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慕,怎麼樣,順利嗎?”
項知慕一出來,等在外面的關詩楠就緊張的上來問她。
項知慕先是有些委屈的抱住了她,過了一會兒纔開口:“他簽字了。”
關詩楠這才放心:“嚇死我了,你一句話不會說全嗎?我還當他爲難你了呢。”
項知慕搖頭:“沒爲難我,就是我心裏難受,閃婚閃離,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。”
“你就是太死板了,總想什麼事情都在計劃內,其實誰能知道以後自己會怎樣啊,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,是最難預測的,”關詩楠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,“不要太焦慮了,日子怎麼過不是過,開心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
這種時候還有朋友在身邊支持,項知慕感動的一塌糊塗。
等情緒緩和一些,項知慕纔看向一邊的俞志:“俞特助,麻煩你過來幫我了,不然這婚也不會離得這麼順利。”
俞志淺笑:“項小姐知道的,您真的該感謝的不是我。”
想起冷珺,項知慕微微抿脣,沒說話。
她當然知道。
只是不敢多想。
明知道是替身的情況下,她唯一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這顆心。
已經錯過一次,不能再錯了。
“李璟,李璟你沒事吧。”
這時候,項知慕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朝大廳的另一邊看去,看到了範佳佳緊張的抱住李璟的一幕。
李璟沒拒絕,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以後就握着範佳佳的手離開了,脊背挺直。
“他們是在一場飯局上認識的,這個範佳佳家裏條件不好,晚上都會在夜宴做陪酒小姐,那天被章局長爲難,是李璟給她救場,兩人大概是那時候在一起的。”
俞志給項知慕解釋。
關詩楠不滿的皺眉:“李璟這個王八蛋,居然還敢出軌。”
“我不也出軌了嗎?”項知慕無奈一笑,“我們這場婚姻,本來就是一場笑話。”
滿是欺騙的婚姻裏,她那點歲月靜好的心願顯得如此可笑。
關詩楠剛想說什麼安慰她,項知慕就自己看開了:“都過去了,以後我和李璟沒有關係了,他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,楠楠,我累了,我們回家吧。”
關詩楠點頭,握着她的手往外走:“對,回家,男人都不是好東西,大不了以後咱倆一起過。”
其實她還挺同情範佳佳的。
李璟這種沒本事還愛嗶嗶要自尊的狗男人,和她爸一樣噁心,範佳佳要真跟了他,以後有的是罪受。
大概就和她母親一樣,一輩子忍氣吞聲,慢慢損耗青春和生命。
想起自己家裏的那些爛事,關詩楠就一陣煩躁。
導致項知慕和她說解約的事情的時候,她過了一會兒纔回神。
“其實我現在的情況和我媽當初不離婚也差不多吧。”
她握緊方向盤。
“我媽覺得離婚丟人,也習慣了那個人家暴,習慣了那樣暗無天日的生活,害怕出去面對陽光。”
“我現在也差不多,想走,但是不敢走。如果他們知道我要去星輝娛樂,肯定會藉着合同狠狠敲我一筆,說不定以後等我運氣好成名了,他們還會拿着我做音播的事情威脅我。”
紅綠燈路口,關詩楠有些絕望的看着前方的車流。
“但是慕慕,我真的很感謝你,給我掙脫的希望,你知道嗎?公司最近效益不好,花容和我說,呂總下個月就打算叫我直接開直播賺快錢了,後面就是直接下海拍那種片子,直接走那種路線,雖然小衆,但是比直接做演員收益大,畢竟小作坊資源有限。”
怎麼這樣。
項知慕知道關詩楠那個小公司不正規,但是沒想到這樣喪心病狂,這不就是逼良爲娼嗎?
“那你還猶豫什麼?冷珺已經和冷子念打過招呼了,只要你去了星輝娛樂,後面的事情會解決的。”
項知慕有些着急,害怕關詩楠拒絕這樣來之不易的機會。
這是逃離那個地方最好的時機。
關詩楠不能一輩子都毀在那種黑心公司裏。
關詩楠重新發動汽車,苦笑:“就是第一關很難過啊,我沒有勇氣叫除你以外的人知道我做過這樣下流的工作,昨晚我做音播的時候還被冷子念撞見了。”
項知慕一愣:“他說你了?”
關詩楠搖頭:“沒,他以爲我在看片,我就順着他的話承認了,他現在肯定以爲我是個很隨便很噁心的女人。”
“不過也沒想錯,我確實做了這些事。”
“楠楠,你是被逼的,不然一個億的違約金,你根本賠不了,”項知慕鼓勵她,“明星賺錢很快的,你先去星輝娛樂,等他們幫你把這個事解決了,你再慢慢攢錢,或者努力工作給星輝娛樂帶去收益回報公司就好了。”
“我再想想,第一步有點難,”關詩楠苦笑。
項知慕覺得關詩楠這樣有點不對勁。
她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挺看得開的性格,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,之前她們公司的一個小前臺說她做音播的事情,直接被她罵得狗血淋頭哭着回家的,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,她居然想要退縮。
“楠楠,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,冷珺現在對我真的很好,你不用擔心我受委屈,星輝娛樂真是最好的選擇,你一定要考慮清楚。”
回到傍山灣的時候,項知慕對關詩楠囑咐。
關詩楠笑道:“知道你現在有個好男朋友了,別和我炫耀了,再說我都酸了。”
“我沒有,”項知慕紅了臉,“我和他也不算談戀愛,只是暫時在一起而已。”
關詩楠:“行行行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,快回去吧,我等會兒還要陪一個老闆參加宴會,你好好休息,明天我就直接回劇組了?”
“嗯,我也不用住院了,明天我還要去看我大伯,你回去好好工作吧,”項知慕不放心的看着關詩楠,“有事給我打電話,不要太晚回去。”
關詩楠:“知道啦,不會有事的,姐什麼場面沒見過,無非就是給老男人揩揩油,有錢就行,姐扛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