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良被關羽一刀秒了!
大河兩岸袁軍、曹軍的反響都很大。
曹軍是在想,狗日滴什麼太尉袁紹,九折水瓶?
什麼踏馬的大將,一刀了賬!
河北四庭柱?不過如此!
無聲無息之間,從這個時候開始,曹軍軍心大振,已經沒有了最初對袁軍的畏懼。
取敵將首級懸示三軍,這就是冷兵器時代鼓舞士氣最好的辦法。
不同於曹軍的歡欣鼓舞,鄴城大殿一片寂靜。
誰也沒想到,不出十日,袁紹最信任的大將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梟首了!
袁紹面色難看,質問跪在堂下的文士,“郭圖!你可知罪?”
“臣知罪!請主公斬了在下的首級以告三軍!”
郭圖以頭搶地,一句辯駁的話也不曾說。
袁紹見郭圖這個積極認錯絕不爭辯的態度,反倒不好發作了,只得擺擺手說道:
“起來吧!先鋒一戰也不全怪你,只是這頭一戰便折了我軍銳氣,褫奪你的職位,以參軍之職待罪!你可信服?”
面對袁紹的高拿輕放的處置,郭圖自然心中歡喜,叩首說道:“臣謝過主公不殺之恩,定當肝腦塗地,誓死以報主公不殺之德!”
“行了!行了!起來回話!”
袁紹看着往日這個眼高於頂的謀士這般惶恐,軟了幾分心思,說道。
郭圖這才站起身來,低頭垂首的立在中央。
“你說一個綠袍大漢一刀就將顏良梟首了,可曾查清楚是曹操軍中的哪位戰將?”
袁紹還是有些驚訝,以顏良的武力,一刀就被秒了,這樣的猛將真的不多!
郭圖一臉憤慨,說道:“回稟主公,‘在下查問了逃回來的士卒,斬顏良將軍的這人不是曹操的戰將!”
“哦?那是誰的戰將?”
袁紹繼續問道。
“此人身高九尺,丹鳳眼,臥蠶眉,面如重棗,胯下赤兔馬,使一柄青龍刀!”
說着,郭圖看向右邊一人,問道:“劉豫州,你可知此人啊?”
右側那人面如塗脂,雙手過膝,走出列次,拱手說道:“郭參軍,備實不知此人!”
“哼!”
郭圖冷哼一聲,不再看劉備,說道:“主公,臣已經探聽清楚了,那斬了顏良將軍的正是劉備的二弟關羽!”
袁紹這纔想起,當年聯軍討董,劉備三人跟在公孫瓚身後,其中有一位雄壯的漢子,正如郭圖所言的長相。
“玄德,你有何話說?”
劉備面若平湖,邁着小碎步上前,朗聲說道:
“袁公,我二弟關羽在徐州之後便失散了!
況且在下與那曹操勢不兩立,我二弟與我情同手足,福禍相依,怎麼會不助袁公反幫那漢賊?
定是曹軍之中有人與他形貌略同,詐作關羽,欲要借袁公之手取在下的首級!”
袁紹看着劉備小心翼翼的樣子,說道:“玄德,依你之見呢?”
“在下願意前往黎陽一觀真假。若是假的,自可澄清在下的冤屈;若是真的,在下定當勸說他歸附袁公,共討漢賊!”
“不必着急!”
袁紹沉吟了一下,對着堂中衆文武說道:“本公決意親領大軍即刻南下,先破延津!”
衆人應諾。
次日,早已經準備停當的袁紹親自領中軍五萬南下黎陽。
鄴城由三子袁尚並軍師審配留守,其餘文武悉數隨軍,傾巢而出。
文臣有其中有謀士許攸、辛評、蘇由,主簿陳琳、參軍郭圖、中軍監軍都督沮授、司馬兼護軍逢紀、長水校尉荀諶。
武將有前鋒將軍文丑、後軍總管將軍蔣義渠並屯騎校尉張合、步兵校尉高覽、越騎校尉韓荀、呂翔射聲校尉等等……
建安五年三月初,袁紹前後左右中五軍合計十二萬大軍彙集完畢駐紮在延津對面。
“主公,孟岱回營了!”
帳外一聲提醒,一個校尉走進中軍大帳。
“對面什麼情況?”
袁紹與一衆謀臣正在演兵,頭也不擡的問向急匆匆進來的孟岱。
孟岱低頭行禮,繼而走上前,說道:“主公,曹操已經到了延津!但是據斥候探查,其兵馬不多,合計約八千人!”
“曹操這是什麼意思?”
袁紹行軍打仗多年,這些天一直在揣測曹操的意圖。
許攸與曹操、袁紹都曾是摯友,一下子就猜到了曹操的心思,說道:
“主公,在下以爲,曹操是在拖時間!”
“我大軍十二萬日耗百萬,而曹軍最多不過四五萬,兩軍軍力相差懸殊,戰則必敗!他不過是想拖垮我軍罷了!”
袁紹輕撫額頭,問道:“即便如此,曹操不過兩州之地,中原疲弊日久,軍糧短缺非一朝一夕,他又怎麼拖得過我們?”
“主公大概是忘記了一個人?”
許攸幽幽的說道。
袁紹反問道:“何人?”
謀士蘇由接口說道:“淮南袁術!”
袁紹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頭疼,問道:“如果有他的支持,與曹操這場大戰定然曠日持久,諸位有何良策?”
沮授微微一笑,說道:“主公此事倒也簡單,如果袁術也打仗了,那必然就沒有軍糧給曹操了!”
袁紹走到輿圖前,看了看江南的勢力分佈,上面只有袁術、劉表兩股勢力了。
“公與是說讓劉景升出兵?”
沮授點頭說道:“不錯,主公可親自修書一封,派使者往襄陽勸說劉表!淮南袁術的勢力日漸壯大,他必定會出兵的!”
“誰可以作爲使者一行呢?”袁紹問道。
沮授看着帳中一個儒雅的文士,說道:“此事非友若不可!”
袁紹聽聞,思索了一下,荀諶是荀彧之弟,荀氏也是穎川大族,可當此任!
即便路遇曹軍也不會被害,人身安全也是有保障的。
“友若,你意下如何呀?”
荀諶自無不可,說道:“在下願意前往,請主公靜候佳音!”
言罷,袁紹當即揮筆立成,書信一封交給荀諶,言道:“友若,萬事小心!”
“諾!”
荀諶面色不改,鄭重的對袁紹行禮,答道。
轉而,袁紹對着還在帳中的孟岱說道:“孟岱,你且去準備,今夜送友若渡河!”
兩人答應,自去準備不提。
兩人出帳,袁紹與謀臣們繼續商議。
“顏良走後,吾心深痛,非要報此仇不可!大河難渡,如之奈何?”
面對滔滔江水對面守衛嚴密的延津,袁紹頗有些無可奈何。
“主公,延津不急,倒是有一處當先攻之!”
逢紀瞧着機會,進言道。
“何處?”
“河內魏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