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櫃檯處,也有兩個大娘在吆喝,“各位客人,來了喂,買束花來贈佳人啦。三組美人表演完,客人可將手中花投給你喜歡的那一組。勝出那一組美人,我們媽媽說了,重重有賞呢。”
有人便接口了,“這麼說,哪一組獲得的鮮花多,哪一組就勝出唄?”
“對的。”
衆人一聽,那來都來了,肯定是希望自己喜歡的姑娘勝出喂。
便紛紛掏錢,“多少錢,來一把。”
這位大娘道,“不貴,一束就十兩銀子而已。”
一位頭戴綠帽子的書生嚷嚷,“一束破花賣十兩,還不貴?想錢想瘋了吧你,你不如去搶。”
大娘不疾不徐,“這位貴客,這花代表着你對姑娘的心意,難道貴客的心意還不值十兩麼?”
一句話堵着書生說不出話,怏怏走了。
但是他不買,多的是人買,來這裏的都是不差錢的。
“我要一束。”
“我要十束。”
甄珠在後臺瞧着前廳熙熙攘攘如鬧市,心裏百感交集。
有後臺就是好啊,現代不咋滴的商業點子,拿到在這裏都能喫得開。
遲些白衍的作坊開業,後臺是皇帝,那收入更加不敢想。
不過,在古代,就沒有什麼公平公正可言的,你想做生意,就必須有背景。
不然你做什麼都有層層阻礙,錢掙不到幾個,還擔心惹來殺身之禍。
站在頂端的那一撥人,手那麼輕輕一揮,錢就嘩啦啦的進賬,尋常百姓想掙一點零碎的,都千難萬難。
不過,這識香閣的所有進賬都是白衍的,他養兵開拓封地,也勉強算是取自於民,用之於民吧。
夜幕降臨,賓客紛紛入場了。
舞臺上四處點着火把,照得臺上亮如白晝。
先是識香閣的姑娘們合奏了一首曲子作爲開胃菜,而後便到了第一道節目——古風舞蹈《淺黛》。
舒緩的音樂響起,戴着淡綠色薄紗的姑娘,如同暗夜的小精靈,邁着輕盈的步子,緩緩出場。
獨特的曲調、薄如輕紗的衣裳和妖冶的舞蹈風格,讓賓客一下子抓住了眼球。
她們清純淡雅,眼睛如小鹿般迷人,在臺上翩翩起舞,玲瓏有致的身段,舉手投足間,又帶着嫵媚入骨的風情。
清純和妖豔結合,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“哎呀乖乖,這身段,這大長腿,迷死個人!”一羣風流鬼,爭先恐站在界線外面,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姑娘們身上。
一個猥瑣的大叔咂了咂嘴,嘴裏嘖嘖有聲:“是不賴,這一羣小妖精,值得老子把千萬個子孫貢獻出去。”
旁邊的一小年輕死死盯着姑娘們們的胸脯,“個個都是尤物極品,老子今晚要晶盡人亡了擦。”
一位紅臉壯漢略爲遺憾的道,“可惜蒙着臉,不知長得如何。”
有穿梭在賓客間暖場的龜公便迴應,“看看場子旁邊的姑娘沒,美不美?”
紅臉大漢愣愣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些端茶遞水的丫頭都這麼美,那麼,花了大價錢請的還會差麼?”
“不差不差。”紅臉大漢隨口應聲,看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。
就在此時,場上姑娘們有個彎腰的動作,風光若隱若現,那紅臉大漢看得暈陶陶的,竟情不自禁的往前走去。
龜公伸手一攔,“這位爺,臺上還在表演呢。”
紅臉大漢擦了下嘴角,“你別特娘淨說廢話,你給說個數,要如何才能弄到這些姑娘吧。”
龜公笑而不語。
旁邊又有人附和,“是呀!光看不能摸沒意思,百爪撓心啊。”
龜公笑了笑,“姑娘們還要表演節目呢,這是以後的事,以後再說,啊?”
那幫姑娘是外聘的,雖然沒有說賣藝不賣身,但終究不是閣裏的人,馮媽媽跟她們怎麼說的,他們也不知道,只能和稀泥唄。
但他這麼一說,越發讓這些老色蟲心癢難耐,恨不得衝上臺去,搶個把姑娘回房。
一場舞蹈下來,所有人都意猶未盡。
這時識香閣的管事出來說,休息半刻時,讓姑娘們做些準備,而賓客們可以去方便、去買水、糕點、鮮花什麼的。
經他刻意提醒,這些大老爺們便都紛紛去消費。
第二場是吳儂軟語的歌曲《秦淮景》。
身着緊身旗袍的女子,搖曳生姿的從兩側登上舞臺。
所有男人,一個個盯着那些小妖精,眼睛都紅了。
風情萬種,豔光四射,而且沒有蒙臉!
在燈光下,每一個都熠熠生輝,極品中的極品!
那滴滴流轉的眼波,那紅豔性感的脣瓣,那凹凸有致的身段……一舉手一投足,能讓人血脈僨張,呼吸急促!
我有一段情呀唱給諸公聽
諸公各位靜呀靜靜心呀
讓我來唱一支秦淮景呀
細細呀道來唱給諸公聽呀
秦淮緩緩流呀盤古到如今
……
吳儂軟語的唱調,讓所有人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。
這本是蘇州評唱,但甄珠改了一下,用這裏的語言唱,演奏用的是琵琶。
姑娘們雖然是虛彈,動手彈的是背後的琴師、樂師,但她們歌喉很好,加上明豔的視覺效果,不說那些男人發瘋,就是女子瞧見都雙眼發直,自行慚穢。
一位老大爺手捂胸口,衝臺上嚷嚷,“美人兒,跟本大爺一晚,你要什麼有什麼,就是要天上的星星,也給你摘下來。”
那紅臉大漢更是雙眸猩紅,鼻子像是要噴出火來。
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塞給龜公,“臺上排在第三那個,嘴角長了顆美人痣的,看見沒?趕緊給爺安排!”
甄珠與馮媽媽在後臺,將這些人的反應,全看在眼裏。
馮媽媽笑得合不攏嘴,“夫人您太有才了。這些曲調、舞蹈,真真個入心入肺。您若去了國都,還有那第一才女什麼事兒!”
甄珠心裏也很高興,“最主要是姑娘們勤奮悟性高。”她頓了下,又道,“看中她們的權貴富豪定有不少,你明面上的老闆,罩得住麼?”
這裏是白衍的產業,但更是他的情報網,識香閣浮在表面上的靠山,是不能與他有任何關係的。
馮媽媽道,“夫人放心吧,老奴對接的是追影樓,這裏邊已經佈滿了他們的眼線,有人敢搞事情,不會心慈手軟的。”
甄珠疑惑,“追影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