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素，你怎麼了，有心事嗎？”
柳懷川的事情還沒想明白，在追着顧挽舟的路上，沈未央發現隋素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裏發呆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，覺得有點奇怪。
隋素這纔回神，看着她強顏歡笑：“沒什麼，我挺好的啊。”
可是你剛纔發呆的樣子真的很叫人擔心。
沈未央一時拿不準該怎麼問。
隋素現在看上去並不想說的樣子，她也不想繼續追問。
但是也真的很擔心。
在她不知道怎麼問的時候，隋素開口了：“未央，你瞭解顧挽舟嗎？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？”
沈未央想不清楚她剛纔爲什麼煩心，但是也不是很明白她現在爲什麼會問顧挽舟的事情。
不過現在顧挽舟是他們最棘手的敵人之一，不管隋素爲什麼突然問這個，她都知無不言。
“她是顧長亭的妹妹，很多年前我懷孕的時候，因爲一些誤會和顧長亭的算計，在顧家待過一段時間，和顧挽舟也相處過一段時間。”
“顧挽舟在我和顧長亭面前的時候挺活潑的，鄰家小妹妹的樣子，但是在其他人面前高貴冷豔的，話都很少，想來我是沾了顧長亭的光。”
說到這裏，沈未央看了一眼前面正在開車的柳懷川，心裏想着該怎麼說。
她不想背後說人是非，但是顧挽舟和顧長亭兄妹之間的關係確實不正常，如果柳懷川喜歡顧挽舟，他是她最好的朋友，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陷入一段不正常無望的感情之中。
“未央，不用猶豫，我知道。”
在沈未央猶豫的時候，坐在前排一直把她們的對話聽在耳中的柳懷川突然說道，語氣裏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“顧挽舟喜歡她哥哥是不是？”
他知道？
沈未央震驚的看着前面正在開車的柳懷川。
隋素則是震驚這句話：“顧挽舟喜歡她哥哥？”
柳懷川點頭：“是，未央不僅搶走了她哥哥的心，還害死了她哥哥，所以她纔會這樣恨未央。”
“不過顧長亭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，顧長亭是顧老爺子和前妻生的，顧挽舟是顧老爺子繼室生的，而且是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。”
“當初顧老爺子明知道葉小姐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，也一心求娶她，感動了葉小姐，從此對他死心塌地，不過顧老爺子可不是因爲情深似海和博愛，他是爲了和葉家搭上關係而已，所以後面葉小姐知道以後，在孕期抑鬱，產後去世。”
“但是這都是顧家和葉家才知道的事情，外面流傳了很多版本都不過是遮羞布，從此顧挽舟還是被養在顧家，顧家對一個沒有血緣的女兒的待遇並不好，除了顧長亭，沒人在乎她的死活，甚至她小時候喫飯喝奶，都是顧長亭手把手喂大的，她會喜歡上顧長亭，一點都不奇怪。”
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，他不像是感慨，像是說給自己聽的，以此來告訴自己什麼一樣。
沈未央感覺柳懷川可能真的對顧挽舟有點心思了。
但是她希望點到爲止。
柳懷川方面因爲86號死了那麼多兄弟，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就是顧挽舟和葉修離，他不可能耽於兒女情長就不對顧挽舟動手。
但是如果真的只有殺了顧挽舟，才能給他的兄弟們報仇，他又該怎麼辦？
“柳大哥，你怎麼知道這麼多，是顧挽舟告訴你的，還是你，你自己感興趣去查的？”
車廂安靜了幾秒，隋素的聲音再響起來的時候帶着一絲顫抖，聽得沈未央有一種莫名的難受。
剛纔忽略掉的沒怎麼注意到的情緒，現在讓她一下變得耳聰目明起來。
她早該想到的，如果不是喜歡非要堅持，隋簡怎麼會讓自己的妹妹一個人留下來跟着柳懷川冒險。
當年沒有爲冷懷謹做到的事情，如今她爲柳懷川做到了。
就是不知道柳懷川懂不懂這點女兒心事。
這時候聽到隋素這樣問，他也還是很平靜的一邊開車一邊解釋：“她自己告訴我的，這種事情除了她自己，別人也不會清楚。”
那她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。
隋素心裏幾乎立刻又冒出了這個叫人難受的問題。
但是她不敢再問了。
顧挽舟那樣的女人，能和柳懷川說出自己這樣難受的事情，多少也是情之所至。
還有不久前她開的那一槍，看向柳懷川的目光，哪兒像是看着敵人的目光。
“素素，今晚做了這麼多事情，我們先好好閉眼休息一會兒吧，待會兒追到顧挽舟還有的折騰。”
現如今知道他們各自的心事，沈未央也不好多說什麼，只能握住隋素的手叫她先休息一會兒。
隋素也心力憔悴，這時候不想再多想這些事情，沉默的閉眼睡去。
沈未央也閉眼睡了會兒，再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在一片森林裏暫時停下，依稀看到外面有火光。
下車以後果然就看到柳懷川坐在那裏發呆。
她走到他身邊坐下，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問道：“你和顧挽舟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柳懷川將手中烤的差不多的烤肉交給她，然後撥弄着火堆裏的樹枝，似乎在考慮怎麼說。
考慮半天也只是乾巴巴的來了一句：“我以爲你不會多問我的私生活。”
沈未央被氣笑了：“你怎麼跟個怨婦一樣，還是覺得我多管閒事了。”
“我確實不喜歡多管閒事，正常情況下，你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問這麼多，但是柳大哥，現在是正常情況嗎？顧挽舟和葉家擺明了就是86號的幕後黑手，你要替你的那些兄弟報仇，你就必須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”柳懷川打斷她，語氣冷漠又堅定，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我應該也必須爲我的兄弟們報仇。”
那你和顧挽舟到底是怎麼回事，到了最後關頭，你真的能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嗎？
沈未央目光復雜的看着他，欲言又止。
柳懷川看着她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，還是習慣性的有些心疼。
“未央，如果我現在告訴你，我以前一直喜歡的人是你，你現在會不會就不這麼擔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