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，什麼？”
猝不及防的聽到這一句的告白，沈未央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，難以置信的看着柳懷川。
柳懷川卻是一臉認真，目光有些苦澀的看着她。
“你沒聽錯，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你，只是我負着兄弟們的性命，不想拖累你，所以一直沒說。”
沈未央被他看着，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慌亂，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，最後只等慌亂的說出一句抱歉。
柳懷川看着她這副慌亂的樣子，笑了：“你有什麼好抱歉的，喜歡你是我的事情，不喜歡我也是你的自由。”
看着沈未央愧疚尷尬的表情，柳懷川立刻笑着解釋：“你別這樣，我現在能這麼坦蕩的和你說這些，就說明這些事情都過去了，我都已經看開了。”
“對冷懷謹來說，最重要的就是冷家，但是這次他爲了你離開了冷家，放棄了曾經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。”
“而對我來說，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，最重要的都是我那十幾個隊友的生命，以前我沒能爲你放下，現在也沒辦法放下。”
“所以我輸的不冤，冷懷謹比任何人都在乎你，只要你幸福就好，我願意一輩子只做你的柳大哥。”
他說這些的時候，語氣裏帶着輕嘲，是對他自己的嘲弄，叫沈未央看着心裏不太好受。
“不是這樣比的，你沒有義務爲我放棄什麼。”
柳懷川苦笑：“但是冷懷謹做到了，他做到了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，那他就贏了。”
他看着眼前的沈未央，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光景。
那時候的她意氣風發，自信的不行，像是一束光一樣乍然照進他的心裏。
可是光是抓不住的。
“未央，今晚我會和你說這些，是因爲我想告訴你，我一直都知道我身上揹負的是什麼，我那些隊友的生命不能白白犧牲。”
他握緊雙拳，目光堅定的看着沈未央說道，直到最後也沒說他對顧挽舟是什麼想法。
又或者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，橫豎是一段無望的感情。
沈未央也沒有繼續再問，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保證。
“柳大哥，你要好好的，我不想你出事。”
最後，她只是嘆息一般的含淚看着他說道。
柳懷川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，笑中含淚。
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孩，早就不需要他了。
“誰，誰在那邊？”
兩人正說着，沈未央感覺後面的樹林裏好像有人盯着這邊，立刻警覺的走過去，迅速用槍抵住那個躲在暗處的人。
知道聽到葉扶蘇慌亂的求饒聲：“別別別，別激動，昭昭是我，葉扶蘇。”
沈未央這才收起手槍，但是像是推小孩一樣把他推出樹林，板着臉看着他問道：“你怎麼來了。”
“說來話長，”葉扶蘇自來熟的走到火堆前坐下，看着柳懷川打招呼，“你好，我叫葉扶蘇，你是柳警官吧。”
柳懷川看了沈未央一眼，然後奇怪的看着葉扶蘇問道：“你認得我？”
葉扶蘇點頭：“我在我爺爺書房的文件檔案裏看到過你的照片，還有剛纔在那個鎮上的時候，你挺厲害的，不愧是人民警察。”
沈未央坐下給柳懷川解釋：“他是葉扶蘇，葉修離的孫子。”
知道他是葉修離的孫子以後，柳懷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戒備起來。
葉扶蘇慌忙解釋：“那個，你不要誤會，我爺爺做的事情和我沒關係，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，所以，所以我現在就來找你們了。”
“未央，未央你相信我好不好，我爺爺做的那些事情，我是一點都不知道，”葉扶蘇有些着急的看着沈未央，但是眼中也有些迷茫和不確定，“不過你也知道我失憶了，不記得以前的事情，所以，我也不清楚爺爺的事情我參與了多少。”
柳懷川看着沈未央問道：“怎麼回事。”
沈未央解釋：“之前出了一點意外，我可以證明，他真的失憶，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，柳大哥你信我，我們先聽聽他爲什麼到這裏來好不好，或許他能幫到我們。”
柳懷川不信葉扶蘇，但是不會不信沈未央，聞言點頭，看着葉扶蘇，叫他繼續往下說。
葉扶蘇則是看着沈未央：“抱歉未央，王室晚宴的時候我沒幫到你，我被我爺爺的人給帶走了。”
沈未央：“沒事，你爺爺是爲你好，而且那種情況下，誰都幫不了我。”
查爾斯公爵說的對，女王陛下未必不知道那件婚紗禮服是有人故意陷害她。
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，爲了王室的尊嚴，她絕對不能放過她，無論誰求情都沒用。
葉扶蘇繼續往下說：“我被爺爺帶回去以後，擔心你會出事，就想着從家裏逃出去，要被家裏的侍衛發現的時候躲進了爺爺的書房，然後就看到了有關86號的檔案，還聽到了爺爺在和顧挽舟打電話。”
和顧挽舟打的電話。
沈未央和柳懷川對視一眼，然後看着葉扶蘇立刻問道：“他們都說了什麼。”
葉扶蘇：“好像是什麼時間到了，要顧挽舟立刻去萬骨山，他的東西好像要做好了，叫顧挽舟先過來盯着，他不久也要過來。”
沈未央繼續問道：“你能聽出他要做的是什麼東西嗎？沒關係的，你可以猜測一下，你聽過他們的對話，可以憑感覺猜一下。”
目前來看，86號有吸引龍脊蛇的作用，而龍脊蛇燒完以後是龍脊石，按照楚惜的說法，龍脊石是他們神族力量的來源。
葉修離要的東西，會不會就是由龍脊石做成的。
沈未央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。
葉扶蘇猶豫了一會兒也肯定了她的猜測：“可能是，我爺爺想要長生不老。”
柳懷川一愣，懷疑自己聽錯了：“長生不老？你爺爺還相信這個？”
現在這個時代，又是葉修離這樣身份的人，應該不會太過封建迷信吧，但是現在葉扶蘇卻告訴他，葉修離想要長生不老，這讓柳懷川覺得匪夷所思，難以置信。
但是葉扶蘇又說了一遍，語氣反而更肯定了：“對，就是長生不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