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不考慮馬川,把馬川當空氣好了,那依雲醒來之後,面對她又當如何解釋。
讓依雲如何接受,簫秦在她受傷昏迷不醒期間,轉眼和傷害他的兇手勾搭上這樣的事實。
就算依雲善良,能夠原諒姚桃,並且還能接受與姚桃分享同一個男人。
可簫秦心裏過不了這一關。
有些女人可以碰,但有一種女人,你明知道碰了一定會後患無窮。
不管她再漂亮,那也得死死的忍住。
否則,有你抓破頭皮懊悔不己的時候。
眼前的姚桃就是這種女人,這一點簫秦還是很清醒的。
假如說,假如說啊,姚濤和馬川沒有那檔子破事,然後姚桃和依雲也從來沒打過交道。
外加,倆人只是眉來眼去,心神領會,你情我願,走腎不走心,各取所需,事後不糾纏。
那行。
簫秦求之不得。
那個男人會拒絕主動投懷送抱,事後又絕對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大美女呢。
但這種好事,前提實在太多,可遇不可求,想想就算了。
沒有把握可千萬別賭,別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,運氣爆棚,處理男女關係高人一等什麼的,那都是扯淡。
報應總是來的飛快,不等你反應,就把人幹趴下了。
更何況像姚桃這號的,還沒碰,就已經甩不掉了,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。
沾上就得離一層皮。
簫秦要早知道姚桃是這樣的女人,打死也不會招惹她。
可問題,簫秦到現在都不明白,到底是哪一點招惹到了她。
這就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句歌詞。
“愛情來的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,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……”
呸!
什麼愛情,就是活脫脫的孽緣。
噁心,想吐。
“姚小姐,你到底看上我簫秦哪一點了,你儘管說。”
“我改,立馬就改!”
“我都說了,不管之前有什麼恩怨,咱一筆勾銷。”
“姑奶奶,要不我給您磕一個,求您放小人一馬,成不成啊?”
“簫秦,你就這麼,這麼討厭我……”姚桃心酸:“雖然比身份,我不如依雲的公主身份尊貴……”
“可是比相貌,我姚桃自認不比她差在哪裏。”
“如果你是因爲顧慮依雲的想法,那……那依雲殿下做正室,我做妾總該可以吧。”
簫秦聽的想吐血。
什麼腦回路,簡直要崩塌三觀了都。
做妾這種話都能隨口而出。
她以爲這是過家家,怎麼鬧騰怎麼開心?
“你讓我怎麼說……”簫秦攤了攤手,表情扭曲:“我簫秦只能說,姚小姐,我很欣賞你的直來直去。”
“同樣的我簫秦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,我對你真沒意思,我謝謝你的好意。”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感情這種事情,強迫着來容易搞成強幹犯。”
“好,就按你說的意思,可我簫秦這會兒是流放犯,自身難保,這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的身份迫使我不能想太多男女之事,我和依雲確屬你有請我有意,但能不能娶她,什麼時候能娶她做正室,這都不是我此刻能說了算的。”
“要是我運氣好呢,能躲過此劫,三年,五年,依雲要是願意等我呢,那算我運氣好。”
“真要等個三年五載娶到依雲做正室,然後才能考慮妾的問題,先有正妻再有妾,是這個順序沒錯吧。”
“你能等得了?”
“我能!”姚桃堅定的望着簫秦。
簫秦嘴還沒合上,人先傻掉了。
終於能深刻的體會到,什麼叫鬼迷心竅了。
“別,你先別激動。”簫秦連連搖頭:“剛我說的是最好的情況,屬於老天爺十分眷顧的特殊情況。”
“正常來說,像我這種流放犯是要被押赴邊疆去作炮灰。”
“炮灰你懂不懂,算了,跟你說形象點吧,就是大軍攻城拔寨時,長官一吼,第一批就得衝殺過去的,百分之百連雲梯都摸不到就掛掉的那種。”
“這麼說你能理解了吧。”
“那啥,你這會兒仔細瞧瞧,瞧仔細了,看我額頭上是不是寫着幾個字?”
“什麼?”姚桃瞪大了眼:“沒有字啊。”
“你再瞧仔細點,就這兒,分明寫着仨字,短命鬼,是不是?”
“你說,你一個世家大小姐,整個湖州城都是你家說了算,你挑俊的,有錢的,身體強壯的,不管啥樣的,那不是都一句話的事。”
“你犯得着跟我一個短命鬼擱這兒死磕呢?”
“再說了,我一個短命鬼,難不成到陰曹地府娶你爲妾?閻王爺也不答應啊。”
姚桃卻笑了:“簫秦你別騙我了,我纔不相信你是什麼短命鬼。”
“你有三品宗師的黃亢爲賣命,馬川服你,我爹怕你,連東道教都拿你沒辦法。”
“這是你的本事,你的手段,你這樣的人要是短命鬼,閻王爺也不答應啊。”
“簫秦,你先別急着反駁我……”姚桃搖頭:“好,就算你是短命鬼,那我也不怕。”
“你要是死了,我也不活了,大不了我和依雲一起下去陪你,到時她還做正室,我還給你做妾。”
這句話就讓簫秦特別不舒服,感覺一下子戳到了淚點上。
鼻子有點酸是真的。
長這麼大,還真就沒人和簫秦說過這樣的話。
就特別的不適應。
簫秦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。
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指了指姚桃。
卻說不出話來。
大嘴巴子也抽了,躲了躲過,好賴話也都說了個遍。
搞的簫秦都開始懷疑起自己。
狀元郎的這副皮囊,難不成真有這麼大的魅力。
那也不對啊,要真是能把女人給迷的神魂顛倒的,那秦還玉怎麼解釋?
打接觸以來,都沒正眼瞧過他。
簫秦這會兒特別想找面鏡子,好好瞧瞧自己究竟長成了啥樣。
看看到底是自己的問題呢,還是姚桃的審美有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