厝縣程縣所受災禍,仍是蕭秦心頭大患。
此時既然一開始便選擇管了,便沒半途而廢的道理。
這也不是蕭秦的一貫作風。
之前是因爲一心念着依雲的安危,所以暫時耽擱了幾天。
眼下依雲雖然仍在昏迷,但問過醫官後,確定並無大礙,解了心頭最大憂患後,便不得不重新調整心思。
另外二麻子那幫山匪兄弟,目前仍在湖州府大牢中關押着。
蕭秦可以對姚啓年不客氣,卻也沒道理要求姚啓年必須放人。
畢竟二麻子等人的山匪身份毋庸置疑,來到湖州府,人知府是有權利對其進行看押的處置。
這時候逼迫姚啓年交人,既沒有道理,也站不住立場。
黃亢在此期間,去過大牢看望過二麻子等人。
在黃亢的一番安撫和保證下,二麻子等人的情緒還算穩定。
黃亢和姚啓年私下也談過,當然這也是蕭秦的授意。
姚啓年拿住二麻子等人,無非是想以此要挾蕭秦等人對其言聽計從。
很顯然再次找到姚啓年時,對方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姚啓年的要求變得很簡單,不在是什麼言聽計從,只是讓蕭秦和黃亢等人,不要再給他添麻煩。
等他們離開湖州府時,自然會將二麻子等人給放了。
從這一點上講,蕭秦還是挺佩服這位知府大人。
表面上看,姚啓年,不,應該說整個姚家的人一個賽一個的蠢,蠢得簡直不像話。
但仔細想想,姚啓年真有那麼蠢麼,未必吧。
至少人家懂得權衡利弊,審時度勢。
該對蕭秦狠的時候,連下死手。
幾次交手下來,立馬反應過來,那傢伙惹不起,立馬轉變了態度。
至少在姚府待的這幾天,姚啓年能躲着就躲着,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。
蕭秦甚至懷疑,姚啓年是不是看出自己和黃亢身份有問題,所以纔不敢繼續招惹。
的確。
姚啓年非但不蠢,反而極其敏銳。
黃亢對蕭秦的態度還好說,畢竟這二人也算是難兄難弟,都是囚犯身份。
但馬川對蕭秦的態度,那可就太玩味了。
尤其是,自己不僅許給對方高官厚祿爲條件,甚至不惜以愛女姚桃爲誘惑,區區六品先鋒官怎麼可能不爲所動。
但馬川還是堅定的選擇站在蕭秦那邊,一直極力的保護着他。
蕭秦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寵臣,正常來說一個流放犯,死在流放的路上再正常不過。
馬川犯的着爲一個流放犯放棄高管和美色,犯的着爲了一個流放犯而徹底得罪一個三品知府?
這很不尋常啊。
思來想去,姚啓年終於意識到,蕭秦和黃亢的身份絕不像表面流放犯那麼簡單。
估摸着馬川肯定知道,這兩尊大神雖然一時落難,但絕對還能東山再起。
再結合蕭秦和黃亢在湖州府肆無忌憚,完全沒把他這個三品知府放在眼裏的一系列行爲,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是對的。
蕭秦和黃亢,是落了難,但並沒有完全落難。
皇帝還沒有完全放棄這兩人,肯定私下給馬川交代過,要看好他倆,不能出問題。
對!肯定是這樣。
姚啓年想到此處心驚不己,黃亢要是萬一哪一天官復原職,想起來自己這一茬,那絕對吃不了兜着走。
蕭秦就更不用說了,依雲殿下和蕭秦那點事,明眼人都看在眼裏。
依雲如今可是公主殿下,要抱定了非蕭秦不嫁的心思,那蕭秦流放犯的身份註定只是一時的。
失去了昭妁公主後,又來一個依雲公主。
蕭秦這小子祖輩是積了多大的德,攤上這種好事。
想想都讓姚啓年嫉妒的要命。
依雲殿下出時後,姚啓年也算是吃了天大的教訓,他現在可不敢再慫恿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,繼續去打依雲殿下的心思。
皇親國戚的身份香是肯定香,可一個細節處理不妥,百年世家就得整個翻船。
自己那兒子若是有蕭秦一半手腕,那也好啊,關鍵的確是不如啊。
再強行安排這門親事,只能是害了自己的兒子,也害了姚家。
唉,蕭秦可恨是可恨,可要是能成爲自己兒子,我姚啓年哪兒會像現在這麼憋屈。
誰敢招惹老子,都不用自己開口,蕭秦出馬,啥都給解決了。
動手能力是真強,這點沒話說。
反正蕭秦這尊煞神,是招惹不起了,也不指望出了這麼多事後,自己還能舔着臉結個善緣什麼的。
這也不現實,只求他能趕緊的,麻溜的離開姚府。
咱相安無事,太太平平的,你好我也好。
再繼續招惹他,那武中郎就是現成的下場。
到現在臉都腫着,外加黃亢那一腳,至今還下不了地。
姚啓年這邊正想着,用什麼理由趕緊打發蕭秦等人離開姚府時,聽聞青雲道長親至。
本來他是不想理會青雲道長的,自家府上這點事都還沒整明白,厝縣那邊的破事,朝廷安排你們東道教管,你們只管放開手腳便是。
別閒着沒事給本府找不痛快。
但轉念一想,青雲道長親來,必然無事不登三寶殿。
琢磨一番後,還是親自去迎。
兩面見面客套一番後,不可避免的談及了災禍的情況。
青雲道長見時機差不多了,便主動開口,請蕭秦一道商議。
姚啓年想想,之前安排過,蕭秦用他的那一套辦法,去整治程縣的瘟邪,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。
於是派人去請蕭秦。
蕭秦聽聞青雲道長也來了,眉頭一皺,這狗屁老道長着一副港片上典型的壞人臉。
他這時候跑來,能安什麼好心。
輕笑一聲,安排馬川繼續留在門外守着依雲後,叫上黃亢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