼相干!

    “奴婢、奴婢……”

    宋知綰冷哼一聲,看向安姨娘,揚聲道:“姨娘,方纔二妹妹落水之際,你連人都看不清楚,遠遠的就叫大小姐,”

    “是篤定落水的人是我,還是落水一事根本就是你蓄意謀殺?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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