簫秦正站在一旁看着姚啓年忙碌着,聽到身後有腳步聲。
回過頭就看到武仲鬼鬼祟祟的。
自從上次黃亢暴揍了這貨一頓,之後這人就跟消失了一樣。
簫秦也是忙的昏天暗地的,都快忘了有這麼一號人存在。
“來都來了,躲躲藏藏的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?”
簫秦瞥了他一眼,對這個武仲實在沒好印象,真不知道旂秦帝是故意的,還是心太大,怎麼就派了這麼一個窩囊廢來護送依雲。
這武仲的水平,遇到一般強盜流寇的還能對付,可稍微遇到高手,純粹就是個廢物。
他們的護送隊伍一共十來人,其他人就更臭了,感覺就像臨時湊數湊到一塊,跟鬧着玩似的。
武仲眼神躲閃,左右東張西望。
“行了,你黃爺爺這會兒沒在,你想怎麼着吧。”
一聽黃亢沒在,武仲總算長鬆了口氣。
三品宗師名不虛傳,太狠了,那天一腳把踹的愣是躺在牀上躺了十多天,也就這兩天才勉強恢復過來。
“蕭……蕭大人,卑職找您商議些事情。”
簫秦點了點頭,迎了過去,大概猜到了他的來由。
“是爲依雲的事情吧,行,你說着,我聽着。”
武仲:“是這樣的……我等護送依雲殿下來到湖州府也有些日子了,所以……”
“想走了對吧?”
武仲點頭:“我等的目的是將依雲殿下護送至北境駱城,行程已嚴重耽擱,怕是再晚沒法覆命,還請蕭大人體恤。”
“你啊你。”簫秦指了指武仲:“你小子之前說話要有這會兒一半客氣,就不至於捱揍。”
“你來找我說這事,必然是已經問過依雲,她是什麼意思?”
武仲:“是的,屬下剛剛問過依雲殿下,她並無大礙,而且也想盡早離開姚府。”
“本來我等可以直接向姚知府請辭,只是……屬下覺得還是應該問過蕭大人您的意見。”
簫秦一聽就很爲難。
沒想到依雲答應的這麼幹脆,自己都回到她的身邊了,居然沒有一絲留戀,說走就走?
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。
雖說簫秦百般瞧不上武仲這一行人,但人家這麼說確實已經很給面子了。
護送依雲乃是奉旨出行,按照正常流程,根本無需過問簫秦的意見。
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簫秦就算想找事,一時也沒了脾氣。
簫秦想了想:“這事吧,我再和依雲商量商量,反正已經耽誤這麼多天了,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對吧。”
“這……”武仲很爲難:“這恐怕有所不妥啊……”
“不妥?你也知道不妥?”簫秦一下就來了脾氣:“依雲之前失蹤,要不是馬川把人找回,來,你來告訴我,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說不妥?”
“蕭大人您教訓的是,是屬下們疏忽了。”
“別一口一個屬下,你們跟我挨不着邊兒,還有,疏忽?僅僅是疏忽?”
“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告訴我是疏忽?行了,老子也懶得聽你廢話,想帶人走,行,得我簫秦點頭了才成,聽明白了?”
簫秦本來就沒打算讓依雲繼續跟着武仲這幫人繼續上路。
就不說他們能力不行,光是態度方面就有大問題。
簫秦這麼說已經給武仲留足了面子,真以爲他們幾個私底下收了姚啓年不少銀子這事,簫秦一無所知?
這當差的手腳不乾淨倒也不是什麼大事,旂秦國官道大環境就是這樣,你不貪別人還笑你蠢。
但貪也要有個度,也要分個事不是。
一個小小的湖州府就把他們給困住了,要說耽誤行程,那也全是他們的責任。
這會兒還有臉提,收人家姚啓年銀子時咋就那麼痛快呢。
武仲是傻子麼,不,他一點也不傻,姚啓年收買他們,故意拖延再次上路的計劃,安的什麼心思,以爲武仲心裏不清楚?
要說故意撮合依雲和姚今禾這髒事,除了姚家的人,他武仲也逃不了干係。
簫秦沒提便罷,要是以爲他忘了這事那可就大錯特錯。
一筆筆的爛賬全都記在心裏,只是沒抽出時間來專門處理此事。
武仲本來還想解釋些什麼,但看到簫秦態度異常的堅決,最終也只好忍耐。
他已經見識過簫秦的手段,心裏清楚的很,相比起姚啓年,簫秦纔是更不好惹。
是一個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的狠主,簫秦沒點頭,他們還真不能把依雲順順當當的帶走。
回到住處後的武仲惆悵的不行,上面給他的任務是有時限的。
從皇城出發到北境駱城,之後還要原路返回,將依雲殿下安然無恙的送回公主府,這一來一去就給了三個月的時間。
本來時間不算太趕,一路走的都是官道,還有馬車,晃晃悠悠就能趕到。
可自從來到湖州府,已經快一個月了。
後面還有一大半的路程要走,要是再有什麼耽誤,回程的時間只怕是不夠了。
“頭兒,咱實在不行,趁夜走唄,反正依雲殿下也同意了。”一手提議。
武仲沒說話,心中正在算計着什麼。
……
自從簫秦回來後,姚桃這兩天人前平靜,人後坐立不安。
她不敢去見簫秦,對方看她的眼神很冰冷,而且還出言警告過。
迷暈依雲把她放到姚今禾牀上這件事,絕對不能讓簫秦知道是她乾的。
姚桃唯一慶幸的是,自己做的還算乾淨,事後也沒想起露出過什麼馬腳。
簫秦這會兒頂多是懷疑她,只要咬死和自己無關就行了。
只是該死的姚今禾,還真是高看他了!
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!
把衣衫不整的依雲都丟到他枕頭邊,結果呢,居然沒能下得去手。
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