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雨萱喝着醇香的美酒,喫着烤的酥香金黃的山雞,好喫的她都要吞掉舌頭了。
烤山雞她還是頭一回喫的,這野味的味道如此之好,細細咀嚼,肉質鮮美,很有嚼勁。
還有烤野兔,烤野豬的肉質都十分的濃郁,喫完之後還能在脣齒間留香。
在深宮大院長大的公主,自然沒有喫過野物,鳳雨萱只覺得今晚的美味,只應天上有,人間哪有幾回合。
她喫的津津有味,滿嘴都是油,剛想喚個人拿塊溼手帕給她,就看到推着車一晃而過的兩個身影。
其中一道欣長的身影哪怕是換了衣裳,她也能很快認出來,是孫君浩。
九公主還不知道他名字,只得輕喚:“喂,說你呢,就是你,那個穿白色衣裳的男人,去給本王拿一塊溼布巾過來,擦擦手。”
孫君浩沒聽到似的,繼續往前走。
張蔓兒被本王兩字炸的耳朵激靈,順着王爺的視線定格,發覺對方叫的是孫君浩。
立馬用胳膊肘頂了頂他道:“君浩,十一王爺叫你,趕緊送溼布巾去。”
十一王爺來軍中的消息,傍晚就在軍營裏傳開了。
這個自稱本王的人,除了她還有誰?
孫君浩停下腳步,斜眼掃過去,狹長眸子對上某人嘚瑟的大眼時,心裏咯噔一聲脆響。
像是冬天結冰的河面,被一塊石頭重重砸落,立馬裂成無數條細縫。
眯着眸,不可置信的多看了幾眼,還誇張的揉了揉眼睛,確定是下午那個被他半路丟下的小子。
“他他他,怎麼在這?”孫君浩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。
十一王爺?死了,死了。
原來人家是王爺,怪不得這人很狂妄,無理取鬧,誰讓人家有這個資本。
但好歹他也救了她一命,如此的恩將仇報,就是想用權勢壓人?
“怎麼?君浩,你們認識?”見他發愣,張蔓兒忙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他。
就見孫君浩回過神來,遠遠應了一聲:“王爺請稍等,小的這就去拿溼布巾。”
王爺發話,他哪敢不從。
很快,孫君浩就去河邊打了一桶水,將隨身攜帶的絲帕浸溼後,給那九公主奉上。
看着如此低眉順眼的男子,九公主到有些不習慣了。
這些勢力的人,知道她的身份後,對她就畢恭畢敬的,不知道她身份時,那些柺子還想拐賣她。
那兩個柺子的樣貌,她還記在腦子裏,等她回宮後,讓畫師描繪出來,就立馬通緝了。
得罪了她九公主,必定讓那兩個人生不如死。
還有眼前這個男人也是,敢將她半路丟下,就等着被她好好修理一番吧。
九公主喫東西的期間,就指揮着孫君浩做這做那。
一會讓他擰溼毛巾給她擦手指,一會讓他翻烤野味,將野雞撕成一塊塊的喂到她嘴裏。
酒沒了,示意孫君浩倒酒。
酒過三巡,篝火接風宴終於落下帷幕,九公主又命令孫君浩送她回營帳。
她的營帳是獨立的一間小型帳篷,是皇帝特意撥給她的住的,裏面洗漱用具,棉被,木牀,一應齊全。
她的酒量其實挺好的,今晚雖高興多喝了幾杯,但也不至於醉。
這會有意折磨孫君浩,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胳膊上,讓全身的重量都傾向他這邊。
孫君浩心裏叫苦連天,面上不敢懈怠,誰讓這是王爺呢?
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放置肩膀上,一手圈住她的腰,費力的將她扶進營帳裏。
木板搭建的簡易行軍牀上,孫君浩剛將人放下,就被她扯了一下。
腳下一個沒踩穩,直直撲在了她身上。
聽到悶哼一聲,脣上不知碰到什麼了,軟軟的,溼漉漉的。
等孫君浩反應過來,定睛一望,就瞧見被壓在身下的“男人”,一張白皙的臉,紅成一片,眉如遠黛,小巧的鼻子,那雙因爲驚愣而瞪大的眼睛,更顯得水靈靈的,清澈的很。
仔細看“他”長得還挺精緻的,細膩的皮膚,長長的睫毛,美的不像一個男人。
“你還不起開。”伴隨着這道惱怒的聲音,啪的一個巴掌,利落的甩在孫君浩的臉頰上。
“你……”孫君浩撐着木牀跳起來,稍稍回神,這才反應過來,剛纔嘴巴爲何會有溼潤感。
原來是剛纔的不小心中,親到了對方的脣上。
啊,呸呸呸,這可是他的初吻,卻是給了一個“男人。”
蒼天啊,大地啊,不帶這樣耍人的。
對於他這般生無可戀的反應,鳳雨萱比他反應更加激烈。
她忙用衣袖,使勁擦拭着紅潤的脣瓣,臉紅的像紅蘋果。
可惡,她的初吻,就被這樣被一個登徒子給奪去了。
跟她想象中的,花前月下,跟心愛的男人,親親我我的情景完全不同。
“你混蛋。”她又氣又惱道,身爲公主,根本沒有男人敢靠近她。
可這人倒好,不僅丟她在半路,還奪了她的吻。
這個樑子結大了。
孫君浩臉色一黑,氣的肝都在打顫了。
好心沒好報,救了一隻白眼狼,損失了他的初吻,他也很喫虧的好不好。
明明是件很惡寒的事,但回想剛纔那柔軟的觸覺,馨香的甜味,卻是讓他討厭不起來,他真是夢魘了。
“你氣什麼,我又不是故意的,還不是你折騰我?你別忘了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,你卻恩將仇報,白眼狼。”
孫君浩想着被使喚了一晚上,不由的氣結。
轉瞬一想,他對一個小王爺這般大呼小叫的,會不會被處罰?
那又如何?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他也無法改口了。
“你,你出去。”鳳雨萱又氣又惱,小臉滾燙的可以煮熟一個雞蛋。
張了張嘴,也想不到合適的反駁,就氣呼呼的吐出這句話。
“出去就出去,誰稀罕伺候你,白眼狼。”孫君浩冷哼了一聲,十分不屑道。
他長了一張妖孽的臉,惱怒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,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。
鳳雨萱看着他的臉出神,這個小子,若嘴巴不那麼欠,人好像也不賴。
回想剛纔那個意外的吻,他的薄脣有些冰,但卻她感到一陣酥麻。
其實那種感覺也不賴,只不過長這麼大,頭一次被人輕薄,這種被動的感覺,讓她不爽。