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亢一聽那牛鼻子老道士又來了,二話沒說,摩拳擦掌的就打着頭往前走。
蕭秦趕緊勸道,莫衝動,衝動是魔鬼。
那牛鼻子老道看着弱不禁風的,肯定沒那武仲瓷實。
黃亢一聽忽然站住了,轉頭疑惑的看向蕭秦。
“蕭秦,你說我要是揍那牛鼻子老道,朱四會不會急眼?”
提到朱四,蕭秦想起來了,那貨跟着一羣押運官也在姚府裏。
之前上山搜尋依雲下落時,聽說朱四也沒少出力氣,就衝這一點,蕭秦就想着得對人客氣點。
“你試試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怎麼不試?”黃亢不樂意了:“蕭秦,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免費的打手?”
“咋滴,你還想要出場費是咋滴?”
“你要不樂意幹,我找白松也行,多大點事,真以爲離了你黃亢,哥們兒就玩不轉了?”
黃亢想想也是,馬川和白松是一夥兒的,現在馬川就跟蕭秦的馬仔似的。
蕭秦要是發話,馬川和白松肯定得跟上。
這樣一來自己就被冷落了,那不行,跟着蕭秦混,別的都不咋滴,就是心情好。
看誰不爽就往死裏噴。
說到噴人,上次蕭秦教給自己的那套噴人心法……
說是什麼——以某媽爲圓心,祖宗十八代爲半徑,性別器爲主武器,意淫爲主技能,360度全方位輻射……
圓形,半徑,輻射什麼的,目前黃亢還一知半解。
但聽起來就很高深莫測,不行,得忍辱負重,必須把這套心法完全學會了,然後再跟蕭秦翻臉。
噴人可比打架過癮多了。
搞的黃亢現在不隨口來兩句,整個一天下來,好像總感覺缺點什麼,日子過的索然無趣。
以至於自己手下那幫押運官,如今見了自己,都得繞着走。
一不小心又丟了個媽,就挺那啥的。
黃亢想到這裏,頓時有了無窮的底氣。
就算朱四出手,他現在也不怕。
朱四頂多能跟他打個平手,誰都奈何不了誰。
但黃亢還有必殺技,他都想好了,下次再遇到朱四。
能不動手就先不動手。
直接來上一句,朱四你姓朱,那你親爹姓啥,你媽貴性啊。
合不合適的高低都得整上兩句。
姚啓年這邊和青雲道長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,邊等着蕭秦。
見到黃亢也跟了來,姚啓年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看。
甚至擡起屁股,都想直接走人。
現在姚府上下誰人不知,誰人不曉,黃亢這貨腦子壞透了。
整天的沒事就拉人閒聊,關鍵聊不上幾句,就開始亂說話了。
乾脆就是閒着沒事找事,喜歡看人惱羞成怒,而又拿他毫無辦法的樣子。
簡直就是個變態。
現在姚府上下,凡是見了黃亢的影子,都跟見了鬼似的。
這不又來了!
一見到青雲道長,人青雲舔着笑臉,還沒等張口。
黃亢直接沖人來了句——呦,我當誰來了,原來是你這脫了褲子攆老虎的傢伙來了。
青雲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姚啓年。
姚啓年轉頭。
再看蕭秦,蕭秦憋着壞笑。
“黃統領,何意啊?”
“既不要臉又不要命,說的就是你這茅房裏打燈籠的東西!”
青雲道長還是不知所措,人有點迷茫。
感覺雲裏霧裏。
脫了褲子攆老虎,既不要臉又不要命,說的是自己麼?
那茅房裏打燈籠又是什麼意思呢。
“咋滴聽不明白啊?你就是……”
“得了得了!”蕭秦都聽不下去了:“你也就學了幾句,就開始瞎顯擺了。”
“差不多得了,別臭來勁。”
黃亢不爽的瞪着蕭秦:“蕭秦你怎麼個意思?你這是豬崽子搶食——吃裏扒外!”
“熊瞎子打立正——你跟誰裝人樣呢?”
蕭秦臉都黑了。
開始有點後悔,之前沒經得起黃大傻帽軟磨硬泡,隨口教了他那麼幾句歇後語。
沒想到這貨天賦異稟,張口就來。
連自己都給懟上了。
行。
可太行了。
“黃大傻帽,你癔症了吧?”蕭秦也不客氣,指着黃亢鼻子:“說吧,今個你想賠幾個媽?”
“當着外人面不削埋汰你,臭來勁了還,逮着人就噴糞,咋滴,你肚子裏裝的全是屎啊?”
“你喫屎長大的?還是被屎醃泡過?”
“人家青雲道長大老遠趕過來,一口水都沒喝上,你就硬給人家灌屎。”
“還有你看看,人姚大人張着嘴,乾巴巴的望着,你逮誰伺候着不好?”
“一天天的,沒點眼力價,啥也不是。”
姚啓年都要瘋了,自從蕭秦和黃亢進來,他愣是一句話沒敢說。
都恨不得躲到後賬去,看不見我看不見我。
就這,還是被蕭秦給戴着了。
真的是欺人太甚。
老實人活該被欺負麼?
“那啥,本府肚子忽然不舒服,你們聊,你們聊。”姚啓動紅着臉低着頭,倉促的就要離開。
黃亢卻一把抓住了他:“姚大人,你又想騙喫騙喝了,想喫點熱乎的,我這兒多的是啊,來張嘴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唉,不好說這個黃亢。
蕭秦很是無語,以前那個天真憨厚的黃大傻帽,似乎漸行漸遠。
以後得叫他黃大賤人才是。
感覺以後教他必須得擼着點了,這貨天賦異稟,隱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跡象。
青雲道長着的嘴,下意識的閉緊了。
他也想走,真的,多一秒都不願在這人待了。
就算再蠢也聽明白了,從蕭秦和黃亢進來,倆人就跟商量好的似的。
就沒一句好話。
他覺得,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多餘。
瞧瞧姚大人就懂了,人家可是一句話沒說,就被羞辱成那樣了。
自己還敢張嘴麼。
該死的秋言,出的什麼餿主意,沒事招惹蕭秦做什麼。
青雲後悔的要死了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