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到了晚上,費宅依舊燈火通明,宛如鬧市一般熱鬧。
幾十間房屋,多數都亮着燈火。
不時的有從裏面傳出一些吵鬧聲。
府內各個小道上時不時的也有士卒在巡邏,看起來戒備森嚴,實際都是應付差事。
簫秦很仔細,目前爲止還沒被發現。
果然古代的窗戶都是三無產品,這點跟國產劇演的一樣,都是用一層薄薄的油紙封印。
沾着口水用指尖一捅就破。
簫秦就是用這樣的辦法,儘可能的挨個偷瞄亮着燈的房間裏面的情況。
起初沒什麼特別的,都是一些大老粗在房間裏喝酒吹牛。
其中倒也發現了一處全是女人的房間,不過裏面的幾個女人光看背影就挺一言難盡的。
關鍵都關上門了,還穿那麼保守,瞧不起誰呢?
也確實沒啥好看的,加一塊都不如依雲一根小腳拇指好看。
簫秦快速輾轉戰場,片刻後,一個偏僻的房間內,隱約發出的奇怪聲響,立刻引起了簫秦的注意。
簫秦下意識的就以爲,費解那老狐狸就在裏面。
算算時間,差不多這個時候前戲也該完了。
悄摸的摸過去,簫秦剛準備戳窗戶,聽到裏面一男一女在對白。
男的聲音一聽就不是費解。
“嬌娘你可想死我了,今天怎麼這麼晚纔過來……”
“死鬼你就小點聲吧,老東西待你不薄,你住人家的喫人家的,你還……你虧不虧心呀?”
這女人嬌滴滴的聲音,簫秦好像在哪裏聽到過。
不是在哪裏,就是在這費宅,簫秦猛的想起來了。
韓嬌兒!
上次見過,據說室費解最寵愛的妾室。
沒錯就是這個聲音,絕對沒錯!
簫秦忽然很激動,自己是來找費解的,沒想到半路上撞到這一幕!
費解最寵愛的妾室,此時此刻,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。
更誇張的是,他們居然就在費宅,費解的眼皮底下行苟且之事。
這事要萬一讓費解知道了,也不知道那老狐狸心裏作何感想。
男人說:“嬌兒,你說的沒錯,費大人在衆多門客中數最看得起我呂飛,對我確實沒話說。”
“可我這不就正在報答費大人嘛,你說呢。”
“你有這麼報答的嘛,不過人家好喜歡……”
緊接着就是倆嘴親上的聲音,沒一會兒就更加肆無忌憚了。
搞的躲在窗戶下的簫秦,頓時口乾舌燥。
這會兒要是有手機,簫秦絕對會把全程給錄下來。
不過想想,費解那老東西怕是這會兒功夫也沒閒着。
簫秦雖然很留戀如此情景,但正事要緊。
韓嬌兒出軌門客呂飛這事,聽起來絕對不是一次兩次,簫秦記下來了。
隨後便悄無聲息的繼續朝前面摸索。
過程驚心動魄,結果卻很好。
半個多小時後,簫秦終於聽到了費解的聲音。
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,沒能趕上好時候。
費解跟那藝妓小聲說了點什麼,然後直接給了賞錢讓其走人。
接着就半死不活的躺在長椅上,衣衫不整的喘着粗氣。
睜着眼睛似在回味之前的感覺。
忽然,驚的猛的坐了起來。
“誰!”
“哎呀,下官想拜訪尚書大人,真的是太難了,這面子都還不如一個藝妓。”
簫秦這時候也沒藏着,大搖大擺的從房門進入。
費解見到簫秦第一反應,憤怒至極,擡着手指,面目猙獰的喊着。
“出去,給我出去!”
簫秦聳了聳肩,重新回到門外,靜靜等候。
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,費解已經穿好了衣服,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門口。
看着簫秦,滿臉笑意:“蕭大人,請。”
瞧瞧人家這素質,川劇變臉都不帶這麼演的。
簫秦心裏怎能不明白,這穿戴整齊,以禮相待,表明了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要提了。
心知肚明就好,揪着不放就是不給面子。
所以簫秦也不打算再提那藝妓之事。
“蕭大人這深夜來訪所爲何事啊?”
本來還想客套幾句,人費解卻直奔主題,明顯不想和他囉嗦。
既然如此,簫秦也不囉嗦,直言道:“費大人可曾聽說,下官的小院前些日子,忽然走了一場大水?”
“確有耳聞,蕭大人這不是安然無恙嘛。”
“所以這事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,有什麼關係?”
費解眉頭一皺,死死的盯着簫秦。
良久忽然笑了:“蕭大人可真會開玩笑,這大半夜不請自來,來便來了,居然是興師問罪而來。”
“是不是王權治臨死和你說了些什麼?”
“讓你對老夫的誤會竟如此之深?”
簫秦來之前沒料到,這會是一場針鋒相對,暗藏殺機的對話。
但其實轉念一想,自己大半夜不請自來,便已經是非常不敬。
費解的態度實屬可以理解。
“簫秦,老夫早就料到你還會再來,但沒想到你是以如此方式登門。”
“你果然是個行事令人琢磨不透的怪人。”
“但你有沒有想過,你進我費宅容易,出去還會容易麼?”
簫秦眉頭一鎖:“莫非費大人要對在下動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