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飛是一名六品高手,在市井間已是無敵的存在。
一雙鐵拳這些年打出了好大的名氣。
但同時他也是個聰明人,明白拳頭再硬,背後也得有靠山。
這些年費大人待他不薄,錢隨他花,女人隨他玩,小事也不值得他出面。
這些年真正的大事基本沒有,大飛真瞅着不知如何報答費大人的苦心栽培。
聽聞何魁傳來消息,心頭一喜,當即招呼了六十七號號兄弟。
趁夜,統一騎着高馬,黑衣蒙面,徑直向官道追去。
大飛喊話:“都聽着,撞見那批流放犯,不要囉嗦直接砍死,尤其那個蕭秦,剁頭者,賞百銀!”
“老大,那些官兵怎麼辦?”
“費什麼話,只要是活口,殺!全部殺死!一個不留!”
手下人聽得心驚肉跳,但沒人敢反駁。
都知道大飛無比狠辣,而且人背後還有大官撐腰。
應該說死幾個押運管,不至於算到他們頭上吧。
同一時段,皇宮,飛霜殿。
旂秦帝一手執書,一手下棋,對面的棋座空無一人。
而白棋動,稍微黑棋無風自動。
身後的錢公公看的仔細。
“朕明日便要閉關,錢公公,之後的事情要勞煩你盡心了。”
“陛下放心,全盤皆在陛下的掌控中,萬無一失,老奴自當執行便是。”
“蕭秦走到何處了?”
“今早收到回報,已出白馬關,不過倒是出了些狀況……”
旂秦帝翹眉:“哦,說說看?”
“這個……這個老奴也拿不準,就是蕭秦好像中途收復了一幫山匪,有近四十人之多。”
“這些山匪居然和押運管一同護送蕭秦等人。”
“據說蕭秦現在的日子過的十分舒坦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旂秦帝大笑:“朕就知道,這小子哪裏是能喫虧的主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……就在今日傍晚,費解安排了一個馬隊,直追官道而去,料想是衝着蕭秦而去。”
“陛下,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旂秦帝擺了擺手:“一羣烏合之衆罷了,去再多都是送死,剛好也敲打敲打那些圖謀不軌之人,讓他們趁早死了這份心思。”
“陛下聖明!”
白馬關外已近黃昏。
今日行程不錯,一切順利,一行人早早的便完成了今日的行程數。
前方不出三裏,有一個偏僻的客棧,名曰好再來客棧。
客棧老闆早早的就親自在大道上等候,今日要來官/家的生意,雖然賺不了什麼,卻也萬分不敢怠慢。
讓老闆萬萬沒想到的是,對方居然來了五六十號人。
更詫異的是,這裏面不僅有官爺,居然還有一大羣肩膀上抗刀的匪寇。
當即是跑也不是,不跑更心慌。
“馬川,託了你的福了,咱這羣兄弟住客棧,也算是秀才推磨——不得已。”
馬川皮笑肉不笑,主動迎了上去。
跟那老闆好說好商量,人家這才心驚膽戰的把人迎進門。
進了門後數了人頭才發現空房根本不夠住。
倒是二麻子等人也算豁達,把一大半的人安排在了馬廝裏,鋪上厚厚的稻草,也能勉強對付。
山匪沒那麼多講究,有個窩都能夢裏娶好幾個媳婦。
反倒是把黃亢和蕭秦等人安排進了房間。
馬川不放心,讓收下輪流休息看死了大門。
用二麻子的話說,他就是多餘,說了不再動劫人的念頭,還是不放心。
再說了黃爺要真想跑,就他們這些人,再來十倍那都得歇菜。
“黃爺睡了沒?”
二麻子在門外敲了敲門。
得到答覆後,端着洗腳盆走了進來。
二話不說,蹲下身脫掉黃亢鞋子,親自給他搓起了腳。
可把一旁的蕭秦給羨慕的。
關鍵黃亢咋好意思,當着這麼多人面,泰山自若的眯着眼享受着。
“二麻子,你以後就打算就這樣了?”
二麻子擡起頭看了眼黃亢。
苦笑道:“黃爺,您要是早幾年問我這個,我肯定是想回軍營。”
“可這幾年要是手下的兄弟們,我早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您對我有恩情,所以二麻子這次護您千里,可兄弟們對二麻子也有天大的恩情。”
“我不能放着他們不管,您說是吧?”
“你沒聽明白……”黃亢搖了搖頭:“我的意思是,以後要是有機會,把兄弟們都帶上,我給你謀個正經差事。”
“黃爺說笑了,不當說,您都這樣了,我只盼黃爺以後太太平平的,長命百歲,別的就不想它了。”
黃亢回頭看了眼蕭秦,也是一陣苦笑。
二麻子人不錯,通過這幾天相處,蕭秦也早就認可他了。
重情重義,而且也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惡匪。
相反,這三十多人的隊伍中,本身都是窮苦人家出身,若非走投無路活不下去,誰願意落草爲寇。
“行吧,這事以後再說,但有一件事,我想了很久,還是要告訴你。”
黃亢坐正,神色變得肅然。
“黃爺您儘管說。”
“你記不記得,當時你我還在軍中時,我曾託人在皇城給你提前說了一門親事。”
“那姑娘的畫像你還記得不?”
二麻子鼻子一酸,一揮手:“黃爺您提這遭幹嘛,早都不當回事了。”
“可是人家姑娘還在等你,之前一直在我府上,我怕外人說閒話,就認作了義女,姑娘人雖然長得一般,但賢惠懂事,是個好良配。”
二麻子低着頭,不說話了。
“你別看我被充軍了,我家人都託付給好友照料,所以之後你就別再跟着了,回去皇城,我想辦法讓你們見面。”
“黃爺您別說了,二麻子現在啥都不想,說了把您安生送到駱城。”
“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,黃爺你不能讓我不忠不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