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豫山是個孝子,這會兒聽見影響自家老孃頓時什麼也不說了,一個勁兒的悶着頭往前走。
人家兩兄弟的事兒,李之玉和韓穆懷自然不好說什麼,只是在旁邊聽着,李之玉想笑又不敢笑,憋的肚子都生疼。
韓穆懷見她那個樣子,只好把她拉到自己身邊,慢慢的離韓豫川哥兒倆遠了幾步。
一把把李之玉扣在懷裏,湊在她耳邊,輕聲說道,“想笑就在我懷裏笑兩聲吧,一會兒到那二哥可不許再笑了,大哥是個暴脾氣,你把他笑惱了,估計我也吃不了好果子。”
李之玉聽完,再也忍不住了,趴在他懷裏顫抖的笑了一會兒,然後舒了口氣,擡着頭問他,“怎麼?你打不過大伯哥?”
韓穆懷被李之玉弄得沒了脾氣,拉着李之玉的手,無奈的說:“不是打的過打不過,而是大哥要打我,我根本就不能還手好嗎?你也心疼心疼你男人吧。”
李之玉被他可憐兮兮的語氣,逗得哈哈大笑。扭頭就看到韓豫川和韓豫山兩兄弟正在奇怪的看着他們,李之玉的笑聲一下梗在脖子裏,憋得她直咳嗽。
“好了,好了,走路不要大笑,像什麼樣子。多麼大的人了。”韓豫川對這兩口子簡直沒眼看,都什麼時候了,還有心情調笑,他都急破頭了好嗎。
“好,好,馬上就來,馬上就來。”李之玉也不敢和韓穆懷在後邊兒開玩笑了,兩人快步跟上韓豫川。
到了王大海家門口,遠遠的就聽見王老太太尖利刺耳的聲音。
“我跟你們說李之玉那個小娘皮這次肯定逃不脫了,她弄的醬油喫死人,肯定要她去償命了,咱們村那些人還對她感恩戴德的,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感謝的,他們給李之玉賣命,那個姓李的小娘皮在後邊兒掙着錢。”
王老太太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歹毒,院子裏好幾個人都聽不下去了。
“大娘,要是沒有李之玉這個方子,咱們村兒哪兒可能有什麼醬油廠,咱們做人啊,還是得有良心的,不能做那種端起碗喫飯,撂下碗罵孃的事兒。就說你家大海吧,要是沒有醬油廠,他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,從哪兒一個月掙十幾塊的工資啊。”
“呸,用得着你在這兒給李之玉打抱不平啊,人家知道你是哪根蔥不,那個李之玉就不是個好的,偏偏你們眼瞎心盲,把她當個祖宗供着。”王老太太自覺跟別人不一樣。
她兒子去醬油廠上班怎麼了,那還不是醬油廠忙不過來了,求着她兒子去上班的,要不是她兒子幫忙,李之玉那個廠子能做的這麼好?
“是啊,李之玉連她親婆婆都能不管,你們還當她是什麼好人呢,要我說呀,那就是個狼心狗肺的,要說她婆婆雖然對她不好,但也沒餓死她不是?她的幾個孩子不都是在老韓家長大的呀,難道他們是喝的西北風嗎。”這個說話的是王大海的媳婦兒,那次被李之玉打了之後,一直懷恨在心,得這個機會就要酸李之玉兩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