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……
朱棣連忙三兩步橫擋在他前面作揖說:“三哥,那裏頭是人家的內院,您不能進啊,我在外邊爲您找一間客房就好了。”
“內院?我纔不管什麼內院!”
朱櫚臉上露出有點厭煩的表情。
“您確實不可以進啊,三哥。”
朱棣臉上很是堅決地擋在他的身前。
“內部究竟藏了什麼,這般不能讓我看見?”
朱櫚立馬有點詫異和不悅地看着朱棣。
過去此弟弟對他都相當地尊重,自己要做什麼他不可能反對的,但是此時是什麼情況?
不過是個院子罷了,居然叫他這樣維護,乃至於要頂撞他!
您難道不是得父皇准許纔來的麼?
此時朱棣忽然遲疑了,輕聲地問。
朱櫚此人脾氣不好,用不着和他把局面鬧得不好看。
“那又如何?”
朱櫚厭煩頷首。
“父皇不是說了叫您回京參加他的義子大婚不是?”
“是有如何?少給我在這裏賣關子!”
朱櫚頓時蹙眉道。
“那他是否和您講了他那義子名字叫做朱波,現下此處正是他的府邸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朱櫚臉上一愣。
隨着他就有點難以理解的端詳了周圍的小院:“父皇的義子,怎麼會住這種地方?”
如此小家子氣的院子,恐怕只要家境略微好點兒的地主也不會住在這裏吧。
他父皇的義子是多,但是幾乎大部分人也是有些身份的。
家裏怎麼說也能算是個豪宅大屋,如何會住到這樣的農村小院裏?
尤其是此義子竟然叫朱元璋這樣的寵信,這般爲他的婚事操辦,其身份絕對比此刻更高。
在他的預想裏朱波絕對是住在那京城裏頭的,而且肯定有個豪華府邸在。
但是此時是啥意思?
對方竟然就住在如此場所嗎?
“我可沒騙你。”
朱棣嚴肅地頷首說。
“這怎麼……”
朱櫚難以理解了一會,不解的擺頭:“此人倒是奇特。”
“不光這樣,並且這人當初和父皇初遇的時候就是此處小院,那時他們……”
邊說,朱棣就與朱櫚漸漸講起那時發生的事。
過了許久,朱櫚的臉上已經多了些驚恐:“父皇與他居然是這樣的情誼,怪不得會做到這種程度。”
他聽完了朱棣的敘述總算是聽明白了。如今朱波對於前朝和大明的功績還不是最主要的。重點是這人和朱元璋之間實在是親切的過了頭了。
這便使他不單單只是個臣子,而且還是朱元璋非常信任的親近之人,那已經是極其罕見的了。
要是不過臣子,朱元璋如果打算除去,是不講半分情面的。
但是此時朱元璋和他是這樣的人情,這是實打實的父子之情了。ъ
朱元璋是誰?大明朝的皇帝,即使是他親生兒子確實犯了大罪他也捨不得殺之。
頂多便是判個圈禁。
這個朱波可比別的藩王多了個巨大優勢。
這也是爲何獨獨是他可以留與京中,暗中就成了朝中的關鍵人物的原因。
這也是爲什麼他可以參與決斷諸多要策,哪怕這要策會虧損各個藩王身家的原因。
如此厚愛,那個藩王不曾想過?
朱波如果能夠維持住這份寵信,以後的前途,不可限量!
“竟然是這樣,四弟,你不妨給我推薦推薦這人!”
想起這件事,朱櫚頓時就嚴肅了起來,馬上和朱棣開口。
“可是,”朱棣只覺得自己有點尷尬,如果朱元璋本人不同意,他也不敢帶人去見朱波。
即使對方是自己的三哥。
可是朱櫚立即瞪了他一眼:“如何,怎的連三哥也不肯幫了?”
“害,三哥這話未免太嚴重了,你的忙臣弟怎麼會不幫……好吧。”
朱棣長長的嘆氣道。
“哈哈……現在就對了麼。”
朱櫚頓時高興地笑了。
而後他便跟上朱棣一直往裏走。
路上碰到的那些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氣,而且和朱棣問候時也並無膽怯之態,似乎都相當的親切。
“四少爺來了,您今日不去種地麼?”
“有其他的事情忙活,你幫我看着點兒啊。”朱棣對雲兒囑咐說。
“嗯?”
一旁朱櫚見到此時的一切,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他們這些人之間的相處氛圍也有些出人意料,和他預想的很不一樣。
要了解的是,朱棣此人也算是正兒八經的皇子,且不說平常的下人,即使是伺候皇帝的那些人也一樣要對朱棣尊敬。
但是此時這羣下人爲何對朱棣如此親近呢?
完全都不膽怯,似乎和朱棣已經相當熟絡了,而且也沒作爲下人的感覺。
這朱波,和他身邊的人如何這般疑惑呢?
此時的朱棣已然帶上朱櫚一直去了書房。
他立馬推門,就見朱波現在正坐在桌子前似乎在寫什麼,見他們來,就擡眼說:“四哥?你如何又出現了,咦,旁邊的是……”
“哈哈,我爲你引薦一下。”
朱棣趕緊上前介紹道:“這位啊就是我家三哥,他的名字叫做朱修,就是因爲知道你要成婚,現在特地從外頭趕回來的。”
“哈哈,是三哥啊,真是怠慢了。”
朱波聽到此話,立即站起來笑着相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