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衆人質問,燕華百口莫辯,他根本解釋不清楚。
越解釋他的嫌疑便越大,本來還此持懷疑態度的白松,到最後也失去了耐心。
薛五丁死的時候,是燕華守在帳口。
錢封死的時候,也是燕華守在帳外。
當然除了燕華,帳外附近還有四名府兵也靠近現場。
只是這四人,通過白松的檢驗,就算一起上也沒能力殺死錢封。
而身爲六品武者的燕華,若是早就有計劃好了一切,在出其不意前提下完全有可能殺死錢封。
燕華絕望了。
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,他替真正的兇手頂了罪。
而兇手很可能就是現場中的其中一個。
可他真的解釋不清楚,已經沒人肯相信他了。
連最後唯一的寄託,簫秦也把他轉身就出賣了。
這些天接觸下來,燕華還以爲簫秦和其他人不一樣,現在看來只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。
簫秦沒什麼不同。
同樣的無能,查不出真兇,就要拿無辜的自己來頂罪。
可事到如今,所有人都認定他就是兇手,那麼說什麼都是多餘。
可是燕華內心深處仍是不甘心,就算是死,他也想知道,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。
是誰害的他無辜被坑害。
難道是簫秦嗎?
有沒有一種可能,治災一事一開始就是個陰謀,把姚大人給騙進去,簫秦的目的最終目的是爲了剷除姚啓年?
可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?
僅僅是因爲之前的一些誤會,就要費盡心思,設計如此之深?
但如果不是簫秦,又會是誰呢?
燕華實在想不通。
面對衆人的質問,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時,燕華選擇了沉默。
既然說什麼都沒人肯信,還不如省省力氣。
“簫秦,你什麼意見?”白松指着軟硬不喫的燕華問道。
簫秦說過會給他一次機會,自然要說話算數。
燕華作爲最大嫌疑人的戲份扮演的很好,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扮演。
但既然沒達到他想要的效果,那也不能讓燕華就白死了。
簫秦想了想:“我覺得此事似乎沒那麼簡單,也許燕華還有同謀,還是先留着他吧。”
“我也這麼認爲。”白松點頭:“剛我檢查過這兩位死者的致命傷,發現並不簡單,單憑燕華一個人很難做到。”
“所以先還是等馬川回來再做定奪。”
燕華聽聞,低沉的頭猛然擡起,眼前一亮,本以爲接下來肯定就是他的死期,簫秦這麼一說,似乎事情有了轉機。
可爲什麼啊!
簫秦前腳陷害他,後腳卻說要留他一命。
他到底圖什麼,燕華困惑極了。
簫秦也懶得解釋,活該他想不通,腦子是個好東西,可惜有的人就是沒有。
就衝剛纔朝自己叫囂,怒罵的那些難聽的話,簫秦就是不救他,也是理所應當。
隨後的結果是,燕華被暫時控制了起來,由白松親自看管。
難民退去後其他人也都開始各忙各的。
一切看似恢復到風平浪靜,然而簫秦的心情卻一點也不輕鬆。
答應難民的,必須要先兌現一部分,比如補償的口糧,多少都得給他們一些。
以免近期再鬧出大的動靜。
至於緩衝區的建立,只能暫停幾日。
在物資沒有充足保證的情況下,的確不宜將步驟推進的過快。
經驗教訓都是總結出來的。
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,即使姚啓年簽了軍令狀,這老小子依然不靠譜。
想要後續的治災進展順利,將大本營交給姚啓年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。
其他人又約束不了姚啓年,想來想去,只有簫秦本人回到姚啓年身邊親自監督他纔行。
至於前線的統籌工作,可以暫時交給梅縣丞。
鑑於其品性厚道,簫秦提早就把治災之策的大致方向詳細告訴了梅縣丞。
梅縣丞雖能力有限,但人品有保障,只要按照大的方向推進,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。
時機合適的情況下,完全可以把姚啓年弄到前線來親自指揮。
等於是把前線指揮和大本營統帥顛倒一下。
稍微麻煩點的就是,關於燕華的事情,不太好和姚啓年開口,畢竟燕華歸根還是姚啓年的心腹。
懷着滿腹的心事,簫秦交代好諸多事宜後,便帶着黃亢馬不停蹄的奔向湖州姚府。
特意留下白松,朱四,善虎等人坐鎮指揮部。
有白松和朱四這二位高手,以及善虎的冷靜頭腦,臨時輔佐梅縣丞,料想短時間內不會出太大問題。
“不是,簫心眼,你還生氣呢?”黃亢於心不忍,這已經是簫秦沒跟他說話的第三天了。
簫秦沉得住氣,可黃亢憋不住。
“都是大老爺們兒的,你至於不?”
簫秦開始不願和黃亢說話,是真的生氣。
但後來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他好多次都想停下來,就他和黃亢和兩個人,推心置腹的深談一番。
簫秦很想一次問個明白。
你黃亢隱藏如此之深,究竟有什麼目的。
你要是想幹掉我簫秦,那你直接動手,我簫秦在你三品宗師面前,那就是一隻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蟻。
老子也不掙扎了,痛快點,遇到你這種對手,我簫秦輸的心服口服。
沒話講就是。
可這些話簫秦還是沒能說出口,因爲他知道,如果黃亢真的想殺他,他不會活到現在。
可如果有些話一旦挑明,那情況就不一樣了。
可能裝糊塗會活的久一點吧。
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,不然呢?
但同時簫秦內心還是抱着一絲期望,期望只是自己想多了。
黃亢還是他簫秦過命的好兄弟,還是一開始那個憨憨的,沒有心眼的黃大傻冒。
“嗎的,老子算是服了你了!”黃亢氣的不輕:“行行行,我錯了還不行,你別不理我了。”
“黃大傻冒,你承認你是傻幣不?”簫秦終於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