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着手中的刀胡亂比劃着。
旁邊的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,不敢太過上前。
在她意識混亂的時候,傅城一個箭步衝了上去,奪過她手中的刀,將她緊緊抱在懷裏,“醫生,快過來打鎮定劑!”
池母在一旁提心吊膽,見狀,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之前也是怕傷到池傾雪的身體,所以鎮定劑的劑量不夠,沒有想到她會清醒過來。
這次沒再顧忌什麼,給她注射了足量的鎮定劑。
池傾雪眼神晃了晃,悲痛欲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看着她這副模樣,傅城有些不忍。
他看向一旁的池母,“她現在這樣的情況,很有可能要住院治療”
池母擦了擦眼淚,“之前分明都已經好了,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的女兒怎麼這麼可憐!”
傅城嘆了口氣,“都是我管教無方不管傅西凜怎麼荒唐,但你放心,我們一定不會對阿雪坐視不管的!她畢竟是小澤的親生母親。”
折騰了這麼久,池母對他們傅家上下自然是有怨氣的。
但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,那些怨氣也被疲憊打敗。
此時又聽到傅城這麼一番話,她擦了擦眼淚,“有你這麼說,我就放心了我們做父母的,從來不求什麼,只要孩子高興。”
池傾雪打了鎮定劑之後,終於徹底平息下來。
她臉色蒼白躺在客房的牀上。
往日一張明豔動人的臉上,全是淚痕。
傅城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。
“我會跟老爺子好好商量,給她一個公道的。”
池傾雪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待在傅家,跟傅西凜有關的一切都有可能刺激她的神經。
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,不可能再瞞着池父。
傅城覺得池母一個人也不容易,便幫着她把池傾雪給送到池家。
前前後後,幫她們打點好了一切,這才身心俱疲地回到老宅。
時間已經很晚。
這個時候佟霧樺早就睡下。
她一向在意自己的容貌,美容覺是雷打不動的習慣。
傅城以前覺得無傷大雅,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。
只是這種時候,家裏鬧了這麼大的事情,佟霧樺卻絲毫不擔心,反而帶着傅澤風躲清靜去了。
這讓他莫名有了些情緒,覺得她不免自私了一些。
他帶着一肚子的怨氣,回了房間。
打開門,卻看到佟霧樺並沒有睡着,而是穿着睡袍坐在化妝鏡前端詳着自己的臉。
他有些詫異,隨即面無表情地問她:“怎麼還沒睡?”
“樓下這麼大的動靜,怎麼睡得着?”
佟霧樺通過鏡子跟他對視了一眼。
傅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,“今天是鬧得挺大的,還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”
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,很平和地交流起來。
像是之前的冷戰不存在一樣。
之前在傅澤風的週歲宴上,佟霧樺當衆宣佈奚顏是她的乾女兒。
池家跟傅家又解除了婚約。
兩個人大吵一架。
傅城不明白佟霧樺爲什麼要幫着奚顏來羞辱池傾雪。
佟霧樺卻覺得他對池傾雪過分在意。
那天不歡而散,傅城摔門而去,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來。
好不容易回來一次,也是爲了池傾雪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