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秦早已認定依雲的失蹤,絕對和姚府脫不開干係。
這也正是他爲何要堅持第一時間趕往姚府的真正原因。
確定依雲是被歹人擄走這一點,進而可以確定,想要在外面找到依雲,只怕比登天還難。
對方居然敢這麼做,就不可能讓人輕鬆找到人。
要麼是出現了意外,要麼就藏的很隱祕。
所以,目前唯一的,同時也是最靠譜的線索,還是在姚府內部。
從程縣趕往姚府快馬加鞭也需要大半天的路程。
蕭秦和馬川是傍晚時分出發,臨到目的地,時間已來到了下半夜。
望着大門緊閉的府門,馬川問:“這會兒敲門怕是不合適吧。”
“還有,咱們之前光顧着趕路了,這會兒姚啓年他們還在厝縣,蕭秦,咱們用什麼理由進人家的私人府邸呢?”
蕭秦搖了搖頭:“誰告訴你一定要進去了。”
“你我分頭,你往東,我往西面,圍着圍牆先轉一圈。”
“你是想通過四周尋找蛛絲馬跡?”馬川搖了搖頭:“都過去這麼久了,要有蹤跡早就被人發現了。”
蕭秦擡頭:“我就不信,那歹人能一直在天上飛,別廢話了,到處轉轉,萬一呢。”
半個時辰後,蕭秦和馬川在後門碰頭。
四周有很多腳印,各種各樣穿梭的腳印,應該是白天時其他人到處搜索留下的。
“蕭秦,現在怎麼辦,咱不能指着這些腳印就把人揪出來吧,就算大理寺來查也不行啊。”
蕭秦同樣頭疼。
依雲失蹤已經好幾天了,這裏早就不再是第一案發現場。
環顧四周,只剩下迷茫。
“再轉,這次擴大範圍。”蕭秦不死心。
他總感覺,對方如果擄走依雲,肯定不能走大門。
翻越四周的圍牆,應該是唯一的途徑。
“蕭秦,實在不行,我讓手下趕回皇城,把依雲殿下失蹤的消息稟奏上去。”
“讓朝廷派人來查,指望咱倆也太難了吧,喂蕭秦,你聽沒聽到……”
蕭秦已經走遠,馬川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此時還是那片深山老林。
天未破曉,阿福連夜趕了回來。
“娘!打聽到了!真讓您說中了!”
“娃,你別急……”阿福娘拉着阿福走了出去,小聲說:“姑娘剛閤眼,你小點聲。”
“俺跟您說,俺剛到縣城,就根本不用打聽,城牆上就貼着她的畫像……”
“快說說,姑娘叫個啥,是誰家的姑娘。”
“畫像上沒說,可是上面標了懸賞,一旦提供線索,娘你猜猜,官府給多少錢。”
“一千兩!整整一千兩啊!”
“這麼多?”阿福娘也傻眼了:“阿福,這姑娘不會是朝廷的通緝犯吧?”
“不會,不會……”連連搖頭:“那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。”
“娘,咱們現在怎麼辦,要不要通知官府?”
阿福問:“俺拿不定主意,纔回來問您。”
“讓娘想想,想想……”
一千兩銀子,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巨大財富。
阿福要是拿了這麼多錢,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。
可是這樣一來,就要把姑娘交上去了。
可官府現在在捉拿這姑娘,把她交上去了豈不是要害了她性命。
“福娃,娘問你!”
“要是讓你娶她當媳婦,你能不能成?”
“娘你在說什麼!”阿福臉瞬間紅了,低下了頭。
“娘就問你,能不能成!”
“娘,俺巴不得,可姑娘她還沒想起東西,咱現在這麼做,是不是趁人之危。”
“俺不敢。”
阿福娘一咬牙:“你要是不敢,那隻能把姑娘交給官府,多好的姑娘,可萬一要是犯了啥事,那可就沒命了。”
“娘想過,交給官府咱不一定能拿到銀子,一千兩啊,官府要是不認賬,咱去哪兒說理去。”
“與其這樣,還不如讓你娶了姑娘。”
“你這會兒子娶了姑娘,咱誰也不說,只是以後咱一家三口,就只能藏在這老林子裏。”
“哪兒都不能去,官府想找到這裏來,也不容易。”
“這就算是給了姑娘一條生路,這也是做了善事啊。”
阿福想了又想,還是搖頭:“俺想啊,可……娘,不知道姑娘成不成,她要是不成,俺還是不敢。”
“傻孩子,她現在什麼都記不得了,娘去跟她說,她本來就是咱家的媳婦不就成了?”
“娘,俺不同意!”阿福緊皺眉頭:“娘這是在蒙人,俺是想娶媳婦,可是不能騙人家。”
“再說,說不定人家姑娘已經嫁過人了,咱什麼都沒弄清楚,這不是害人嘛!”
“你這傻孩子!”阿福娘直嘆氣:“唉,你讓娘怎麼說你好,死心眼就是。”
“行了,這事你別管了,從今個兒起,也別進城了,娘自有安排。”
“阿福,你要聽話,娘可都是爲了你好。”
依雲迷迷糊糊聽到好像有人在說話,睜開眼,頭還是很疼。
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。
也不記得自己是誰。
但腦子裏還記得一個人名。
蕭秦。
朦朧的夢裏,這個人出現過很多次。
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,看不清長什麼麼樣子。
“阿蓮你醒了?”老婦人心疼的看着她:“身上出了一身汗,看來是好多了。”
“阿福你先出去,娘給阿蓮擦擦身子。”
“雖然你和阿蓮從小就結了娃娃親,可不是還沒正式過門嘛,該回避的還是要回避。”
“娘……”
“讓你出去聽不懂啊?”阿福娘使勁瞪了眼。
“阿……阿蓮……”依雲錯愕:“大娘,您剛纔是在叫我嗎?我叫阿蓮?”
“對啊,你可不就是阿蓮,那啥,剛纔出去的是你的娃親,也是俺的傻兒子,叫阿福。”
“你生了一場大病,可能記不得了,沒事,大娘慢慢說給你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