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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傷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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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近暫緩攻城,獨孤極便着重處理魔族內部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現在沒那麼防她,她也因此聽到,他準備對魔域舊時掌權的大魔下手。

    白婉棠擔心宓媱出事就沒法兒送她離開了,想辦法通知宓媱。

    宓媱早就知道這事,並告訴她會在諸魔開慶功宴的當夜送她離開。

    與回覆一同送到的,還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透明珠子。

    她認識,這是寒魄珠。

    “這是取北冥寒地的千年寒氣凝結而成的。你在離開前找機會給魔祖服下,便會引他體內寒毒爆發。待你逃離,魔族便顧不上追你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接過寒魄珠,琢磨起宓媱的用意。

    她有意想博獨孤極寵愛,爲何又讓她去對獨孤極下狠手?

    宓媱看出她的懷疑,坦誠道:“你身上的神蓮神骨是他的執念,若你就這樣跑了,他肯定會把你找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可若你傷了他……哪怕是他再執念的東西,背叛他的,就只有死這一個下場。我不希望你再回來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豁然開朗,心道原來自己於獨孤極而言的價值,在於神蓮神骨。

    她送走僞裝成魔侍的宓媱後,繼續在寢殿該做什麼做什麼。

    晚上獨孤極沒有回來,不過他派人來和她說了一聲。

    他千年前手下還活着的魔將來找他喝酒。

    畢竟是千年來始終爲他肝腦塗地的部下,他雖不飲酒,但還是坐在那兒看着他們喝,和他們說幾句話。

    白婉棠得了消息隨口問了一句:“崔羽靈也在嗎?”

    魔侍沒有多想地道:“在。”

    她叫人退下,心想宓媱就算送走了她,還有個崔羽靈在,那纔是真正的特殊人。

    宓媱的計劃怕是永遠無法達成了。

    她兀自笑笑,笑罷又開始憂心。

    獨孤極不飲酒,飲食也清淡得近乎無味,她該如何將寒魄珠餵給獨孤極?

    宓媱一直沒告訴白婉棠,要用什麼方法將她送出去。

    當白婉棠親眼看到宓媱的“方法”後,她一邊感嘆宓媱真是膽子大的離譜,一邊又希望宓媱這樣聰明大膽的人能多活一段時間,給崔羽靈添添堵。

    ——宓媱竟然將柏懷放進了如今已成魔族行宮的玄鴻宗,讓柏懷來帶她走,把她自己撇得乾乾淨淨。

    白婉棠發現扮成魔侍被安插到寢殿的柏懷時,真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。

    在書中,她與柏懷會在她失蹤的那一個月裏相識,在玄鴻宗覆滅後成爲師徒,相依爲命,對抗魔族。

    可是那一個月裏她去了陰陽關,柏懷這時候應當不認識她,有什麼理由這樣冒險來救她呢?

    而柏懷瞧見她一身華服的模樣也甚是詫異,不過很快便定下心神,冷靜地道:“我已與外頭接引的人說好,明晚慶功宴帶你逃出去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恢復正常之色,未免遠處守候的魔侍看出端倪,低聲道:“你們爲什麼冒險救我?”

    柏懷坦言:“那日你捨身救諸位掌門,我們不可能棄你於不顧。更何況你身懷淨世神蓮,我們需要你來協助我們對付獨孤極。”

    原來也是爲了神蓮,而不是爲了她。

    白婉棠冷靜道:“那日我救你們,只是因爲獨孤極是我帶出的陰陽關。雖然沒有我,他一樣遲早會出關,但我還是得負起一些責任才能心安。蒼亭主臨去前將尊者令交付於我,待我逃出這裏,我是要用尊者令去人間的。”

    說她自私也好,怎樣都行,她對修真界沒什麼感情,也不想爲了修真界拼命。

    她記憶裏的溫情除了在人間,就是在陰陽關和“白鶴”生活的時光。

    她當初願意爲了“白鶴”打回修真界,如今知曉他不值當,那她就願意回到人間,幫助那些凡人。

    柏懷沒想到會得到她這樣的答案,更沒想到蒼亭主會將尊者令交給她。

    他沉吟片刻,道:“你去人間,一樣是造福蒼生,那麼我們的冒險就是值得的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怔然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雖化成了魔侍的模樣,但一雙乾淨如泉的眼眸,看得人心神爲之顫動。

    原書裏,她愛柏懷爲救蒼生奮不顧身的大義。

    但也因爲他的大義,在一次次蒼生與她之間的選擇中,被他拋下,落到崔羽靈和魔祖手裏,被虐得死去活來。

    他其實沒錯,只是他不適合談戀愛。

    白婉棠垂眸不看他,點點頭。

    柏懷偷偷給了她一袋靈石讓她修復靈臺和內府,退下與其他魔侍一起守殿。

    白婉棠在內殿吸收了一下午靈石,身心舒暢。

    晚上又是獨自一人用膳,她開始不安。

    她從昨晚就沒看到獨孤極,今天一天也沒聽到有人傳消息說獨孤極爲何不來看她。

    她擔心獨孤極又不知爲何惱她了,詢問送晚膳的魔侍。

    魔侍道:“我們魔族玩樂痛飲幾天幾夜都是常有的事,尊主還在看昔日手下喝酒呢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想了想,問道:“他就一點都不喝?”

