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頭大哥瞪着阿華:“你這張嘴再不改,下回就別跟着我出來了!”
阿華立即低頭扇了自己兩耳光:“大哥,我錯了!”
帶頭大哥冷哼了一聲,擡腳先走了。
一直沒說話的那人一手拍了拍阿華的肩膀,一手在嘴前做了一個拉拉鍊的手勢:“幹我們這一行的,拿錢就行了,切記別多嘴!”
說着壓低了聲音,“多嘴的人,死得最快!”
阿華垂頭喪氣地點頭應了:“是,大廖哥,我記住了。”
兩人很快跟向帶頭大哥的方向走了,又過了幾分鐘,從旁邊的一艘遊艇裏才走下來一名少女。
少女緊緊皺着眉頭,一臉疑惑地嘀咕了一句:“哥哥到底在搞什麼鬼?”
搶人老婆的事是不可能的,哥哥不是那種人。
而且,就算哥哥一時暈了頭,大伯也不可能幫着哥哥胡來。
他們這大伯,一向唯利是圖,絕對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。
那大伯和哥哥,到底想從白姐姐身上得到什麼呢?
“喂,這位小姐,你是不是要租船?”
背後傳來的喊聲嚇了少女一跳,轉回身看到是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,少女眼睛一轉,連忙迎了上去,指了指剛纔嚴誠走出來的那艘遊艇。
“美麗的姐姐,我可以上這艘遊艇嗎?”
火辣女人搖了搖頭:“小可愛,不行呢,這艘遊艇已經有人租下了。”
少女咬了咬脣:“我知道有人租下了,他是我的未婚夫,我聽說明天他會邀請另外一位女孩乘遊艇出海玩。”
“我跟他的婚約,是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定下的,我……我其實不喜歡他,如果我能拿出他跟別的女孩在一起的證據,我就能我父母提出要求,跟他退婚!”
東方家族,從小就訂婚,捉姦,退婚……火辣女人滿眼都閃着八卦的光:“小可愛,你真勇敢,明天你是想怎麼辦?”
“我會帶上錄像機,躲在角落裏把他們錄下來,回去再找我的父母出面,跟他家退婚!”
少女一邊說着,一邊握住了火辣女人的手,“你放心,我不會在當場鬧出來的,那樣對我沒有用處。”
感受到掌心裏那疊紙幣的厚度,火辣女人打量了少女一眼,笑了起來:“聰明的女孩,你一定能夠達成你的願望的。”
“你也是運氣好,那艘遊艇剛好是我哥的,我一會兒跟他說一句就行了。”
“不過明天你要早點來,我明天一早會在這兒等你,我會跟船上的幾個人都說好,你來了以後就進駕駛艙……”
少女連連點頭,再三道謝後這才走了。
火辣女人看着手裏那一疊鈔票,低低吹了聲口哨:“這樣可愛的小寶貝兒每天都給我來幾個就好了!”
“可惜了,明天我自己的船也要出海,不然明天我就可以上尼爾的船看熱鬧了……”
白玉嬌和顧庭起了個大早,沒想到嚴誠比他們還早,已經等在碼頭上了。
三個人一起登上游艇出海以後,海平面上才映出滿天霞光。
晨風清和,帶着大海特有的鹹腥氣,吹得海面泛起大片大片的細浪。
遊艇開得很快,破浪前行時如同一柄利刃,劈開那一片細浪,在船體兩側和船尾激起幾道洶涌的急浪。
海鷗藉着遊艇航行卷動的氣流,一路跟隨在遊艇上空,盤旋着開始新的一天的捕食。
白玉嬌在船頭欣賞了一陣海景,顧庭怕她被風吹頭疼,就帶着她回了船艙。
嚴誠也跟着回了艦艙,還親自沖泡了三杯咖啡,給白玉嬌和顧庭各送了一杯,陪着坐了下來。
三個人閒聊了好一陣,遊艇緩緩停了。
白玉嬌往舷窗外看了看:“到了適合海釣的地方了?”
嚴誠笑笑:“應該是到了吧,我出去看看。”
一走出艙門,嚴誠就擡腕看了看手錶,眼裏閃過一絲疑惑,不對啊,應該夠時間了吧,怎麼——
遊艇突然重新啓動,調轉船頭往一個方向開去。
嚴誠皺着眉頭大步走進駕駛艙:“船長,怎麼回事?我不是讓你在這片海域停下——”
船長放下手裏的對講機,神色嚴肅:“先生,有大風暴!我剛剛收到附近一艘貨輪的求救信號!”
