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老太一輩子平淡如水,可沒有想到都一大把年紀了,還會遇上這樣刺激的事情。
先是一隻大狗揹着一隻大狗直直的衝入她的院子裏面,她還沒有明白這狗是從哪兒來的。
就見到有一羣氣質不凡的年輕人來到了院子中。
“將軍!”
習崇白一進門就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昏迷在地的哈士奇身上。
目光驟然縮緊,將軍怎麼在這裏!
他們能尋到這裏,是根據綿綿打電話的IP,按理說應該是找到綿綿,可現在將軍居然出現在他面前。
那也就是說,綿綿消失和將軍消失,其實是同一批人所爲。
身後唐思渺也是抱着急救箱,快步趕了過去,查看着哈士奇的狀況。
有唐思渺這個專業人士,習崇白就沒有繼續守在哈士奇的身邊。
“阿婆叨擾了,這隻狗是什麼時候來?”他雖語氣急促,卻依舊不失禮貌
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綿綿。
劉老太也沒有計較幾名年輕人的突然闖入:“有三四分鐘了吧!”
“阿婆有沒有見到一隻白色的小貓?”
“沒有。”阿婆搖頭,然後想起了什麼,手指了一下德牧所在的方向,“這狗來的時候,頭頂上倒有着一隻黃色的小貓。”
這個時候,一隻小奶貓忽然從牆頭翻進來。
看到翻進牆的小橘貓,陸錦年驀然出聲兒:“星星。”
星星都已經跑出去想要去找司意了,卻在剛纔感受到了哥哥的氣息,小傢伙難得聰明瞭一次,知道自己去找姐姐沒有用,趕緊翻牆回來找救兵了。
“喵嗚~”
星星直接上前咬住了陸錦年的褲腳,還沒等陸錦年說話,轉身就朝着門外跑去。
“跟上星星。”
陸錦年當即就跟上了前面飛奔的小橘貓,他身後的習崇白和司野也是迅速跟上。
小橘貓跑的飛快,就連陸錦年也沒有見到星星這樣拼命的奔跑,十萬火急的模樣,更是加劇了他們心中的不安。
習崇白是第一個衝入衚衕的,看着衚衕中的場景,他的心臟驟然停滯了一瞬。
衚衕裏面入目是一片血腥。
在血泊中躺着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,他的手邊還放着一個自制的弓弩,左臂上還插着一個簡陋的飛鏢,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面上,不知是生是死。
習崇白走到了男人的身邊,將手放在了他脖頸大動脈處,已經沒有了跳動的痕跡,但還是掏出了手機,撥打了120,同時沉聲對着身後說道:“報警。”
“好!”陸錦年掏出了手機,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司野則是走到了習崇白的身邊,“情況怎麼樣?”
“體溫還在,動脈感覺不到跳動。”
習崇白站起身來,拉着司野往後退了幾步,轉身看向陸錦年懷中不停哼唧的小橘貓:“星星還能找到綿綿嗎?”
他沒有忘記正事兒,他的綿綿還沒有找到。
現在這裏都鬧出人命了,綿綿呢?
綿綿現在在哪裏?
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?
人對未知的事物都會產生一定的恐懼心理,更何況是本就在意的人。
陸錦年低頭感受到星星想要表達的意思,轉述道:“星星也找不到了,估計這就是星星最後見到綿綿的地方。”
習崇白回頭看了一眼略顯血腥的衚衕,少見的感覺到了心慌和害怕。
身旁的少年想要轉身跑開,習崇白一把拉住了司野的手腕,“你要去做什麼!”
“找人啊!”
少年的眼眸中染上了絲絲的紅色,就像是瘋怒的狼崽,怒吼出聲兒。
他二姐都找不到,眼前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中年男人,他能不擔心二姐!
“你我都不熟悉這裏,想找很難!”習崇白壓下了心中強烈不安的情緒,拼命捋着腦海中混亂的思路。
“放手,你不找,我自己去找!”
司野甩開了習崇白的手,轉身就朝着衚衕口外面跑去。
習崇白說的話,他能不知道?
在這種根本不熟悉,還有很多羊腸小道的地方找人,自然是很困難的,但他做不到等在原地。
在原地想辦法,那就是要他的命。
萬一……萬一就在他想辦法的時候,二姐正在等着他,卻沒有等來他怎麼辦!
習崇白沒有阻攔,看着少年的身影轉瞬消失在視線中。
手機的鈴聲驟然響起,習崇白當即就摁下了接聽鍵。
男人的聲音淡漠,似風,飄渺無形,卻不容小覷:“綿綿在我這裏,不用擔心了。”
習崇白自然是記得這個聲音,古茗書吧的老闆。
得到這個消息,習崇白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,剛低應了一聲兒,另一頭就掛斷了電話。
“看你那個不情願的模樣。”
慵懶如紅酒般的聲音傳來,時影從屋中走出來,波光流轉的眸子中帶着打趣的神色,落在剛掛斷電話的時泠身上。
若不是她想起來,詢問了時泠一句,有沒有將綿綿無礙的事情告知習崇白一聲,估計時泠還不想告知習崇白,綿綿已經相安無事了。
這是誠心想要晾着習崇白,讓習崇白擔驚受怕呢!
莫非……男人都這樣?
時影想起來,家裏那位醋王,似乎也不想要將綿綿嫁出去,就算是她在家中提一下習崇白,都會不開心一小段時間。
“有嗎?誰讓他沒有照看好綿綿。”
時泠面色平靜,淡雅出聲兒,就像是在陳述事實。
但內心是不是這般平靜,時影內心中自有定奪,做姐姐還能不瞭解弟弟?
可是吧,自己的弟弟,還是要自己寵着。
時影紅脣微微向上掀起一個淺淺的弧度,話語中帶着淡淡的寵溺:“好好好!都怪他沒有照看好綿綿!“
“阿姐,你好好照看綿綿,我去給你做點糕點。”
時泠說完就快步走入了小廚房中,只是那步伐,相比於往日,似乎急促了些。
時影垂眸低笑了一聲兒,做糕點是假,心思被人戳破有些不好意思纔是真吧!
裏屋的牀榻上躺着的,正是讓習崇白他們擔憂了許久的司意。
小姑娘雙眸緊閉的躺在牀上,面色略顯蒼白,額角有些許細如砂礫的汗水滲出,看起來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。
時影用手帕擦了擦小姑娘額頭上的汗水,呢喃道:“知道你難受,堅持過去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