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承拉着她的衣角,沒放在心上,輕笑了聲,道,“好,阿拂可以脫身的,阿拂最厲害。”
姜拂:“……”他沒信。
以前她在酒樓幹活的時候,後廚有個洗碗總是盯着她,想佔她便宜,那個時候,師傅有教過她一兩招。
雖然只是一兩招,但都是致命的招數。
她不會其他花裏胡哨的,只會那兩招,可也足夠了。
姜拂擡起眼睛看向謝承,抿了抿脣,緩緩擡起手,聲音輕輕道,“將軍會把長公主和她的侍衛放回去吧?”
一絲陰寒感在她手邊瀰漫開來,一隻泛着寒光的銀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謝承脖子邊緣,沒刺進去,就安安靜靜擺在那兒。
另一隻手,也被她輕輕按住了。
謝承:“?”
這什麼東西?
他看向姜拂。
小姑娘穿着淺碧色的青衫,小臉白皙而乖巧,一隻手捏着銀針,另一隻手按着他的另一隻手。
她綻開脣角笑了笑,露出了瓷白瓷白的牙齒,聲音輕輕的,在同他說笑,“將軍會放了他們吧?”
說罷,還輕輕眨了眨眼睛。
謝承不知道她這是從哪裏學來的,還像模像樣的,於是擡起另一隻沒有被鉗制住的手,想去拉她按着自己的手,但手剛擡上去,他就察覺到了一絲淺淺的疼。
她是收着力道的。
姜拂笑眯眯同他道:“針上有毒哦。”
謝承低頭看了一下銀針的位置,脖子上那根若是戳進去了,怕是真的會死。
而她按着自己的那隻手上,也有一根銀針,他剛剛沒發現。
謝承盯着她道:“這是從哪學來的。”
姜拂收回手,把兩根銀針收好,“在酒樓幹活的時候,師傅教的。”
謝承攤開手道:“針也是師傅給的?”
“將軍要看嗎?”姜拂又重新把銀針拿出來,搖搖頭道,“不是的,針是自己做的。”
她將兩根銀針輕輕放在他手上,坐在那兒乖巧道,“師傅教的是匕首,但是我嫌帶匕首太麻煩。”
“嗯……其實最初的時候,他是用後廚的刀教的我。”
“酒樓的師傅?”低頭看了一眼手心的兩隻銀針,沒什麼特別的,應當是她自己準備的,“那這上面的毒,也是他教的?”
他將銀針遞回去,又給了她。
姜拂將銀針收好,道,“沒,他親自教的就只有兩招,然後還給了幾本書讓自己看,還有劍譜什麼的,但我那時候買不起劍。”
就算買了也沒用,沒地方放,被爹孃看到了會捱罵的。
而且那時候她認識的字也不多,只能看懂那幾本帶着圖的。
所以學的也不是很多。
“還有劍譜?”謝承歪着頭道,“他親自教的就是你剛剛用在我身上的?”
姜拂搖搖頭,“不是的,馬車裏太小,施展不開。”
謝承:“?”
姜拂繼續道:“不過和剛纔的也差不多,都是能保命的招數,哪天給將軍看看。”
謝承心情有些複雜,雖然他剛剛是毫無防備的,但是被按住以後卻並不敢輕舉妄動,她這個師傅,可能真的有點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