    “還是小酌了幾杯的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若有所思地點頭,讓魔侍退下,自己回內殿休息。

    晚上感到有冰涼的身軀貼到她身後。

    她半夢半醒間還在惱恨他,下意識想要推開,稍微清醒了些,已經抵到他胸前的手便改爲放在他心口處。

    獨孤極立刻握住她的手腕,嗓音疲倦,警惕道:“你做什麼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迷迷糊糊地把臉貼到他胸前,道:“我一直覺得你心跳很微弱,是爲什麼呢?”

    書中說他的心在千年前就被四方神尊挖出來了,那麼他微弱的心跳又是哪兒來的呢?

    她只是有一點好奇。眼下提起這個問題,多是爲了糊弄他。

    獨孤極鬆開她的手腕,沉默不語。

    她抱緊他的腰。

    他把手伸進她衣裙裏,放到她腰後的傷疤上。

    白婉棠忽的感受到疤上一陣灼燒之感,痛呼一聲,疼得驚醒,去按他的手,睜開眼下意識要罵他。氣呼呼地忍了忍,道:“你做什麼?”

    她看見獨孤極在黑暗中輕勾着嘴角,拉她的手去摸傷疤。

    原本有些凹凸不平的疤淡化了許多。

    獨孤極把她的手放回自己腰上,繼續將手按在她的神骨處,難得地哄她道,“忍一忍。”

    後腰上的灼痛繼續,白婉棠咬緊牙關,用力地抱着獨孤極,把臉埋在他懷裏。

    留下這疤時很痛,除疤時更痛。

    痛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,忍不住嗚咽。

    可她在他懷裏一邊不受控制地流着淚,一邊又開心起來,真心實意,卻又客氣地道:“多謝。”

    她本以爲這屈辱的疤要跟隨她一輩子。

    沒想到這疤爲他而留,也因他而除。

    獨孤極給她抹除疤後,身體又涼了許多,揉了揉她瘦削的背,咳了幾聲,和她相擁而眠。

    清晨,她被人叫醒。

    獨孤極往常和她一起睡,他起早,但從不會叫她。唯一叫的那次,就是去敬天台讓她換衣服那回。

    這次叫醒她也是一樣。

    梅英端着比上次更爲華麗的衣裳請她試穿。

    金邊白裙,腰綴藍白鮫珠腰鏈,流光溢彩。

    獨孤極從屏風後面走出來,果不其然這裙子又是他身上那套的女款。

    白婉棠真心佩服給他做衣裳的人,一套白衣還能變着花樣的設計,從來不重複。

    見她坐着不動,獨孤極似是想到了敬天台那天的事,臉色不大好看:“怎麼不穿?”

    白婉棠捧起衣裳道:“這就穿。”

    獨孤極這才笑起來,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,讓梅英退下去。

    她脫得只剩小衣褻褲,在獨孤極面前背對着他換起衣裳。

    這幾日換衣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只要他在她身邊,他就不允許她去他看不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起初她還覺得恥辱,後來她就當獨孤極還瞎着。

    這衣裳繁複,穿起來麻煩。白婉棠折騰了好一會兒。

    獨孤極看不下去,幫她穿好,爲她整理衣上的腰鏈和衣帶,玩味道:“連套衣裳都穿不好,你還能做什麼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沒有反駁,轉過臉來乖巧地對他笑。

    獨孤極讓她在寢殿待着,待慶功宴開始前,會有人來幫她梳頭,到時候他也會過來帶她一起過去。

    交代完,他便離開了。

    白婉棠屏退衆人,深吸口氣,獨自坐在殿裏小聲罵獨孤極就是個煞筆。

    有一魔侍突然走進來,嚇了她一跳,連忙道:“煞筆不是罵人的意思,你別亂說啊。”

    獨孤極雖不時時刻刻在她身邊,但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稟報給他。

    他要是知道她又罵了他,再見她時,就不會給她好臉色。不僅會罵回來,還會讓她罰站,或是捏她的嘴懲罰她。

    那魔侍神情複雜地走近,白婉棠看見他乾淨的雙眸,才知是柏懷,鬆了口氣,小聲道:“你來做什麼?”

    柏懷昨晚守在外殿,刻意打探內殿的聲音,聽到了她的嗚咽。

    他看她被魔祖養在寢殿,便猜想她是何種身份,沒想到魔祖竟會那樣對她。

    有些話他作爲男子不該說,但情況特殊,還是紅着耳朵道:“你要注意,莫懷上魔祖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白婉棠: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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