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啓年也很鬱悶,依雲殿下的失蹤讓他整日殫精竭慮,如坐鍼氈,生怕忽聞不好的消息。
這個時候姚今禾不好好的在家待着,偏要跑出來找人簫秦的晦氣。
惹誰不行,偏要惹簫秦。
就連自己,混了官場大半生,半百之人,在簫秦面前都討不到半點便宜。
那簫秦能是好惹的?
你小子也不想想,一個流放犯能讓負責的押運管對他言聽計從,這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?
道行不知道有多深呢,跟他鬥,你小子不是自找苦喫是什麼。
姚啓年教訓完自己的兒子,越想越氣。
他好歹也是湖州知府,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,自己的兒子被人把臉都給抽腫了。
這要是傳出去,那還得了。
他這個知府的臉往哪兒擱,姚家百年世家的底氣今又何在?
所以,姚啓年見面就不曾客氣。
沒人關心你簫秦的死活,你死了最好,但你打我兒子臉這件事,必須要給個交代。
讓我兒子親手打回去那是必須的,然後磕頭認錯,這事看心情說不定本府心情好,暫時就算了。
否則就別怪本府此刻就對你不客氣。
“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?”簫秦聳了聳肩:“見過蠢的,沒見過蠢的像你兒子這樣的。”
“爭風喫醋也不調個時候,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。”
“兒子蠢也就算了,當老子的心裏還沒點比數,怎麼着,你們找着依雲殿下了?”
幾句話說的姚啓年那是面紅耳赤。
是啊,依雲殿下已經失蹤了好幾日,生不見人死不見屍,都火燒眉毛了。
當務之急得趕緊想辦法找到人,其他的事怎麼都好說。
“還有,姚啓年,你以爲依雲殿下失蹤的消息能瞞得住多久?”
“上面恐怕此時早已知情,也許咱陛下派的欽差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“你姚家都大難臨頭了,都這時候了,不想着戴罪立功,還想着幫你家傻兒子出頭。”
“姚啓年啊姚啓年,你讓我說你什麼好。”
“天地造物不測,怎會同時造出你父子倆這一對絕世蠢貨!”
姚啓年張嘴:“簫秦你——!”
“你什麼你!行了吧。”簫秦冷笑:“你姚啓年能是什麼好東西?”
“藏着掖着你累不累啊,我都替你累的慌,不如就直接明牌好了。”
“姚啓年,你是不是早就想將我簫秦除之而後快,然後好給你家傻兒子騰位置?”
“你也不用瞪着我,我沒說錯吧。”簫秦笑了笑。
姚啓年陰冷的盯着簫秦,一言不發,嘴角卻忍不住一直在微微抽動。
簫秦繼續說:“本來我挺納悶,我簫秦從來沒和你這湖州知府接觸過,咱也不認識。”
“你企圖收買馬川,打算將我永遠留在這厝縣,簡直莫名其妙。”
姚啓年沉聲道:“看來馬川全都告訴你了,本府到底是小看了他。”
“那你又錯了,人家馬川給你留着面子呢,什麼都沒說。”
“你看……”簫秦攤了攤手:“我就隨便詐你一下,還真就讓我猜對了。”
“難怪馬川見過你之後,回來就一直探頭探腦,鬼鬼祟祟的。”
“馬川?”一盤的黃亢都聽傻眼了:“馬川把你怎麼了,簫秦你說明白點!”
簫秦擺了擺手:“這事暫時不重要,之後再說也不遲。”
轉身再次面向臉色陰沉的姚啓年:“一開始,我怎麼也想不明白……”
“我簫秦初登朝堂,和你姚啓年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,你憑什麼跟我過不去。”
“直到地主家的傻兒子忽然冒出來,總算是豁然開朗。”
“也對,依雲如今可是被陛下御賜的公主殿下,那可是香餑餑了。”
“有那麼點心思實屬能理解,可你傻兒子不懂事,你這當老子的居然也不懂事。”
“瞅瞅你家傻兒子,長得就跟個娘炮似的,被人打了就知道哭,就這號的,他也配?”
“別說你家攀不上這個高枝兒,就算攀上了,真以爲駙馬是好當的,給皇帝當女婿是鬧着玩的?”
“就你家傻兒子這樣的,又蠢德行又差,早晚得連累得你姚家被滿門抄斬。”
“再者說了,你以爲除掉了我,就能讓依雲殿下死心了?”
“是哪個腦殘想出來的餿主意?師爺,是你麼?”
師爺下意識的連連擺手:“不是,不是我……”
姚啓年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“唉,百年世家的姚家,同時出了你父子倆這一對極品,焉能不敗?可惜了……”
“簫秦!”姚啓年終於忍不住了:“是,本府承認你聰明異常,你說的都對。”
“但你以爲,這樣你就贏定了麼?”
“別忘了,你現在在我湖州府,在我姚家的地盤上。”
簫秦撇了撇嘴:“可惜了,你們這兒沒有錄音筆,否則就剛纔那一番話,就足夠你姚啓年被砍十次頭。”
“不過也無所謂,想殺我簫秦的人多了去了,你又算老幾?”
“排隊都輪不到你。”
“姓姚的你聽着。”黃亢沉聲:“從現在起,簫秦但凡少一根汗毛,都會算在你姚啓年身上!”
“他若有意外,我必首先取你家公子性命。”
“黃亢你以爲你還是京都衛大統領麼?”姚啓年撇了撇嘴:“你現在只是流放犯,你動我兒子一下試試?”
“唉,又是這種奇怪的要求。”簫秦望着黃亢聳了聳肩:“既然姚大人都這麼要求了,咱也不好不滿足人家不是。”
簫秦話沒啥說完,黃亢身形一閃,下一秒一把提起了完全沒反應過來的姚今禾。
捏着他的脖子,就跟捏着一隻小雞似的。
“爹,救……救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