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傾雪臉色不好看。
她之前一直以爲自己會跟傅西凜結婚,所以將佟霧樺當作婆婆來看待。
她也曾經試探地改過稱呼,但佟霧樺卻不喜歡。
池傾雪只能叫她夫人,就跟老宅那些下人一樣。
沒想到,她竟然讓奚顏叫她樺姐。
她緩緩握緊拳頭,突然笑了一下,淡諷道:
“我記得您之前當衆宣佈過,奚顏是您的乾女兒,既然是乾女兒,怎麼管您叫姐?”
“她想叫什麼就叫什麼。”
佟霧樺對她不太耐煩,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稱呼只是一種形式,雖然我把她當成我的乾女兒來看,但她現在跟西凜感情這麼好,說不定很快就要成爲我真正的女兒了,再過段時間,改口叫媽也是正常的!”
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氣池傾雪,池傾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她又氣又怒,卻不想表現出來,神情有些扭曲。
宋惜顏不想在門口僵持,看了傅西凜一眼,“我們先抱小澤進去吧?這裏風挺大的。”
池傾雪立刻道:“把小澤給我,我抱他進去。”
她攻擊性很強,就差把“不想讓奚顏跟傅澤風接觸”這幾個大字寫臉上。
宋惜顏無所謂地聳肩,看着她從佟霧樺手裏將傅澤風抱了過去,像是防着她似的。
她本意也只是想讓池傾雪不痛快,如今的她,在她眼中也不過就是跳樑小醜。
“我還以爲你們兩個想過一過二人世界,怎麼突然想到回老宅?”
佟霧樺坐在沙發上,讓管家給宋惜顏倒了杯花茶,“這是大馬士革的玫瑰,美容養顏,很有效果,你試試看。”
宋惜顏從善如流地接過。
氣氛原本緩和了一些。
直到傅西凜突然淡淡道:
“這次回來,是有事情要宣佈。”
他坐在宋惜顏身邊,胳膊隨意地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,是一種佔有慾極強的姿態,“關於我跟奚顏的婚事”
“什麼?”
池傾雪難以置信地站了起來,打斷他道:“你跟奚顏要結婚?”
宋惜顏也有些詫異,定定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。
傅西凜對上她的視線,伸手整理着她頰邊的髮絲,“如果她願意嫁給我的話。”
空氣裏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池傾雪眼睛赤紅,“我們才解除婚約,你們就要結婚?”
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,指着宋惜顏的鼻子,恨聲道:“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!”
以宋惜顏的身份,即便只是做傅西凜身邊的一個情人,都是她高攀了。
她怎麼敢、怎麼可以,跟傅西凜結婚?
極度的恐懼和憎惡交織在一起,刺痛着她的神經。
池傾雪握緊了拳頭,臉色煞白。
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涌了上來,包括曾經那些回憶。
大腦傳來劇烈的疼痛。
池傾雪忽然捂着自己的腦袋,臉色不斷扭曲,尖叫了一聲:
“好疼我的頭好疼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