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,什麼情況?依雲殿下人呢?”
“別問,走,快走!”呂飛翻身上馬,頭也不回的往前狂奔。
甚至都顧不上手下一衆小弟。
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,趕緊離開湖州,一刻鐘也不願停留。
湖州境內莫名出現一尊大宗師,依雲在他手中,便無人可以從他手中將人帶走。
正如那大宗師所料,呂飛策馬狂奔之時,他隱隱察覺到自己的修爲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倒退着。
就好像有一種神祕的力量,正在從他身體中汲取能量。
他無法阻止,跟無法穩住心神。
呂飛心裏清楚,要不了多久,自己便會由從四品跌至五品。
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,倘若還要繼續跌,呂飛不敢想象。
身後的一衆小弟中,有不少曾經被他欺辱過的人,趁着他們還沒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,必須得抓緊時間回到費宅。
否則只怕在半路上,他們便會忍不住對自己動手。
若是敗於之前弱於自己的人,即便能活命,心境也會一潰千里,境界也會跟着一落再落,直至變成廢人。
當務之急是立即趕回費宅,藉助費解的勢力,閉門不出,先強行穩住五品修爲,然後再想辦法恢復巔峯戰力。
這是一個實力爲尊,弱肉強食的現實世界。
強者擁有更多的資源,可以變得更強。
而弱者只會惡性循環,成爲強者的踏腳石。
纔出虎穴又狼手,阿福緊張的護在依雲身前。
“你……你不要過來!”
神祕人面無表情,跨出一步,只一步便落在了阿福面前。
“問你一個問題,答對了可活命。”
“你和依雲殿下可有過夫妻之實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豆大的汗珠從阿福額頭滲出,可是他卻不能後退,連動都動不了。
“沒關係,想好了再回答,我很有耐心。”
“不要!不要傷害阿福哥!他是俺男人,你要是殺了他,俺……俺……”
依雲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,用力的攥在手裏。
“男人?”神祕人轉過身,疑惑的盯着依雲:“依雲殿下你可知道,自己在說什麼?”
“俺不叫依雲,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叫俺依雲,俺也不是什麼殿下,不是!”
神祕人不再說話,一跨步來到了依雲身後。
依雲完全沒反應過來,就好似那人忽然從眼前憑空消失了一般。
“後腦有創傷,難怪……”
“是你救了依雲殿下?”神祕人側身,看向阿福。
“可知道是何人對殿下動的手?”
阿福茫然的搖了搖頭。
神祕人沉默片刻,似在思索。
良久後再次開口:“依雲殿下,在下無禮了。”
說罷依雲毫無防備的身子一軟,癱倒在地,再看,雙眼緊閉,已陷入昏迷之中。
“不要!不要傷害阿蓮,求求你了……”
阿福噗通一跪,想要磕頭時卻發現怎麼也磕不下去。
“我本是爲了救殿下而來,又怎會傷害她。”
“睡上一覺後,她便會記起,自己不叫阿蓮,而是旂秦帝親自御封的依雲公主。”
“她會記起所有的一切,當然也會記得你。”
“另外,阿福,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,換一種問法,依雲殿下是否還是清白之身。”
阿福死咬着牙,就是不作答。
漸漸地,似乎神祕人徹底失去了耐心。
“也罷,這個問題純屬我個人的一點好奇而已,無關乎結果。”
“你本是一介草民,與此事不該關聯,只是很不湊巧。”
“公主殿下不可與你這般存在結合,所以無論如何,你不便繼續活着。”
“要怪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,命當如此。”
“我會給你一種舒服的死法,夢中安眠,安息吧。”
神祕人一揮手,阿福瞬間瞪大了眼睛,下一秒原地倒地。
沒一會兒發出了鼾聲,但雙眼依舊睜開着,瞪的很大。
神祕人坐在沉睡中的阿福面前。
饒有性質的盯着他的雙眼。
某時,鼾聲驟然而至,阿福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正在極速的擴散。
神祕人見狀長嘆一聲。
“簫秦,宰輔大人爲了你,可謂是用心良苦,你當記恩纔是。”
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支小瓷瓶。
接着親自動手扒乾淨了阿福身上的衣服。
露出渾身的赤裸,再然後打開瓷瓶,從其中抖落出些許紫色的粉末。
粉末一見到肉體,好似一頭頭飢渴的野獸。
轉眼間便化作了一堆腐肉。
腐肉泛着泡沫,似在蒸發。
大約一炷香的時間,連腐肉也全都蒸發不見。
只留下一具新鮮的骨架。
神祕人單手提起骨架,來到一處空地。
一跺腳,腳下泥土瞬間裂開,再一跺腳,裂開的泥土飛濺而出。
再一跺腳,眼前赫然已形成一處深坑。
神祕人拿起骨架落入深坑,將其仔細的擺放整齊。
上來後,竟蹲下了身,親手將散落的泥土一點點的覆蓋了上去。
“殺你,非你之過。”
“你若真心爲依雲殿下着想,該當欣慰纔是。”
“好走。”
神祕人對着已撫平的位置,三鞠躬。
隨即不再有任何停留,回過身扛起仍在昏迷中的依雲,一轉眼已騰空而起。
轉瞬間便帶着依雲從慢慢的山林中消失不見。
姚啓年都快瘋了,今日已經是依雲殿下失蹤的第七天。
整整七天,生不見人死不見屍。
哪怕就是不幸遇難了,也讓他好作準備,能提前打點多少是多少。
實在不行也能帶着家眷逃跑。
就在此時,外面忽然傳來急切的叫喊聲。
兩名捕快打扮的人,一路跌跌撞撞,大喊大叫着:“找到了,找到了,依雲殿下找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