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山裏,四周昏暗,南卿後背緊貼着一具炙熱的身軀。
除了被拖進黑暗的一瞬間她緊張了一下,此刻她很放鬆。
霍寂也發現她沒叫沒掙扎,甚至連身體都沒抖。
這是嚇懵了?
霍寂低頭查看,結果就對上了一雙擡起的漂亮眼睛,假山外的燭火照在她眼睛裏,像今晚的鐵花一樣亮。
她不害怕,霍寂確定了。
南卿搖晃了一下肩膀,然後擡手摸着霍寂捂着自己半張臉的手。
霍寂鬆了點力道,馬上就聽她含糊的聲音說:“口鼻都被你捂住了,差點透不過氣,皇叔,我暈,你鬆開點。”
他手還放在她臉上,每說一句話,她軟嫩的嘴脣都會擦到他的手心。
呼吸很熱,霍寂手心溼熱,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香味。
霍寂慢慢的鬆開,張嘴正打算解釋他剛剛的行爲,結果南卿卻伸手一推,整個人把他撞着靠在了假山石頭上。
假山洞穴很小,霍寂佝僂着身軀的,他也不是站不穩,但是南卿整個人都撞向他太突然來。
假山尖銳的石頭頂着霍寂後背,他皮糙肉厚沒有感覺到疼。
南卿逼近他:“皇叔,我找了你好久,你怎麼走了?不等我?”
她的語氣和平時軟乖的樣子有些不同,表情也不太一樣。
她背對着外面的光線,白皙的臉不對光,有些看不清她細微的表情,但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是很亮的。
“嗯?等你?”霍寂突然想起:“是要新年禮嗎,新年禮我沒帶來,明日一早就送來給你。”
霍寂故意不說新年禮是什麼,就是想對方追問。
可是對方沒問,反而說:“皇叔真是想一出是一出,明明叫我宴後找你,你卻自己走的沒蹤影,這雪天路滑又冷,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。”南卿冷哼一聲。
明豔好看的小臉上沒有笑容,哼聲明顯也是帶着氣的。
而霍寂神色微僵,宴後找他……
這話,是他在她牀上說的。
她記得!
“皇叔怎麼不說話?午後話那麼多,我困頓的很,你偏要拉着我說那麼多話,現在把我拉進洞裏怎麼就一句話都不說了?”
南卿甩掉了那些宮女,跟着二二的導航一路來找霍寂。
就在即將找到霍寂的時候,這男人不知道發什麼瘋,突然就抱住她,捂住她口鼻抱着她一路來到了此處。
力氣很大,像個匪徒。
霍寂那時呼吸很急,甚至刻意低頭蹭了她的後頸。
二二說,他在生氣。
現在霍寂不生氣了,輪到她在生氣。
南卿逼近霍寂,霍寂後背頂着假山尖銳的石頭,避無可避,他又不敢推開她。
最後霍寂正視了她,黑暗中低沉的聲音說:“你記得。”
“我爲何不記得,難道你對我用藥了?只是吃了幾杯酒,沒到記不得的地步。”說到用藥的時候,她眼神狐疑了一下,猜測的目光盯着霍寂的臉。
她很聰明,只是大多時候懶得思考而已,可是一旦發覺了貓膩,她能迅速連根的拔起真相。
“這一月以來,我以爲是自己夢魘了,總覺得牀畔有人,身旁有人,但與以往的夢魘又不同,因爲我不會難受。”
假山寂靜,外面下起了小雪,無風,雪沒有吹進洞裏。
她離開前殿時正好熱的很,並沒有穿上披風和圍脖,讓那些宮女拿着。
她身上的羅裙略微單薄,剛剛一路走來是身上有着酒勁,發着熱。
現在酒勁散了,外面還下起了小雪,手指逐漸冰涼。
南卿故意用着冰冷的手指摸霍寂的臉,從眉骨到鼻子,再到薄脣,最後是喉結。
霍寂喉結滾動,南卿還摁了一下。
他呼吸急促。
南卿低頭看了他身上一眼,不太確定,便整個人都貼上去。
霍寂呼吸一頓:“別動,不要靠上來……”
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是不會聽任何人的話的。
南卿趴在霍寂身上,感覺到了,她氣笑了:“齷齪,皇叔,我都叫你一聲皇叔了,你羞愧嗎?”
霍寂眸色沉沉,低頭嘆息:“不愧,沒有人會不喜歡你。”
他就這麼承認了對她的感情。
太過突然,即使她已經猜到了,但是突然面對的時候還是慌亂了一下。
南卿立馬調整好表情,掐了霍寂腰一下,然後後退一步,堵着洞口不讓他出去。
洞裏小,霍寂低着頭,不然會碰到頭頂的石頭。
此刻,對比以前面對數萬敵軍霍寂都沒有這麼束手無策。
霍寂氣她整個宮宴上都沒有看他一眼,那一口氣一直憋着。
周皇一走,霍寂就出去透氣了,等回來的時候周南卿和周雪嫵的案臺已經無人了。
他心裏的氣憤達到了頂點,漫無目的的在宮裏走着,偏巧遇見了身旁沒有其他的她。
霍寂心裏升起了惡趣味,他只想欺負她,嚇唬她,所以纔有了捂着人拖進假山洞的舉止。
原本是欺負她的小黑洞,現在反而讓她困住了他。
霍寂以爲對方會要罵自己不知羞恥,噁心,甚至決裂。
但是沒想到她很安靜,沒有罵人,反而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,眼神在他臉上和脖子上停留,最後在腰下看着。
霍寂是習武之人,今夜穿的不是很厚實,一身燙金的玄色衣袍,腰帶貼身。
霍寂想側身,“卿兒,別看了。”
“皇叔都敢起歹意,我還不能看?”
她刻意的叫着他皇叔。
霍寂很熱,此處狹小,他都要出汗了。
她不知道,他很喜歡皇叔這個稱呼,準確來說是他喜歡聽她叫皇叔。
平時聽着就已經很盪漾了,更何況他此刻這個情況聽着,簡直就是催.情.藥。
“皇叔,你是不是總是半夜來我牀前?”
霍寂不言。
南卿道:“皇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覬覦我的?”
霍寂微微彎腰。
“皇叔,剛剛你想作甚,把我擄進來的時候你想幹什麼?”南卿上前了一步:“皇叔?”
她不斷叫他皇叔,彷彿是要喚起他的一點良知,讓他平息下去。
但是她根本不知道,她一句句的皇叔對於霍寂來說是多麼的煎熬。
“皇叔。”
“別叫了……”霍寂聲音剋制的沙啞了。
“皇叔,你在想什麼?”
南卿逼近。
鼻尖少女的清香,霍寂眸色泛.紅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把人抱進懷裏,咬了上去,她喫疼的張.口,霍寂立馬佔據.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