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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武行者醉打孔亮 扈三娘威懾孔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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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卻說酒店內,一衆人都吃了酒,便武松喫得最多,也不喫那些素菜,那風一吹時,武松酒勁上涌,卻大呼小叫道:“主人家,你真個沒東西賣?你便自家喫的肉食,也回些與我們吃了,一發還你銀子。”店主人笑道:“其餘幾位俗家人也不見師傅這等好肉,酒和肉只顧要喫,卻那裏去取?師父,你也只好罷休。”武行者道:“我們又不白喫你的,如何不賣與我?”店主人道:“我和你說過,只有這些白酒,那得別的東西賣?”

    三娘與金蓮都勸道:“既然店家說無時,便不要吃了。”武松心頭不忿,只顧與店家論口。

    正在店裏論口,只見外面走入一條大漢,引着三四個人入店裏來。武行者看那大漢時,但見:頂上頭巾魚尾赤,身上戰袍鴨頭綠。腳穿一對踢土靴,腰繫數尺紅縛膊。面圓耳大,脣闊口方。長七尺以上身材,有二十四五年紀。相貌堂堂強壯士,未侵女色少年郎。

    那條大漢引着衆人入進店裏,主人笑容可掬迎接道:“大郎請坐。”那漢道:“我分付你的,安排也未?”店主人答道:“雞與肉,都已煮熟了,只等大郎來。”那漢道:“我那青花甕酒在那裏?”店主人道:“有在這裏。”

    那漢引了衆人,便向衆人對面一桌上頭坐了;那同來的三四人,卻坐在肩下。店主人卻捧出一樽青花甕酒來,開了泥頭,傾在一個大白盆裏。武行者偷眼看時,卻是一甕窨下的好酒,被風吹過酒的香味來。武行者聞了那酒香味,喉嚨癢將起來,恨不得鑽過來搶喫。

    只見店主人又去廚下,把盤子托出一對熟雞、一大盤精肉來,放在那漢面前,便擺了菜蔬,用杓子舀酒去燙。武行者看了自己這一桌面前,只是八碟兒蔬菜瓜果,不由的不氣。

    正是眼飽肚中飢,武行者酒又發作,恨不得一拳打碎了那桌子,大叫道:“主人家,你來!你這廝好欺負客人!”三娘知道他酒性發作,急忙勸道:“武二哥,你待怎的?”武松怒道:“這店家欺人,我與他理論來。”

    店主人連忙來問道:“師父,休要焦躁。要酒便好說。”武行者睜着雙眼喝道:“你這廝好不曉道理!這青花甕酒和雞肉之類,如何不賣與我們?我也一般還你銀子。”店主人道:“青花甕酒和雞肉,都是那大郎家裏自將來的,只借我店裏坐地喫酒。”

    武行者心中要喫,那裏聽他分說,一片聲喝道:“放屁!放屁!”金蓮急忙也勸道:“叔叔,既然店家說了,那是人家裏自備的,便罷了。”

    店主人道:“也不曾見你這個出家人,恁地蠻法!”武行者一來酒勁上來,二來卻不想在幾位女子面前落下面子,當即大喝道:“怎地是老爺蠻法?我白喫你的!”那店主人道:“我倒不曾見出家人自稱老爺。”

    武行者聽了,跳起身來,叉開五指望店主人臉上只一掌,把那店主人打個踉蹌,直撞過那邊去。武松還待追上去打時,三娘急忙起身攔住道:“二哥,你這般酒後沒輕重,須打壞了他。”

    那對席的大漢,見了大怒。看那店主人時,打得半邊臉都腫了,半日掙扎不起。那大漢跳起身來,指定武松等人道:“你們是哪裏來的一衆鳥男女?出家人帶這幾個女子同行,一看便不是什麼好鳥!”

    武行者聽得大怒,便把桌子推開,走出來喝道:“你那廝說誰!”那大漢笑道:“你這鳥頭陀,定然是擄了人家妻女在此,被我撞破了,還要和我廝打,正是來太歲頭上動土!”

    那大漢跳出店外,便點手叫道:“你這賊行者,出來和你說話!”武行者喝道:“你道我怕你,不敢打你!”三娘與金蓮要攔時,不妨武松掙開金蓮手力大,金蓮一跤跌下,三娘急忙去扶。張青、孫二孃兩個卻不是省事的主兒,不勸反倒一起喝道:“都頭儘管出手,其餘人等我倆個一發並住!”

    當下張青、孫二孃兩個並住那大漢帶來的從人,武行者趕到門外,那大漢見武松長壯,那裏敢輕敵,便做個門戶等着他。武行者搶入去,接住那漢手。那大漢卻待用力跌武松,怎禁得他千百斤神力,就手一扯,扯入懷來,只一撥,撥將去,恰似放翻小孩子的一般,那裏做得半分手腳。

    那三四個從人看了,一發聲喊,便要上前相幫,卻被張青、孫二孃兩個一頓拳腳打翻,那裏敢上前來。武行者踏住那大漢,提起拳頭來,只打實落處。打了二三十拳,就地下提起來,望門外溪裏只一丟。那三四個從人叫聲苦,不知高低,都下溪裏來救起那大漢,自攙扶着投南去了。這店主人吃了這一掌,打得麻了,動彈不得,自入屋後去躲避了。