遊艇不是救援船,自然對貨輪的求救無能爲力,現在這種情況,只有趕緊跑纔是要事。
只是說句話的工夫,剛剛還晴朗的天已經陰沉了下來,雲層像是要低到海里,海浪則鼓譟得越來越大,將遊艇拍擊得顛簸起來。
這時候趕回碼頭已經來不及了,船長當機立斷,吆喝着船員趕緊轉舵,遊艇上立即緊張忙碌起來。
嚴誠眺望着天際那片不斷往這邊延伸的濃黑,臉色凝重,一名少女突然慌慌張張地從配餐室跑出來:“哥,出了什麼事?”
嚴誠驚詫地看着少女:“小諾?你怎麼在這裏?!”
嚴諾眨了眨眼,先反將一軍:“哼!要不是我正好來這裏玩,看到你和白姐姐上了船,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躲着我偷偷跟白姐姐見面!”
“哥,你爲什麼不帶我啊!”
嚴誠一窒,飛快地轉移了話題:“現在別在這兒廢話了,趕緊給我回艙裏去!”
話音剛落,船身就是一個大顛簸。
嚴諾也不敢多說,緊緊拉着哥哥嚴誠的手,跌跌撞撞往船艙裏跑。
被顧庭綁好了救生衣的白玉嬌擡眼看到嚴誠帶了個女孩進來,愣了片刻,認出了人:“是小諾?”
她和嚴諾通過信通過電話,雖然沒有見過面,但是互相寄過照片。
見白玉嬌認出了自己,嚴諾很高興,鬆開嚴誠的手就朝白玉嬌跑了過去:“白姐姐!”
船身又是一個顛簸,白玉嬌一把抱住了差點摔倒的嚴諾,緊急把一件救生衣她身上套:“小諾,快!先把救生衣穿上以防萬一!”
情況緊急,不用白玉嬌再多說,嚴諾就趕緊套上了救生衣,還不忘記另外抓了一件塞到哥哥嚴誠手裏。
顧庭跟嚴誠交待了一句,讓他照看好兩位女士,就往外跑了出去。
白玉嬌纔來得及“噯”了一聲,他已經不見人影了。
嚴誠緊緊抓住白玉嬌,不讓她追出去:“白姐姐放心,顧哥他心裏有數的。”
有數?有個p的數!
都說寧欺山,莫欺水,尤其是千萬莫欺海。在大自然的破壞力面前,人類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,就是送菜的份兒啊!
白玉嬌才腹誹完,顧庭已經頂着一頭被海風吹得僵硬的頭髮重新跑進來了:“前面就有一個小荒島,船長說島形特殊,有一處天然的避風港,只要我們及時趕到那裏就安全了。”
遊艇一路開足了馬力,總算趕在黑壓壓的風暴席捲過來之前,駛進了那處天然的避風港。
遊艇雖然還有些顛簸,但是已經能站得住腳了。
白玉嬌暗鬆了一口氣,和大家一起走上了甲板,緊緊抓着船舷朝後面看去。
黑雲沉沉壓在海面上,似乎與滔天的海浪連在一起,挾着毀天滅地的氣勢,在遼闊的海面上肆無忌憚地狂掃。
如果遊艇沒有及時躲進這裏,只怕就跟一片枯樹葉一樣,很快就會被巨浪給碾壓得粉碎。
白玉嬌幾人正在後怕和暗自慶幸,船上突然鼓譟起來:“有船!有船往這邊來了!”
很快,白玉嬌也看見了,在狂怒的大海中,一艘貨輪正艱難地往這邊駛來。
哪怕噸位重,貨輪此刻也像一隻小玩具似的,被大浪拋來拋去,好幾次都似乎被淹沒了下去,幸好下一刻又頑強地冒了出來。
嚴諾忍不住緊捏着拳頭爲對方加油:“快!快呀!”
彷彿聽到了嚴諾的聲音,貨輪也爭氣地瘋狂駛近。
遊艇的駕駛艙突然傳來船長倉皇地叫罵聲:“停下!快停下!要撞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