簫秦聽的心驚。
怎麼一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。
同時也明白了,難怪上次秦還玉提到依雲的身世時,滿臉的哀傷。
也難怪要再三囑咐簫秦,一定要好好對依雲。
原來這麼可憐。
依雲的娘是秦還玉的奶孃,同時也是裕妃的貼身女官,在公主府地位很高。
爲人又十分本分,按說不會招惹仇家,要對付她這麼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婦人。
而且還是五年前,先帝的時候。
這事想來就不簡單。
宮廷深院,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。
一個女官在皇宮內失蹤五年,基本也就不存在生還的可能。
等等。
簫秦忽然想到一件事,記得秦還玉提到過,她的母妃,也就是裕妃,也是五年前去世的。
好像是肺癆,治不好就死了。
然後依雲的娘,也是五年前失蹤的。
這二者難道有直接的關係?
簫秦想了許久,卻想不出頭緒來。
線索太少,查無可查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,此事必有蹊蹺。
簫秦並沒追問,而是默默的將其記在了心裏。
等暗中搜尋到了線索,一定會好好替依雲找找她娘。
生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
眼下是沒時間了,過兩天可能就要被髮配了,這兩天的時間對於簫秦也極其的珍貴。
首先他還需要走一趟京兆府。
問問京兆尹,關於小院走水一案,他們是否查到有用的線索。
結果並不出乎簫秦的意料,他本就是去碰運氣的,沒有收穫也是正常。
就京兆尹那肥頭大耳的面相,一看就是光喫不幹活的主。
他的官是先帝時候封的,簫秦知道,旂秦帝早就想給那貨挪個地兒,只是京兆尹雖然不半實事,但也爲人謹慎。
就算偶爾犯點錯,那也算不上什麼把柄。
反正簫秦對這貨沒什麼好印象。
但仔細想想,也不能完全怪京兆尹賀知道無能。
小院走水之前一點除了當晚風出奇的大以外,就沒其他徵兆。
這說明什麼,這說明對方早就蓄謀已久,一定做了萬全準備。
要說現場可能唯一能發現兇手蹤跡的,只有更加神出鬼沒的子班。
但子班根本就不現身,有一次簫秦爲了逼他現身,故意裝作失足跌入深水中,拼命喊救命。
等簫秦自己都覺得特別無趣,主動爬上來時,子班還是沒獻身。
也就是說,子班這人不是機器,人是有主見的。
想引他現身,只有簫秦的生命真正受到極度挑戰時。
像一般的兇險,子班估計還是懶得出手,畢竟簫秦身邊還有黃亢。
而且照小院走水那晚子班的態度來看,就算他看到了什麼,也絕對不會多管閒事。
所以,小院走水一案,至今仍是毫無線索。
這也是簫秦爲什麼一定要追查軍糧一案真相的原因所在。
他始終認爲,這兩起案子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繫。
既然小院走水一案毫無頭緒,就只能從軍糧案上尋找突破點。
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。
京兆府看來是指望不上了。
簫秦緊接着去拜訪了另一位高人。
這次他沒有找人提前通稟,而是鬼鬼祟祟的躲在背出,盯着費宅的後門盯了大半天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,總算讓他有所收穫。
大概天快黑時,一行人鬼鬼祟祟的簇擁着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,急切切的走進了後門。
這些人東張西望,明顯怕人發現。
動作十分迅速,差不多也就一晃眼就可能晃過去。
幸虧簫秦盯的很死。
從美女的穿着打扮來看,一看就不是宮內之人。
宮女穿戴比較清素,各宮娘娘妃子穿着又講究端莊大氣。
怎麼說呢,那美女的穿着氣質,似乎有一股風塵女子的氣息。
簫秦忽然想到了雲良閣。
沒錯了,雲良閣的藝妓們就是那樣的打扮。
這天剛黑,某個雲良閣的藝妓被鬼鬼祟祟的請進費宅,生怕被人發現,從後面進入。
這說明什麼。
說明費解那老狐狸,此刻百分之百就在府邸中。
原因很簡單,首先費解是個老色胚,這點朝野盡知,不是什麼祕密。
其次,費解行事風格向來鬼鬼祟祟的,見不得光似的。
明明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老色胚,他還特別怕人說,每次搞女人都要躲起來,越躲越顯得做賊心虛。
掩耳盜鈴這手算是被他給玩的滾瓜爛熟。
另外,隨便想也能想明白,大半夜把雲良閣的女人拉到費宅,那是來伺候誰的?
除了費解,還能有誰?
“老東西!”簫秦氣的牙癢癢,之前特意來找過他三次,每次都被下人告知,老爺回鄉下老家,不在府上。
簫秦當時就覺得不對勁,事實證明,這老狐狸在玩燈下黑這套。
簫秦想了想,沒從正門進,從正門還是會和之前一樣。
好歹是兵部尚書,以簫秦現在的身份,沒道理去硬闖。
所以只能從後門趁人不注意,做賊似的翻了過去。
費宅很大,比起公主府都差不了多少。
費解在府內寰養了數百名門客,這些門客便是躲在府內也能手眼通天的憑藉。
簫秦第一次做賊,而且是在這種環境下做賊。
明顯很緊張。
畢竟那數百名門客其中不乏一些高手。
萬一哪個不長眼的,發現他後話都不讓他多說一句,直接大眼一瞪,一矛刺來,那玩笑可就開大了。
簫秦躲在花壇下,一直等到天徹底黑下來,這才半蹲着偷摸的朝着不遠處亮着燈的幾個房間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