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應該說,是他掐算出,讓你回來的最佳時間。”
甄珠愕然,“他、他能讓我回來?我來到這裏……是他操縱的?”
白衍沉吟了片刻,“可以這麼理解。”
太牛了吧?
大神啊這是。
甄珠震驚到久久不能言。
白衍又道,“丫頭,淨凡大師此舉是逆天而行,咱們少些過問,他便能少沾染些因果,日後或許能得個善終。”
這樣一來,甄珠心中縱然有許多的疑團,也不敢再問。
“我知了。”
“乖。”白衍微微勾脣,“聖上這次微服私巡,一來是躲避戶部尚書問他要銀子,二來,就是來見見你。”
甄珠:“……”
她能說什麼?
被皇帝惦記上,她出息了,甄家祖墳冒煙了嗎?
“他爲什麼要見我?是因爲好奇嗎?還是他想和你爭奪我?”
白衍有些無語的看着她。
“我不是給過他迴應了,你還提這茬?”
甄珠愣愣的,樣子好不無辜,“沒聽你說過如何迴應啊!”
“我對他動手,便是告訴他。”白衍看向別處,目光幽深,裏邊殺氣瀰漫,“你是我的,觸者死!”樣子像極了護食的猛獸。
“你打他,就是宣告主權?”甄珠有點理解不了男人之間的情義,“那他打消念頭了沒有?”
白衍的目光平靜了下來,還微微帶點笑意,“他打不還手。”
甄珠:“……”
直接說對她沒興趣不就完了嗎?
平白挨這一頓揍,何苦來哉?
仍然有些擔心,“那他會不會懷恨在心?”
“不會。我懂得平衡與他的關係,你莫要想了。”他抽走她頭上的髮簪,她如絲綢般的墨發傾瀉而下。
他雙眸灼灼的瞅着她,“再叫我一聲。”
他喜歡她叫自己阿衍。
那樣讓他覺得,他不是沙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殺神,也不是什麼聲名赫赫的戰王,而是她放在心尖上的愛人。
甄珠乖乖地又叫了一聲阿衍。
她的氣息輕輕噴灑在他臉上,呵氣如蘭,含了水般的清眸潤着朦朧。
身體柔軟,像是沒骨頭一樣的癱在他懷裏。
他身體逐漸變得火熱滾燙。
但他有小潔癖,每天都要洗澡,還不能動她。
可溫香軟玉在懷,他又捨不得。
糾結再三,也捨不得放開。
抱了會,親了又親,溫聲道:“餓不餓?讓麥冬去伙房給你拿些糕點,或做些喫食,可好?”
甄珠捏了捏小肚子上的肉,果斷搖頭拒絕:“我不餓,不喫。”
白衍低低地笑了兩聲。
“傻丫頭。”
她特別肥壯的時候,他都陪在身邊。
如今身材變窈窕了,難道他還會嫌棄不成?
甄珠水霧的溼漉漉大眼眨了眨,微微嘟脣,“笑什麼,人家好不容易纔減肥成功的。”
還記得去年纔剛穿過來的時候,她虎背熊腰,肥胖壯碩,差不多兩百斤的身軀,她自我厭棄到近乎自閉。
差點消極罷工,讓系統電死好早投胎呢。
如今瘦成了閃電,她纔不會作死,讓自己再發胖。
他摟着她,“無論丫頭變成什麼樣兒,爲夫都喜歡。”
他的話不假。
畢竟,她再醜的樣子,他都見過了。
但是,女爲悅己者容,哪個女子在心愛之人面前,能忍受自己邋里邋遢的?
她理直氣壯,“能變美的話,我絕不允許自己變醜。”
白衍食指撫了撫小姑娘嫣紅的櫻脣,將人摟得更緊一些,“好,我家夫人就要美美的。”
“是我美,還是那康寧公主美?”
白衍一怔,“爲何又提她?”
“我忽然間就又想到了她。”甄珠雙手勾着他脖子,“她千里迢迢來一趟,明眼人都知是爲了你。可她都還來不及跟你說句話,便又被攆了回去,我就覺得她有些可憐。”
白衍眼裏浮現起促狹的笑意,“依你之意,我去把她請回來?”
甄珠把眼睛一瞪,“你敢!”
“那你要如何?”
她沒好氣地瞪他,“沒如何。我只是告訴你,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,我也會同情情敵一丟丟的。順帶警告你,以後進京,離她遠點兒。若不然,我……”
“你待如何?嗯?”
他不由分說抱着她就親上來,雙手也沒閒着,在她身上攻城略池。
她渾身發軟,想說的話,全嚥了進去。
夜長漫漫,窗戶外的幾株花藤,被夜風侵襲得不住搖晃。枝頭的盛放的花兒,在溫柔夜色的愛撫下,分外妖嬈。
……
白衍破天荒的,起晚了。
昨晚上小姑娘嬌儂軟語聲聲燕啼,勾得他不知饜足,根本停不下來。
甄珠比他更累。
睡眼惺忪的看了窗外一眼,伸手推了推他,“你先起。”
白衍輕啄了下她的紅脣,她閉着眼,恍恍惚惚的,又睡了過去。
白衍起了身,交代底下的人不許吵醒她,他則去洗漱。
但是,他才走出醫館,便聽見有人嚷嚷着要見她。
巧了,此人正是張老漢,去年他突發腦梗,就是甄珠給他做手術,把他從鬼門關從搶回來的。
白衍讓人把他帶到茶室,自己洗漱完了,纔去見他。
“老人家,你找我內人有什麼事兒嗎?”
今日龐光言沒有過來,不過張老漢認得他,衝他一拱手,“王爺,老朽有要事與甄大夫相商,煩請通傳。”
白衍眸光微閃。
他從未在外頭公開過自己的身份,就連甄家人也不知的,這老漢卻一言道破,且神色不卑不亢,不慌不忙。
老漢很不一般哪。
白衍笑了笑,“可。只是內人近日多勞累,要補補覺,怕要大半日才起。”
“無妨。”
“老丈可在此用些茶點,本王公務繁忙,先失陪了。”
白衍剛要起身,張木頭急忙說,“此事與王爺也有關,還請王爺留步。”
“哦?”白衍又坐了回去,“如此本王便厚着臉皮聽一聽了。”
他喊人把公文搬過來,就在茶室批閱。
而張木頭喝着茶喫糕點,優哉遊哉的,就像在自己家裏一般,愜意的很。
但甄珠也沒讓他等太久。
外邊來了個狂犬病發作的病人,言喻搞不定,甄三丫不得不去喊她起來。
她草草的洗漱下,頭髮也只扎個馬尾,便出診了。
那病人就倒在醫館大堂,四肢蜷縮,抽搐痙攣,喉嚨裏發出“嗷嗷”類似狗叫的聲音。
一位少年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,想扶他起來,幾次都不能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