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蘇凡嘴角抽了一口涼氣，隨即繼續問道：“嫡長公主……指的就是當今皇后所生之長女？”
“這是自然啊~”
溫伯啞然問道，少爺才高八斗，難不成不知道這個？
唐蘇凡的嘴臉狠狠的抽動了一下，旋即自己認下的那個姐姐的身影……
在唐蘇凡的腦海中不斷浮現……
要這麼說的話——
自己這姐姐！
是大唐國母！
這！
這一下，唐蘇凡腦子裏的想法已經沒有什麼辭藻可以形容~
如同坐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，刺激非凡！
唐蘇凡愣了神，直愣了好一會兒後，又是面色微怪的連忙問道：“對了溫伯，當今李……哦不，當今宮裏那位最大的女兒有多大了？”
溫伯眼神一怪。
少爺你還說你不想掩飾你想當駙馬的心思？
這連李二都不叫了——
少爺，伱讓老奴很陌生啊~
溫伯面色微怪的想了想，便說道。
“最大的便是襄城公主，好像生於大業六七年間……如今彷彿也正值豆蔻之年，不過仿似……老奴之前在市裏聽言，這襄陽公主已經與大唐左相蕭蝺的嫡長子蕭銳少爺訂下婚約……”
“那其他的？你直接說還有那些沒有出嫁的公主吧~”
唐蘇凡心頭不由得開始更加複雜。
搞不好，當初在東市街頭，泡了一個公主殿下啊！
溫伯忍不住老眼一愣，少爺你的目的還真是越發不加掩飾了啊。
但唐蘇凡都問了，溫伯也只有把自己以前在長安城裏聽到的，知道的說說。
“當今還有汝南公主，南平公主，豫章公主，遂安公主，皆是豆蔻之年，其餘公主，實在太小了啊~”
這古代沒有什麼娛樂方式，這口頭相傳，聊點貴族富家的閒聞趣事也是一大打發時間的方式。
所以溫伯哪怕是個奴身，但在長安城呆得久，也是知道些……
“好……好的溫伯，我知道了~”
唐蘇凡神色極其複雜的擺了擺手。
溫伯本來準備轉身就走，但還是頓了頓腳步。
“額，少爺，你性子灑脫，這士場是非多，其實少爺若是看中公侯之女，也是好的多啊，少爺可要好生考慮啊~”
唐蘇凡神色一愣，看了看溫伯的神色。
不由得面色哭笑不得，哪兒不懂溫伯的意思，但他現在可沒心思跟溫伯慢慢解釋。
只有擺了擺手，讓溫伯自己去忙吧。
自己的未來老丈人是皇帝！
還是唐太宗！
這讓唐蘇凡愣是震的不知所措。
若是這樣……
之前跟自己聊天說地的，是當今的房謀杜斷？
是大唐着名槓精魏徵，那老孫……
還想不出來……
那自己的姐姐，是長孫皇后！
自己的未來媳婦兒，是某位公主……
自己那悶悶的小徒弟，是哪那個一手好牌打的稀爛，作死小能手李承乾啊！
我特麼………
萬一這小子以後作死把他帶進去怎麼辦？
一時間，唐蘇凡腦子裏亂亂的。
越發深想，唐蘇凡就越是不知所以。
唐蘇凡又是坐了下來，望着門堂外慢慢又開始堆起來的雪。
眉頭如川……
……
長安城。
貴菱苑，非是富族大士無以入內。
一個房間裏。
外面還悠悠揚揚的響着曲子。
房間內，一個素手焚香，持經拿筆的中年人頓了下來。
這時候身旁彙報的人剛好說完了話。
那人眉頭頓皺，細想着剛剛的情報。
沉聲說道：“李孝恭……秦瓊……尉遲恭牛進達，唐儉………”
微微唸了一遍，那沉着的眼神不禁出現一絲動容，旋即問道。
“這小子到底是何人？可曾查清？”
“回東家，唐蘇凡所查的情報皆是在這兒了~”
身旁一臉恭敬的小廝說罷便從懷中摸出一封灰黃的信封，遞上。
直過了良久……
看完信封中內容的中年人忍不住驚挑了一下眉頭。
“按理來說，尋規摸藤，這小子居然是太原王氏之人？”
“是的東家……”
“那便有意思了~”
那中年人嘴角掀起一抹戲謔的笑容。
站了起來看着窗外雪景，屋內但是暖和不少。
隨即揮了揮手，面色清冷有度：“幫我約見一番黃門侍郎王太卿，就說我有事相商，請其醉香樓一緒~”
“遵命東家，小的這就去辦~”
那人領命，恭恭敬敬的彎着身子退了出去，關門都沒有發出響動。
那身穿粗藍錦緞的中年人望着窗外，喃喃嘆了一聲：“王家人，有意思~”
只不過那時而深皺的眉頭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……
而於此同時。
春馨閣。
殷巧兒的房間內，蘇美玉仍在。
上午殷巧兒好好的賠了陪蘇美玉逛了逛東市，美名其曰爲蘇美玉壓壓驚，卻是兩個女孩子想逛街了……
如今站在春馨閣，剛送走了來探望的春大娘。
蘇美玉望着樓下，頗多感嘆。
不一會兒，關上了門。
蘇美玉有些輕撇着眉頭：“巧兒，今日裏你確定不會惹上麻煩？”
殷巧兒清笑一聲：“我的理由還算說的過去，我想也不至於將目光放在我一個‘窮苦出身’的女兒家身上吧？”
看着殷巧兒巧笑嫣然的樣子，蘇美玉的素手忍不住拍了拍這丫頭的腦袋。
讓殷巧兒連忙一縮螓手，笑嘻嘻的躲了一步。
“你說說你，上次你弟弟受難，你還派人去爲難兩個農家郎！就不怕出事嗎？”
“哼誰叫那二人撞了蘇凡，猶然不露面，若是蘇凡出了什麼事，他們的命能不能留下尚且兩說……”
殷巧兒的俏容帶上一絲暗煞，語氣微沉，一時間與平日裏溫婉淑玉判若兩人——
蘇美玉微微沉吟，忍不住勸道：“巧兒，但你切記，暗辰司之職僅在情報送傳，莫要讓其在長安過多展露頭角！”
“雖說今年長安看似風平浪靜，但暗地裏，你是知道的，萬要謹慎！”
殷巧兒笑盈盈的聽着蘇美玉的勸導，好聲說道：“好好好，美玉姐，我知道了，不過蘇凡那邊……”
“以後……就千萬麻煩姐姐了，他如今已經不是市巷俗民，他能有此本事，想必父親孃親的在天之靈都是能得以安息了……”
蘇美玉微微皺眉：“巧兒，你這是？”
殷巧兒那風華絕代的容顏上，帶上幾分悽迷。
“美玉姐，我現在在長安，或許某一天，只能給蘇凡帶來禍害……我想，我能找到他，已經是僥天之倖。”
“我，不能再留下了，他跟我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……”
蘇美玉急切的問了一句：“巧兒你要去哪兒？”
殷巧兒目光流轉，婉柔溫聲的慢慢說道。
“涼州那邊蕭離反叛，與燕王洽談不順，如今暗辰司的佈局已然不需要我了，所以準備去那邊看看。”
“至於美玉姐你，以後再也不要問這些事情了，巧兒會想辦法將你的辰薄從暗辰司抹去，以後，美玉姐切記做一個站在天日下的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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