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魚島海域,瓊106漁。
詹匯目送着島國方面船隻把他們船上的十幾名島國人接走,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的神色。
實際上,在剛剛聽到火山爆發的消息時他也是惶恐的,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跟船上的那些島國人玩命、把他們一起拉下水的打算,但在看到對方臉上那種如喪考妣的表情之後,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。
這些人恐怕是想玩花活沒玩好,反而把自己玩進去了。
而根據後續的新聞通告,情況也正如同想象的一樣,爆發的火山根本影響不到華夏,反而將會對島國造成重大的損失。
這不是純粹的因果循環、報應不爽嗎?
詹匯不知道在心裏說了多少聲“感謝媽祖”,他不由自主地想着,看來老大是對的,媽祖做事就是一碼歸一碼,救人是一回事,但是救了人之後,順手把他們的家炸了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這大概就是華夏神靈的立場?
以他不高的文化水平,他只能想到這樣的解釋。
要不然應該怎麼去解釋?明明對方籌劃了那麼就,明明他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,甚至不惜炸掉一艘漁船,最後的結果卻是自討苦喫?
當然,這其中也許有某些必然,比如如果不是002號航母編隊強勢進場的話,對方的計劃不會進行得如此倉促;比如如果不是106船“多管閒事”地把他們救上來的話,他們的操作空間也許會更大;比如如果醜國人沒有被逼退,他們根本用不着這麼做.......
但歸根結底,事情就是以這樣不可思議的方式發生了,而附近的所有華夏漁民,也因爲這樣的結果肆無忌憚地貢獻出了嘲笑的聲音。
“撒揚娜拉!撒揚娜拉!”
詹匯站在船舷邊興高采烈地向漸漸遠去的島國船隻揮着手告別,他心裏暗戳戳地想到,上一次自己說“撒揚娜拉”的時候對方的船炸了,這一次再說,這艘船會不會也炸掉?
不過,顯然他對因果律武器的修煉還沒有達到那個男人的水平,那艘島國船隻安全地離開了他的視線,向着不知道目的在哪的方向開遠了。
他戀戀不捨地移開了目光,看向一旁的譚民說道:
“老大,咱們也該撤離了吧?我聽上面的意思,東邊的火山灰馬上就要過來了,現在咱們的船都在往回撤呢。”
對他自己來說,這次出航最大的熱鬧已經看完了,而自己也在這場熱鬧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,按照之前上面的意思,等這次回去之後少不得要給106漁的衆人發點獎金、發點補貼,到時候,這都是他去跟自己的小情人吹牛的資本。
所以,他對這片海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留戀----對手都已經走了,魚也已經打完了,還留在這裏幹什麼?
然而,令他沒想到的是,一旁的譚民卻搖了搖頭,開口說道:
“不行,咱們還走不了,咱們還有任務。”
“任務?啥任務?”
看着譚民的表情,詹匯瞬間便來了興趣,他知道,能讓這樣一個謹慎穩重的船長說出“還走不了”這樣的話的,絕對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事情。
譚民微微一笑,壓抑住內心中同樣波瀾起伏的情緒,假裝不經意地說道:
“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任務......就是......看到那個島了嗎?一會兒,咱們要上去一趟。”
.......
兩個小時之後,一艘小艇在魚魚島西側淺灘靠岸,詹匯和譚民兩人在遙遠的直升機護衛之下,結束了爲期一個多月的海上漂泊,跟隨着一個身穿便裝的工作人員一起,第一次踏上了堅實的陸地。
“終於還是到這裏了啊。”
詹匯的聲音有些顫抖,他緊緊地攥着手裏的東西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“是啊,我們也沒想到會那麼快......”
那個名叫陸海峯的工作人員感慨地開口說道。
“本來按照計劃,咱們起碼還得一兩個月才能真正靠近這座島,然後再過大半年才能真正登島,沒想到,這次他們搞的這些小動作最後反而變成了給我們助力。”
“這次你們的功勞也很大,如果你們沒有把那些人控制起來,事情發展也不會這麼順利。”
“等一會兒登山的時候,你們還是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,咱們這次肯定是有拍照宣傳的,到時候拍出來不好看,放到報紙上讓你們家裏人看到就尷尬了。”
聽到他的話,詹匯嘿嘿一笑,回答道:
“領導,你放心,我這人雖然大大咧咧的,但關鍵時刻絕對靠譜,尤其是這種大事上,絕對沒出過岔子!”
“你要是出過岔子,人家還能讓你上來嗎?等會兒管好自己的嘴,不要亂說話!我可聽說這島上還有島國人!”
一旁的譚民瞪着眼睛衝詹匯罵了幾句,後者在陸海峯面前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,但在聽到他的教訓之後,果然規規矩矩地調整了站姿,連走路都昂首挺胸起來。
陸海峯看得有趣,於是開口問道:
“你們這到底啥關係啊?我怎麼感覺不只是船長船員那麼簡單呢?”
“.......領導,這小子是我半個女婿。咱不說這個了,一會兒咱們要怎麼做?不會再遇到島國人吧?”
陸海峯搖搖頭,回答道:
“沒有島國人的,這個島上雖然修建了機場和燈塔,但是從12年前就已經沒有人登島了,不只是他們,在去年之前,其實我們也不敢隨便對這座島有什麼動作。”
“它的位置太敏感了,不僅僅是地理位置,還有在各個國家心裏的位置。”
“這些都是公開信息,你們也知道,那個時候我們跟醜國人的對抗還很激烈----當然現在也很激烈,但總歸不是你死我活了。”
“那個時候,魚魚島跟南島一樣,都是他們用來在海上制衡我們的籌碼,他們要的就是保持這座島的曖昧狀況,維持我們和島國在這片海域的均勢對抗,從而拖住我們的精力,讓我們沒有辦法全力以赴地去對抗他們。”
“我們曾經也很多次想要登島,但是都沒有成功----牽扯的問題太多了。”
“那時候咱們多憋屈啊,明明是自己的一座島,卻只能看着,不能靠近!”
“你別看那時候咱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船隻過來巡航,也有科考船過來測繪,但其實,只要我們稍微突破界限一點點,那些醜國佬就會用他們的武力來威懾我們。”
“更過分的是,不只是醜國人,連那些島國人都敢叫囂要組織3000人的奪島部隊,從我們手裏把這座島奪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