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拜見袁公!”
王粲、和洽連忙走出亭子,雙手交疊向袁術行禮。
袁術虛扶了一下,說道:“仲宣、陽士不必多禮!”
說着,袁術走到亭子裏坐下,拿起一份竹簡,細細的看起來。
“方纔,孤看你們討論的激烈,有了幾分興趣!宋公說你們在研究玉器?”
王粲點頭稱是,說道:“不敢貽笑大方,我等只是學習一些先聖之道罷了!”
“那...仲宣不妨講一講,孤等也聽一聽?”
袁術半開玩笑的說道,招呼着衆人也坐下來。
衆人分賓落座,靜靜的聽王粲、和洽的研究成果。
“天下之大事,在祀、在戎!”
“玉器之源流,便在祭祀!”
“最初的玉器使用出現在先秦以前,時有部落萬千,酋長爲尊。”
“大部分玉器爲一些祭祀用的禮器,如玉璧、玉琮、玉鉞、冠狀器、三叉形器、錐形器等,這些神祕的玉器或多或少都與當時的宗教有着直接的聯繫。”
“可以說,玉器被視作通天的神器,常以古樸、莊重之玉溝通神靈,以示天意。”
“商周的玉器種類逐漸繁多,王族、貴族、卿、士均有不同,以淺浮雕爲雕刻手段的方式也出現。”
“先漢時期,豪紳對玉器的需求日盛,尤以西域、關中之玉爲盛。”
袁術點點頭,說道:“嗯嗯,仲宣所言不錯!”
王粲繼續說道:“諸位,這還不是重點,重點是學生髮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!”
宋忠撫須,說道:“不知,仲宣發現了什麼?”
“學生髮現,玉器與國運相關。盛世之時,玉器盛行;亂世之時,玉器衰落。”
袁術聽到王粲的理論倒是感覺有些意思,看來這些歷史上的建安七子之一還是有些東西的。
“不僅如此,學生還發現,近兩年江淮的玉器尤爲盛行!”
王粲侃侃而談,看了一眼傾身聽他講話的袁術,嘴裏面蹦出了這麼一句話。
“哈哈哈......”
袁術到底還是繃不住了,暗道,這文人拍起了馬屁還真是不一樣啊!
“久聞劉表招攬天下英才而不得用,今日一見,果真如此!”
“如仲宣、陽士這樣的俊傑之士怎麼能困居於草野之間呢?”
“仲宣、陽士,孤幕府之中尚缺兩名從事,不知你們是否願意屈就啊?”
王粲赧然一笑,拉着和洽一同拜倒,說道:“我等拜見主公!”
其實,王粲是一個對於當官比較癡迷的人。
之前,劉表待他並不好,但是他仍舊不遺餘力的爲劉表撰文。
這一回能見到袁術,他自然放下面子,願意一試。
對於袁術來講,招攬荊州的人才,王粲是一個不錯的開始!
正在一衆人言笑晏晏之時,另一邊的陳到突然走了過來,悄悄對着袁術說了一句話。
袁術聞言,心裏頭沒有驚起驚濤駭浪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“諸位,孤還有要事,暫時先告辭了!”
衆人連忙說道:“吾等恭送明公!”
袁術點點頭,在苦成、陳到的擁簇下快步出了襄陽學宮。
剛上馬車之時,賈詡已經在車上等候了。
“文和,快給孤說一說南陽的情況!”
袁術這時候的話語已經有些焦急了,賈詡快馬而來,可見事情的嚴重性!
“主公,據報,十二月初,曹操祕密徵集大軍,已經兵分三路殺來!”
賈詡快速的爲袁術分析曹操大軍的路線和人馬配置。
“第一路,曹操本部人馬四萬,以夏侯淵爲先鋒,兵進宛城!”
“第二路,曹操以徐晃爲將,匯合汝南李通,兵臨淮水,意在壽春!”
“第三路,曹操以曹洪、曹純爲將,從下邳發兵,直指廣陵!”
聽完賈詡的介紹,袁術迅速在腦海裏勾勒出了一幅局勢圖,繼續問道。
“文和,前方可有軍報?”
賈詡點頭,說道:
“有!南陽諸縣盡失,獨有宛城一縣苦守!”
“壽春方向暫時還沒有徐晃的動靜!”
“但是,廣陵郡猝不及防之下,已被曹洪、曹純攻下泰半,守城多是舒將軍舊部,現已潰散!”
袁術揉了揉眉心,說道:“孤,大意了!”
也許是這兩年的順風順水,袁術完全低估了曹操的威脅。
本以爲,官渡一戰之後,曹操會休養生息的。
誰能想到,他一直在祕密籌備,突發冷箭!
若不是蔡瑁、蒯越等人投降,只怕現在袁術已經陷入了僵局,困死在了襄陽和南陽之間。
畢竟,局勢不同了。
河北的袁紹已經大不如前了,官渡一戰雖然勉強算是平手,但是袁紹本人病重的消息是根本瞞不住的!
現在,曹操的第一目標已經對準了自己。
“文和,你說,這一仗孤要怎麼打?”
說實話,袁術現在的心有些亂,有一種失去那種對局勢的控制感。
賈詡微微一笑,說道:“主公勿憂,在來襄陽之前,子揚已經和老夫商議了!”
“襄陽新附,不可輕動,主公當親自坐鎮在此!”
“壽春地勢平坦,這兩年的人口、錢糧多出於此,不可以被戰火所襲。”
“當立即調張遼將軍北進汝南,將徐晃禦敵於外!”
“廣陵已失守,可令舒將軍暫時放棄山越,即刻迴轉淮水,可保無虞!”
“最主要的是南陽,我等還沒有合適的人選!”
聽完賈詡的話,袁術稍微安定的一下,也不反駁,立刻手寫了兩份軍令。
“苦成!即刻派人傳令張遼、舒仲應!”
苦成連忙低頭接過袁術的手書,蓋上了大印,轉身過去派人傳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