    武行者見打跑了幾個,拍手笑道:“看你還敢口出惡

    言,走得好,我們卻有喫酒肉了!”孫二孃只怕事不大,笑道:“這幾個村裏蠢漢也敢來到捋虎鬚,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但我去趕他一陣。”

    三娘聞言皺眉道:“你趕他作甚?二哥這頓拳腳下去,那人只怕一兩個月下不得牀,看那漢子,必定是左近村坊一霸,少時定會轉回來報仇。”

    武松笑道:“只怕他不來!”跟着對三娘笑道:“我兩個喫酒肉等他來!”三娘瞪了武松一眼道:“我適才說過了,今後但有張青、二孃在場,我便不喫肉食。”武松又問金蓮道:“嫂嫂喫些來?”金蓮低頭道:“奴家不喫,叔叔自便。”

    當下又坐定,幾個都不喫肉,只將菜下些酒來,武松自去鄰桌把個碗去白盆內舀那酒來,只顧喫。桌子上那對雞,一盤子肉,都未曾喫動。武行者且不用箸,雙手扯來任意喫。沒半個時辰,把這酒肉和雞都喫個八分。

    武松喫得飽醉,跌跌撞撞便嚷着要走,三娘看了皺眉道:“你這樣子如何走得?”當下與金蓮、二孃兩個拼了兩張桌子,喚張青來,三娘與他兩個將武松擡到桌上安睡,金蓮怕生寒意,自去了行李內的披風來與武松蓋了。

    一衆人等了一會兒,果然只見適才那大漢去路上,轉出一夥人來,當先一個大漢,頭戴氈笠子,身穿鵝黃綢絲衲襖,手裏拿着一條哨棒,背後十數個人跟着,都拿木杷白棍。數內一個指道:“店裏那夥人,便是打了小哥哥的,內裏那鳥頭陀最是兇惡。”

    說猶未了,只見遠遠地那個喫打的漢子,換了一身衣服,手裏提着一條朴刀,背後引着三二十個莊客,這一二十個盡是爲頭的莊客,餘者皆是村中搗子,都拖槍拽棒,跟着那個大漢,吹風胡哨圍攏了來。

    趕到店外都站定了,見了三娘等人都還在,那大漢便對那穿鵝黃襖子的大漢道:“這夥人便是打兄弟的,那桌上睡那個賊頭陀,最是了得。”那個大漢道:“且捉這一夥人,去莊裏細細拷打。”

    店內三娘、張青、孫二孃、金蓮見果然來了,張青、孫二孃暗暗取了兵刃在身側,三娘取了日月刀在手,吩咐兩個道:“待會兒我一個人出手便可,你兩個只顧看好二哥與嫂嫂,休要出半點錯漏。”

    孫二孃卻道:“哪裏有這話?扈娘子,我與你一同上前廝殺。”三娘卻道:“不必,待會兒要是見血,你聞不得那味,手下慢時,便出岔子。我一個人下手便好!”二孃見如此說了,點頭應了道:“他們人多,那扈娘子也要小心仔細了。”三娘報以一笑,二孃也笑了笑,兩女自此再無心結。

    三娘提刀走出店來道:“適才我那二哥酒後失手打了這位大哥,真個兒對不住。”那漢卻道:“我自要這鳥頭陀來賠禮,你個小娘子一邊去!”當下喝聲:“下手!”三四十人一發上。

    三娘目光一寒,嬌叱一聲,日月雙刀一起出鞘來,只見刀光一閃之間,當前五七個人登時都被刀背拍中,登時被打翻在地。好在三娘自認這趟事上,自己這邊理虧,是以並未下死手,只是用刀背、刀面將人打翻。

    一衆莊客見這嬌滴滴小娘子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便是打翻五七個人時,都吃了一驚,一時間都住了腳。那穿鵝黃襖子的大漢與那喫打大漢見了也是大喫一驚,似三娘這等刀法真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再一看地上躺着的人,都是掙扎起來,也不見血,知道人家是手下留情了。

    見三娘露了這一手功夫,那穿鵝黃襖子的大漢上前喝道:“兀那女子,你等是什麼人?”三娘道:“我乃薊州一丈青扈嵐扈三娘便是,那行者乃是景陽岡打虎武松,還有兩個是十字坡菜園子張青、母夜叉孫二孃,你兩個也通個姓名來!”

    那大漢見說了,更是喫一驚,道:“莫不是冒名的?”孫二孃跳出店來笑道:“老孃從不冒名託姓,便是母夜叉在此!”張青也出來道:“我正是菜園子張青!”

    那兩個大漢對望一眼,那穿鵝黃襖子的大漢上前一禮道:“常聽我師父說起一丈青大名,打虎武都頭、菜園子張青、母夜叉孫二孃,也都是江湖上有名的。此間名喚白虎山,我便是這白虎山莊上人家,小人名喚孔明,諢號毛頭星,這位是我兄弟,名喚孔亮,諢號獨火星。我兩個師傅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及時雨宋江、宋公明。”

    三娘暗暗頷首,心道:“果然是這兩兄弟。”當下上前還了一禮問道:“適才多有得罪,再三賠罪了,我也略通歧黃之術,稍後定與孔二郎診治。只是敢問令師宋押司可在你家莊上?”

    兩個道:“正是,我兩個聽聞師父那裏官司慢了,因此請到莊上來,已是住了三五個月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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