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四!
臨到最後出手阻攔的人,居然會是朱四!
黃亢也嚇了一跳。
對於朱四的真實身份,黃亢一直報着遲疑的態度,但萬萬沒想到,朱四會在這時出手。
“終於藏不住了!”
黃亢緊皺眉頭盯着對方。
“你,究竟是何人?”
朱四面如止水,指向倒地不起的青雲道長。
“黃爺,他說的沒錯,你得罪不起東道教。”
“就此罷手吧。”
黃亢笑了笑:“原來你是東道教的人,這樣我就能想明白了。”
“難道你就有把握勝得了我?”
朱四搖了搖頭:“應該不能,但只要能拖住你,待國師虛塵大師趕到即可。”
“朱四你幹什麼!”馬川遠遠喊道:“這是你能參合的事?你給老子下來!”
“馬川你住嘴!”姚啓年呵斥:“身爲朝廷官員,馬川你敢包庇犯人,知法犯法!”
“本府必請奏陛下揭露你的罪行!”
“姚大人您的手莫不是伸的太長了吧。”馬川冷笑:“我管我的部下,跟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馬川,你不要不知死活!本府勸你……”
“你可趕緊閉嘴吧。”簫秦聽的腦瓜子疼:“你都給人家扣造反的大帽子了,還勸,勸你嗎呢!”
“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噁心的人。”
簫秦一開口,姚啓年就閉嘴了。
關注點仍在臺上,黃亢和朱四對立而站。
朱四個子不高,比黃亢足足矮了一個半頭。
看起來也十分瘦弱,光論提醒,兩個朱四加起來未必能比得過黃亢。
可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,面對黃亢的凌厲的氣場,居然沒有絲毫的退讓。
就在衆人以爲驚天大戰一觸即發之時,兩人確實動了。
可接下來的場面,別提有多詭異了。
沒有出現想象中大地撕裂,狂風怒吼,毀天滅地的場景。
而是二人你一拳,我一掌,格擋,蹬腿,躲閃等等一些列樸實無華的打鬥場景。
“不是……”簫秦傻眼了:“他倆搞什麼呢,鬧着玩呢?”
“還是在侮辱咱全場喫瓜觀衆的智商?”
“打的叫個什麼玩意兒!”
“馬川,你見多識廣,講解一下啊。”
馬川此時也瞪大了眼睛,聽到簫秦發問,回頭迷茫的搖了搖頭。
“我也看不懂啊,朱四啥水平咱不清楚,可黃爺那可是實打實的三品宗室,可是……”
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過招,點到即止麼?”
“可也太……太……”
“太扯淡了對吧。”簫秦接過話:“嗎的,就這樣打,我上我也行!”
黃亢和朱四的交手,在他人看來,的確太小兒科了。
倆人就想提前商量好的,做做樣子。
不,應該說,連樣子都不做了,當衆公然打起了假賽。
這種水平的較量,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倆村民在打架。
沒錯,用打架來形容更貼切。
因爲就這會兒兩人已經打的難捨難分。
朱四仗着身子小靈活,彎腰抱着黃亢的左腿,企圖要把對方掀翻。
而黃亢則用肘,用力的抵在朱四的後背上,使得對方無法發力。
兩人同時憋紅了臉,使勁的較着力。
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。
而就在此時,原本已倒地不起的青雲道長,居然悄悄的爬了起來。
他招了招手,幾名受傷較輕的弟子,立刻繞到二人背後,擡起大缸就要走。
黃亢也發現了,可他卻被朱四糾纏着,根本脫不開身。
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缸被重新擡起。
簫秦一看急了。
“馬川趕緊的啊!攔住他們,快!”
馬川則瞥了眼一旁的姚啓年,聳了聳肩,也沒說話。
身爲囚犯押運官,他沒權力去管青雲道長那夥人。
如果此時他出手阻攔,姚啓年馬上就能抓住他的把柄,立馬動用府兵連他們也給拿下,得不償失。
“嗎的,黃大傻冒!”簫秦大喊:“你狗日的到底在搞什麼!”
“你別喊了。”一直沒說話的白松,嫌棄的看了眼簫秦。
“黃爺已被朱四纏上,他也無能爲力。”
“你們以爲他二人的打鬥像是在作戲?”
“大錯特錯,到了他二位那種境界,內息間相差無幾,甚至已無關緊要。”
“斗的便是拳拳到肉的招式。”
“誰若小看了那一拳,那一掌,自己上去感受便知。”
“樸實無華的招式下,尋常人莫說靠近,就算是我,若是吃了一拳一掌,也會當即斃命。”
白松平時話不多,一口氣解釋了這些後,把人都給聽楞了。
簫秦揉了揉眼,使勁往場上望去。
望了半天還是搖頭。
“我怎麼就沒看出來!”
“你看不出來。”白松淡淡一句話,瞬間給了簫秦內心百萬點暴擊。
“吹就吧你!”簫秦嘴上不服:“那朱四看的就跟老農民似的,有那麼厲害?”
“他很強,和黃爺一樣,三品宗師。”
“馬川,你的部下有一個三品宗師,別告訴我,你一點都不知道。”
馬川皺着眉頭:“是真不知道啊,你問白松,那朱四平日沉默寡言,不顯山不漏水,誰看得出來啊。”
“那麼問題就來了,你的部下這時候幫東道教,難不成他的真實身份是東道教的人?”
“你別問我了。”馬川一臉苦悶:“連我這會兒腦子都是暈的,我也想不明白啊。”
臺上二人鬧着玩似的打鬥還在繼續着。
看的人實在提不起興趣。
倆人後來糾纏了足有半個多時辰才互相鬆開。
鬆開後同時癱坐在地上,氣喘吁吁的瞪着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