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越女人?”
袁尚的目光在面前這些女人的身上逡巡,不由得問道。
這些山越女人都是袁耀精挑細選出來的,模樣不差,身段極好,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,帶着一種迥異的野性!
袁熙打了個哈欠,說道:“顯甫,怎麼樣?這個禮物你喜歡嗎?”
袁尚微微一笑,說道:“二哥,還是你懂!”
“來,先喝酒!”
旁邊的僕從爲兩人斟滿酒,袁熙遙遙舉起酒爵,口中說道。
袁尚欣然從之,開心的說道:“請兄長滿飲此杯!”
兩人昂首,一飲而盡。
這一場酒至三巡,正是面熱酣然之時,袁熙已經有些醺醺然了。
“二哥,你是支持我,還是支持袁譚?”
袁熙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,看着迷離的袁尚,沉重的說道:“顯甫,你還不知道我嗎?自然是中意你的!只不過,大哥和你都是我的兄弟,這怎麼區分出個親疏來?”
聽到這話,袁尚輕輕搖頭,說道:“二哥,你就是個老好人啊!弟弟也不爲難你,只是你要記得,若是弟弟有朝一日......,必然不讓你喫虧的!”
袁熙閉口不言,只是盡力喫菜飲酒,這場面一時之間冷了下來!
沒過多久,袁尚“嘭”的一聲,栽倒在地,已然是醉了。
袁熙看着袁尚的模樣,輕輕招手,喚來袁尚府中的侍從。
“顯甫醉了!你們小心些,把他帶回去!”
這些侍從點頭,說道:“請二公子放心,小人等一定好好照顧公子!”
“去吧!”
袁熙這才頷首示意,吩咐一聲。
這些侍從連忙上前,輕手輕腳的將袁尚架起來,出了袁熙府中,攙扶着放入馬車之中。
袁熙親自目送袁尚的車隊遠去,揉了揉眉心,轉身回府。
本來醉倒的袁尚突然睜眼,掀開簾子,回首看了一眼袁熙的府邸。
看到袁尚突然醒來,親信侍從小聲問道:“公子,你醒了?”
“嗯,轉道去逢紀府中!”
袁尚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馬車,說道:“把那些山越女人送回府中!”
“諾!”
這親信侍從點點頭,輕聲對親衛、車伕傳信。
袁尚的馬車轉道逢紀府邸,小半個時辰纔到。
逢紀的府邸僕從見到袁尚的馬車這個時候過來,早已經習以爲常,直接將他們放入府中。
“元圖公在哪兒?”
袁尚下了馬車,問向迎接上來的逢府僕從。
這僕從恭恭敬敬的說道:“公子,家主早已經吩咐了,他在書房等着您!”
“好!”
袁尚整理了一下衣服,輕車熟路的往逢府的書房走去。
此時此刻,逢紀正在書房內看書,默默的等着袁尚過來。
“元圖公,顯甫來了!”
袁尚走進逢紀的書房,對着書案後的逢紀拱手行禮。
逢紀擡頭看着袁尚,放下竹簡,說道:“二公子請坐!”
袁尚也不客氣,直接跪坐在逢紀對面。
僕從爲兩人倒好茶水,轉身關好門出去了。
“怎麼樣?這一頓飯喫的如何?”
逢紀看着袁尚一副心思莫名的模樣,輕聲問道。
袁尚端起茶杯,淺淺的飲了一口,說道:“元圖公,你還不知道我那個二哥,無非是和稀泥罷了!”
“和稀泥?”
逢紀微微一笑,說道:“這倒算是正常!”
袁尚轉過話頭,說道:“元圖公,正南公那邊怎麼說,他願意支持我嗎?”
逢紀見到袁尚問起,點頭說道:“審正南那邊已經有八九分火候了,只不過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!”
“元圖公辛苦了,只要有你們輔佐我,我一定勝券在握!”
袁尚滿意的點頭,對着逢紀說道。
逢紀聞言,拈着鬍鬚說道:“鄴城之中審正南掌握着所有的內城兵馬,只要他點頭,一旦有變,公子就一定能夠掌握着主動權!”
“好!元圖公在外,正南公在內,袁譚他拿什麼跟我爭?”
袁尚志得意滿,心裏面滿是興奮。
逢紀微微一笑,說道:“只是,這些日子主公的手段又高明瞭不少,我恐有所變故!”
“變故?”
聽到逢紀這麼說,袁尚收斂了笑意,嘆氣說道:“元圖公所言甚是!”
本來按照官渡之前的劇本,袁紹分封諸子,三子一侄各領一州之地。
但是,根據現在的種種跡象表面光明,袁紹似乎想要收回這種任命的。
再過幾日,高幹從晉陽返回鄴城。
那時候,這鄴城裏面纔算熱鬧呢!
“元圖公,你覺得父親爲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呢?”
袁尚有些不解,對於自己的父親他是非常瞭解的。
但是,現在袁紹的每一步袁尚都不敢說明白了。
逢紀目光露出思索之色,半晌才說道:“也許,主公從這次官渡之戰中有了什麼新想法!”
“新想法?”
袁尚還是不能理解,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袁紹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觀。
“依照元圖公看,我們這些子侄重新任命之後,接替我們的會是誰呢?”
面對這個問題,逢紀說道:“如果真如我們預料的那樣,四州之地恐怕會很難選出真正的實權人物了!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袁尚有點沒明白,問道。
逢紀解釋道:“方今亂世,除了自家的人,餘者皆不可信,遍數河北,我也猜不出誰能接替這樣的位置!”
四州刺史,堪稱封疆大吏,這四個人是足以左右整個河北局勢的人物!
而鄴城之中,誰能得到袁紹這樣的信任和重用呢?
反正,逢紀是看不出的!
“嘖......”
袁尚砸吧了一下嘴,苦惱不已,面對變化,未知纔是最讓人恐懼的。
逢紀看着袁尚苦惱的樣子,笑着說道:“公子倒也不必過於擔憂,其實透過現象看本質,一切都還在謀劃之中!”
“哦?元圖公這話怎麼說?”
袁尚從剛纔的情緒中轉變心思,輕聲問道。
逢紀智珠在握的說道:“無論四州有什麼變化,其實公子的目標只有一個,那就是鄴城!只要掌控了鄴城內外,還有什麼事情能夠逃脫我們的預料嗎?”
袁尚似乎明白了,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:“怪不得元圖公一直說,必須要爭取正南公的全力支持,原來早已經看透了!”
逢紀撫須一笑,說道:“公子,你終於明白過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